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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狼狽不堪的齊東來

  齊夫人的注意力沒有在藥物上,不過聽到時間剛好時,她當即拍手笑道:“果真惡有惡報,這一次我到要看看這個惡奴的下場!”


  在齊夫人的心裏,齊東來不過是她提拔起來的奴隸,她有的是手段,隻不過那些控製人性的手段,她已經漸漸收斂了。


  陳青雲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沉,垂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去靠任何人。


  長康連夜捧著三年來暗暗偷記的賬本敲響了府衙大門。


  尚在大牢裏昏迷不醒的齊東來沒有想到,他身上背負的罪名又加了一條。


  也正是這一條,將他置在城東的房產和這幾年增添的田產等等都被監管起來,既不能過戶,也不能繼續佃租。


  齊東來一朝出事,鄉鄰震動,他的一妻兩妾連夜進城,直接住進了府衙外的客棧裏。


  事情涉及雲鶴書院,百姓們樂得探聽八卦,一時間齊東來十年貪墨,涉嫌嫁禍,奸汙未遂等等罪名四處傳播,而這個案子也將公開審理。


  齊東來醒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他的腦部遭受重創,整個人奄奄一息,精神大不如前。


  牢房裏,長康跟就在齊東來的對麵,而大壯則在齊東來的旁邊。


  “醒了嗎?”


  “快醒吧,明天就要開審了!”


  “真想看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長康嘲諷著,隔著那粗硬的柱子,他仿佛預知了齊東來的結局。


  齊東來迷迷糊糊醒來,周圍都是一股屎尿味,粗糙的稻草咯得他的臉頰生痛。


  地牢裏很暗,他隱隱看到有個人影在他的麵前,聽聲音似乎的長康的。


  “這是哪裏?”齊東來出聲問道,聲音虛弱無力。


  他隱隱猜到,心裏突突地跳個不停,極其不安。


  “噗!”


  長康嗤笑,那冰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鄙夷嘲諷。


  齊東來的心更沉了,嗬斥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誰打了我?”


  那副言語張狂的樣子,仿佛恨不得還擊回去,以受害者身份討個公道!

  長康搖了搖頭,暗自冷笑。


  對於這樣不知所謂的人,他竟然還有過片刻的善念?

  齊東來到現在都不知悔改……簡直……死不足惜!

  “你企圖奸汙洗恭桶的劉婆子,結果卻被劉婆子打得半死不活。齊院長說了,你行為敗壞,品性惡劣,雲鶴書院將會追究到底,連你這些年所掙所花之銀兩都會查個一清二楚!”


  長康漠然嘲諷,坐在大牢裏的他把玩著草根,看起來極為悠哉。


  “什麽?”


  齊東來眼眸欲裂,心神震動。


  他想要奸汙的人是小寡婦,根本不是什麽洗恭桶的劉婆子?


  他知道那個劉婆子,滿臉的麻子,牙黃口臭,又高又胖,醜得跟屎一樣!

  而且那個老女人都已經五十歲了吧?他去奸汙一個五十歲,滿身屎臭味的婆子?

  齊東來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火辣辣地痛,橫衝直撞的怒氣跟一把淩遲的尖刀一樣,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呢?”


  “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沒有了我,你也保不住你自己了?”


  齊東來冷嘲,劇烈的疼痛讓他連翻身都不容易。


  幹枯的稻草發出吱吱的聲響,像是暗夜裏老鼠啃噬的聲音。


  “嗬,你以為所有人都會跟我一樣替你頂罪嗎?”


  “齊東來,長康是來指證你貪墨的!”


  大壯迫不及待地陰笑道!


  托長康的福,他不用跟那群凶神惡煞的犯人關在一起了。


  不過才兩日光景,他牙都被打掉了兩顆。


  周身疼痛,鼻青臉腫,彼時他才知道,原來還有犯人被活活打死的。


  許是大壯的目光太過陰狠,齊東來莫名心虛起來,連那深不見底的目光都開始飄忽。


  “你在這裏?”


  齊東來疑惑道?


  像大壯這種已經認罪的,一般都會跟那些囚犯關在一起!

  “我當然要在這裏,長康要告你貪墨,我可就是證人啊?”


  大壯瞪大的眼眸惡狠狠地盯著齊東來,仿佛打算同歸於盡。


  齊東來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長康。


  早些年的時候,大廚房還是有賬本的。


  後來他做的時間長了,齊瀚夫婦便不再查賬。


  他也漸漸懶得做表麵功夫,對外隻說是忙的。


  現在去查,能查到什麽?

  “你不過跟了我三年而已?”齊東來冷笑,額頭的劇痛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已,可那陰翳的目光卻帶著毒辣的狠意。


  長康乜斜的眼睛折射出譏諷的冷意,隻見他歪著頭,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是啊,三年,這三年你一共貪墨了七百三十二兩銀子。”


  “賬本我已經交給知府大人了。”


  齊東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沒有記賬的習慣,不過這三年他確實有六七百兩的進項。


  仿佛一條毒蛇爬上了背脊,齊東來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你就不怕我會報複?”


  齊東來看著長康那侃侃而談的樣子,微眯的眼眸寒光閃爍!

  可事實擺在眼前,現在苟延殘喘的人是他自己!


  “你以為黃根出來以後,還會為你賣命嗎?”


  “哈哈,他跟你婆娘早就搞在一起了,你那個金貴的小兒子就是他的種!”


  長康置若罔聞,居高臨下地藐視道,看著死狗一樣的齊東來,多年來積壓在胸口的悶氣一掃而空。


  齊東來不敢置信地翻動著身體,揮舞的雙手扯動著鐵鏈,瞪著青灰的眼睛齜裂道:“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婆娘跟黃根早就搞在一起了,還有你那兩個美妾,你常年累月不回去,你以為她們還是你的人?”


  “那個裝著芥根的荷包就是你婆娘親手繡給黃根的,你以為你還摘得清楚嗎?”


  威逼利誘,下藥害人,栽贓陷害,奸汙未遂,哪一項是可以脫罪的?

  長康肆意而笑,明亮的眼眸淬著耀眼的火光。


  他還記得第一年的年禮,他備得輕了,齊東來讓他跪在雪地裏反省,讓人看盡了笑話。


  而他的膝蓋到現在都還有寒意,這三年動輒辱罵,齊東來喝醉時,次次動手。


  他想著總有一天會站在齊東來的麵前撕開他的麵孔,可是他沒有想到,會是現在,看著齊東來狼狽不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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