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司聿修,我害怕
“男的還是女人?”
“都是女的,從現場遺留的物件看,裏麵有個女人應該叫許諾,剛才我已經讓局裏的人查過了,這個叫許諾的女人,父親叫許賢齊,以前是美妍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這女人也挺可憐的,爸爸剛死沒多久,她也跟著出車禍了……”
在得知車裏的人是許諾之後,司聿修站立的身子搖晃了兩下,他無法接受許諾已經離開他的事實。
俗話說的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不相信,他的諾諾就這樣離開了他!
他一把抓住了經警察的衣領,“剛才將屍體拉走的是哪一家醫院?”
被抓住衣領的警察說道:“是洛城第一人民醫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司聿修轉身便上了車,朝著醫院趕去。
等到他一走,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裏,許雅菲拿出手機給司雍打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司雍立刻安排手下的人去了醫院,而許雅菲也在掛斷電話之後朝著醫院趕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聿修的腳一直沒有離開過油門,期間他還給莫回打了電話,讓他先去醫院確認那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是不是許諾。
夜晚的公路上,幾輛車都在爭分奪秒的飛馳著。
宋一鳴很快到了他所要開講的市第二人民醫院,此時的醫院外麵早已有醫務人員等候著。
車子剛一停下,便有醫生上前拉開了後排座的車門,將許諾小心翼翼的從車上抱了下來。
看過了她的傷情之後,醫生便對一旁的護士說道:“快,讓麻醉科,血液科以及CT室準備,病人身上多處骨折,頭部受到撞擊,通知骨科主任和腦科主任前來會診。”
醫生一邊對許諾進行檢查,一邊對一旁的護士下達著指示。
等到快要進手術室的時候,宋一鳴拉住了急診科的主任,擔心的問道:“李主任,她怎麽樣了?”
被拉住的李主任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已經被推進手術室的病人,略有保留的說道:“宋醫生,你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預料的,但我唯一可以向你保證的就是,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她。”
“李主任,這場手術我能參加嗎?”說完,宋一鳴自己都驚住了。
為什麽他會對一個陌生女孩這麽在乎?隻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妻子溫檸嗎?
聞言,李主任有些為難,雖然同是醫生,可是宋一鳴是外科整容醫生,這場手術明顯不屬於他的工作範圍。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醫院的院長趕了過來,“李主任,這場手術我同意讓一鳴參與。”
有了院長的同意,李主任自然沒問題,這時,各科的主任都到齊了,和院長打過招呼之後,他們魚貫的進入了術前準備。
手術台上,許諾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麵,連呼吸都微弱極了,若不是一旁的心跳測試儀還有起伏,還以為她已經死掉了。
許諾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腦海裏由始至終都浮現出一個名字,嘴裏也下意識的張了張,“司聿修,你在哪兒?快來救我,我害怕。”
已經換好手術服的宋一鳴最先走進手術室,許諾的話被他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司聿修,是你愛的人的名字嗎?”
然而,意識模糊的許諾並沒有聽到宋一鳴的話,這幾天非人的日子,她的意誌力已經被徹底的摧毀。
許雅菲是不會放過她的,之前她也說過要把自己賣去夜總會。
賣去那裏能做什麽呢?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而且她出了這麽嚴重的車禍,許諾總覺得,是爸爸和媽媽來接她了,他們一家三口要團聚了,隻有爸爸和媽媽才是最疼愛她的人。
許諾想抱緊自己的雙臂,這樣才覺得安穩一點,可是她動彈不得,手臂和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車禍讓她身體機能迅速枯萎,她感覺到生命力在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
“聿修……”
她上下唇皮又無意識的動了動,呢喃間,叫著那個讓她在這世間唯一放不下的名字。
就在她的話音一落,她的心髒竟然像被針紮一樣的疼起來。
與此同時,她身上連著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聲音。
“快,腎上腺素一毫克,除顫。”
隨著話音的落下,醫生後後退了一步,李主任上前除顫。
“嘭——”
下一刻又有醫生替許諾做著心髒複蘇,很快,許諾又恢複了心跳,手術繼續。
這場手術一共進行了五個小時,終於將許諾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就在醫生在對傷口進行縫合的時候,腦科主任對一旁的院長說道:“院長,因為經過激烈的碰撞,病人的腦袋裏可能會血腫塊,同時壓迫到神經,又跟血管挨著,所處的位置是極度危險的,手術過程容不得一絲差錯。考慮到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不建議對病人進行開顱手術。”
院長同意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個血塊治療的最好方式是讓它被身體吸收融化,逐漸消失,好了,你們都先去休息,護士將病人送到ICU觀察,等治療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宋一鳴在看著許諾送進了ICU病房後,便轉身去了院長的辦公室,在那裏,院長以及這場手術的醫生都在。
看到他,腦科的張主任站了起來,將許諾的病曆報告交給了他。
“因為血塊壓迫到了病人的腦神經,所以之前說通過開顱手術將血塊取出來的方法不可取,隻是現在病人還在昏迷,我們並不知道更多的情況。”
“那現在怎麽辦?”宋一鳴問道。
“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是關鍵,隻要患者度過危險期,那麽她就還有一線希望,至於她腦袋裏的血塊,我會一直觀察,隻要血塊不會擴散,患者就不會有任何問題,而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血塊壓迫到了患者的神經,患者醒來可能會失憶。”
“失憶?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
宋一鳴怔了怔,腦海裏浮現一個不成熟的想法,稍縱即逝。
“這個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