第66章不在意她
白敬修出現在西廂房的時候,蘇清淺正躺在床上跟自己生氣。
聽到腳步聲,她蹙了蹙眉。
情知是白敬修,用被子將頭蒙住。
白敬修推了下門,沒有推開,俊逸的臉上不禁浮上不悅。
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冰冷迫人的氣息,令他身後跟著的丫環不禁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開門!門窗緊閉,不怕把自己給憋壞了?”
聽到他的聲音,蘇清淺不悅的哼了一聲,“睡著了!”
白敬修挑了下眉尾,還真的是如長青所言,這女人的話都要反著來。
“本王要進去了。”
“你這個人煩不煩?”蘇清淺霍然坐了起來,“我不想看到你,滾蛋!別在這裏煩人。”
小丫環原本以為白敬修聽到她這大逆不道的話,定然會惱羞成怒,卻不想他臉上非但看不到一絲怒容,反而嘴角還多了幾分笑意。
難道看錯了?小丫環眨了眨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並沒有看錯。
白敬修手在門上微一用力,門門被震斷,他大步走了進去。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她惱羞成怒,“我都說了不想看到你,你還進來做什麽?最過分的還是強闖!”
白敬修笑眯眯的向著她走去,“這裏可是本王的楚王府,這西廂房什麽時候竟是成了你的?本王想要怎麽進自家的房間,就怎麽進,談何強闖?”
“你……”蘇清淺竟是被他這話給噎的啞口無言。
“本王讓人拿了糕點,還有棋盤也一並給端來了,要不要一起?”
對上他那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蘇清淺的手緊了緊。
“好,你說這是你的王府是不是?”
白敬修挑了下眉,沒有多言。
蘇清淺穿上繡花鞋,“那我就離開!”
白敬修微怔了一下,隻覺得這蘇清淺的話根本就不像是反話。
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緊跟著長臂一伸,牢牢的將她箍入懷中。
“你在胡說什麽?”他低吼,“即將都要成為本王的人了,還想要往哪裏跑?悔婚嗎?”
小丫環眼睛一膛,知道自己再繼續待在這裏根本就不合時宜,趕忙將棋盤還有糕點放下後,快速退了出去。
房間裏一下子沒有了人,白敬修抱的更緊,“本王不應該趁著你醉酒的時候脫你衣裳,就算是你吐得滿身都是味道,也不應該脫!”
蘇清淺掙紮的越發大力,“你就是個混蛋!”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愣怔不已,低眉看著自己的手背上那一滴滴越來越多的液體。
她竟然委屈的哭了?
“都怪這個長青,他出的什麽搜主意!”
蘇清淺抽泣了兩聲,甕聲甕氣的問道:“他給你出的什麽主意?”
白敬修看著她,這是不生氣了吧?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會問這個問題。
趕忙跟她說了一下長青剛剛的“反話論”,而後又如同表決心的甩了一句狠話,“一定要嚴懲長青!”
長青隻覺得耳朵發熱,還不住的打噴嚏,他有些奇怪的皺了下眉,竟是又打了個噴嚏。
“王爺現在在什麽地方?”
開了房門,攔住一個丫環詢問了一下。
聽聞白敬修去了西廂房,他的心莫名的一突。
難道惹禍上身了?
西廂房裏,白敬修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她全身緊繃成一線,臉頰上的溫度也越來越熱,手肘輕輕的捅了他一下,“快些放開,我要不能喘氣了!”
這話,白敬修理解為了反話。
非但沒有放開,反而還又用了幾分力。
蘇清淺隻覺得腰都要斷了,氣息也有些不順暢,“你快些放開,我要不能呼吸了!”
白敬修將信將疑的看她眼,稍稍鬆了力道:“還生氣嗎?”
蘇清淺回眸看他眼,目光非常嚴肅的看著他,“生氣!”
白敬修蹙眉,這話到底是反話還是正話?
見他猶豫不決,蘇清淺心裏鬱結的那些怒意徹底的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是在意她的,否則的話,怎麽可能會去分析她的每句話到底真正代表了什麽意思?
“不是給我帶了糕點了嗎?”她語氣雖然還很硬,不過卻是沒有再進行生氣與否的話題,倒是讓他狠狠的鬆了口氣。
他趕忙拿了棋盤還有糕點過來,“聽說你棋力大長,讓本王見識一下!”
怎料這無心的一句話,竟是讓蘇清淺再度沉下了臉色。
白敬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解自己到底那句話又說錯了,以至於惹得她不高興。
“怎麽了?難道你棋力沒有大長?”
“白敬修,你一直都在派人監視我!”蘇清淺說的很肯定。
白敬修蹙眉,“這有什麽嗎?”
有什麽嗎?
蘇清淺很嚴肅的看著他.“如果不是你這別扭的性子,我與你現在也不可能深受嗜心蠱的折磨。”
想起這件事,蘇清淺就覺得堵心。
白敬修擰眉看著她,沒吭聲。
蘇清淺煩躁的吐了口氣。
“嗜心蠱的解藥本王已經命人抓緊時間去研製了,你放心,隻要這些解藥不中斷,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蘇清淺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
“你到底是怎麽了?”他非常不耐的將手中的棋子丟進棋盒裏。
平日裏,他何時會跟別人主動道歉?
她倒好,還繃著!
但見他眸中浮上不悅,蘇清淺神情懨懨的道:“你還是回去吧,不走心的道歉我不需要。”
白敬修現在對長青的這些正話反說的說法根本就存了疑,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拂袖將桌上的棋盒全都掃在地上。
劈裏啪啦之後,地上布滿了黑白棋子。
蘇清淺眸中燃起兩簇怒火,這就是自己鍾情的男子,竟是屢屢暴脾氣不說,還這般無理取鬧!
白敬修凝著她,嘴巴動了動,想要說點兒什麽,終究沒有說出口,轉身拂袖而去。
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蘇清淺動作迅速的蹲下,抓了一把棋子衝他的後背丟去。
若是丟一隻繡花鞋,或者一隻玉枕什麽的,白敬修可以身形靈敏的避開,可這是一堆棋子。
他雖然身形靈敏的避開了,卻還是有棋子砸在他的頭上。
瞬間,額頭上紅了一大塊,那守在門外的小丫環看到這一幕,驚得全身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敬修微一用力,手中的那些黑白棋子頓時化作粉,當他鬆開手的時候,正好一陣風來,將他手中的粉盡數吹散。
蘇清淺瞠了瞠目,又抓了一把棋子,“白敬修,有本事,你將這些都化作粉!不,有本事,你將我化作粉!”
白敬修眸色更加的沉冷下去,這個女人,是不是覺得他對她太好了,準確的說,是不是覺得他一再的容忍她,她就可以肆無忌憚起來?
心中怒意翻湧,他深吸了口氣,拂袖離開。沒有去自己的書房,也沒有回寢殿,而是直奔長青的房間。
之前長青就隱隱的感覺心裏不安,他不停的在房間裏雙手合十,乞求一定不要出什麽事情,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踹開。
對上白敬修那雙冷沉如冰的眼睛,長青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王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敬修眯了下眼睛,周身的冰冷氣息以他為中心,快速的向著四周擴散。
長青心悸不已,勉強擠出一抹幹巴巴的笑,“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跟王妃還沒有和好如初?”
白敬修袖下的手越收越緊,骨節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長青抿唇,“王爺,您是用屬下那一套‘反話論’嗎?”
“本王就是用了你那個狗屁的‘反話論’才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他的聲音冷的如同數九寒冬。
長青蹙了蹙眉,“王爺,您能夠跟屬下說說事情的經過嗎?”
白敬修原本來這裏是找長青算賬的,不過長青既然這樣問了,或許真的是自己錯過了哪裏,凝眉沉吟了片刻,將事情經過簡明扼要的說給了長青聽。
長青聞言,一直沉默著。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語氣不耐的催促著。
長青輕咳一聲,“王爺,說到底,屬下覺得這嗜心蠱是關鍵。”
“你的意思是,若要跟她和好,就必須要先研究出嗜心蠱的解藥?”
白敬修雖然在別的地方聰敏睿智,可在感情這方麵,當真是白癡。
“這嗜心蠱的解藥可是非常難配出來,本王若是等到嗜心蠱的解藥配出來,估計都要蹉跎數載了。”
長青搖頭,“非也!”
“別賣關子了,快些說。”白敬修撩了下擺,坐下。
長青幫他倒了杯茶水,“王爺,不是什麽好茶,您先降降火!”
白敬修沒吭聲,端起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依屬下看,王妃是對您沒有什麽安全感。”
“安全感?”白敬修蹙眉,有些不解,“楚王府裏戒備森嚴,怎麽就會讓她生出這種感覺?”
長青忍俊不禁,竟是笑出了聲。
奈何,被白敬修一記眼刀子橫掃過來,立即斂下笑意。
“王爺,這女人的安全感可是一個相當玄妙的東西……”
依舊是話沒有說完,便被白敬修沉著聲音給打斷了,“別咬文嚼字,直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