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渴飲

  衛師玩弄了一陣手中的手鐲，這是她的表哥臨走的時候，送給她的，路上幫忙逢凶化吉。她戴了一路，路上果然是太平無事。那兩人幫手都在一側，並未能夠坐下裏。衛師招手，讓人快快坐下來。


  那樂語南伸手，道：“不用麻煩了，我現在不想吃東西，屋姑娘，你在這裏可要小心，我們兄弟二人不能夠左右陪伴，還要靠著自己了。”屋姑娘點頭，戴上手鐲，道：“二哥哥，你來坐下吧。”


  百不施看見大哥沒有坐下，就不好輕易坐下，看了大哥一眼。


  那樂語南笑道：“你看我幹什麽。”說著，走出門口，見車子下來個婦女與孩子，還有洛家酒樓的六甲，就閃開門口，走了出來，望見前方高樓拔地，雲峰潔白，一片金光穿入指縫，閃進眼內，街頭上麵行人偶爾有看來的，對酒樓門口的人審視一二，見他一表人材，相貌堂堂，精神健碩，頂天立地。


  百不施在屋中，慢慢品味茶水，知道師哥在外放風，不肯進來。屋姑娘握住酒壺，拖起酒杯，敬酒百不施，道：“百兄有勞路上辛苦一番，這酒水請飲用。”百不施笑道：“屋姑娘，多謝，我就替師兄飲用這杯。”


  屋姑娘道：“不可，我這是敬你的，那樂兄的自然少不了。”百不施道：“稍等，我去請進師哥進來。”那百不施把師哥招呼進來，陪在一側，一起進來。師哥起初阻攔，與他拉扯一番，後來一聽，這般禮數就不敢怠慢，就進來一飲。這一飲，人就坐下席來，見夥計上來飯菜，上的店內熱賣喜食，三人邊說邊聊。


  百不施一邊喝酒，一邊笑道：“我與師兄早就少飲酒，姑娘這些酒就退回去吧。我們兩個也喝不了太多了。”二人一看，酒桌上麵四瓶酒，都是好酒，洛家酒樓私藏的酒類，昨日，新來的桂花酒也擺在桌子上麵，已經倒下半壺。


  那旁邊的客人都聽見了，瞅了過來，端來酒杯，痛快豪飲，說了些俏皮話，說男人不喝酒的沒有幾個，女人不喝酒也罷了，男人不喝酒就太沒有意思了。那掌櫃的也在一側聽見了，讓夥計過去勸酒。


  屋姑娘的朋友都是能喝酒的多，她的一個朋友那日送她走的時候，喝了好幾杯。他是硬著頭皮喝下去的。屋姑娘知道那叫金鬥的小子喜歡她，暗戀其芳容，迷戀其身姿，常常在夢中囈語，偶爾拋個媚眼來傳色。


  屋姑娘另個愛慕者，乃是妖氣所化，在她投目湖中時，迷戀她身影，產生勾引她的念頭。不過，那臨波湖中的妖兒，今日喜歡她，明日喜歡其他姑娘，後日看見姐姐，又喜歡她姐姐。時常在湖底，琢磨著如何與屋姑娘比翼雙飛，共度雲雨之夢。


  那屋姑娘左右俊男頗多，金鬥是屋姑娘的師弟。屋金鬥常常與屋姑娘習武作伴，羨慕死其他幾個弟子了。這金鬥與情敵之間多有默契，數人都不敢開口，最後，知道衛師要離開，都散了心思。他們知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可這太近了，月亮也看不起，頓失芳容，隻能見些星星點點之色。


  屋子外麵的夥計相互的攀談起來，笑道：“那女子長的可漂亮了。”那一個紅臉道：“漂亮有什麽用，也不能給你當媳婦。”夥計道：“看一看不要錢，你怕啥。”那一個道：“看多了，我害怕。你說這姑娘身邊怎麽跟著這麽兩個人。”


  那夥計道：“別這麽說，興許是他的弟兄，你想想看，她這麽一個人，晚上會住什麽地方？”那一個，道：“哥，閑話少說，我是看不穿你的心思。你喜歡人家的長相，你還喜歡人家的身材，看中了人家的氣質，不過，我覺得你也有可能讓他喜歡你。”


  夥計道：“喜歡我？可是真的？”那一個道：“怎麽不能，喜歡你太容易了。”夥計笑道：“我們別說了，讓客人聽見我這麽想不行，我得為人家服務。不說了，我先進去，你在外麵招攬客人，等晚上我們找個機會遇她一次。”攬客的道：“不行，我得與我的相好去逛街。”夥計道：“你有相好了？算了，你去吧。”


  過了一陣子，那夥計的家人來過。夥計道：“老爺子，我看中那個姑娘了，你幫忙把把關，我是被她給迷糊塗了，還是我就是這麽一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受不了了，我要跟著她，纏著她，她去什麽地方，我去什麽地方。老爺子，你說句話吧。”


  那老爺子鼻子山根上麵有顆大黑痣，琢磨一下，眼皮耷拉著，看地上小狗看自己，揮手道：“不行，這個姑娘與你不和睦，你與他八字沒一撇，算不上婚姻。再則你也看過了我的財力，哪裏給你找這麽一個老婆當媳婦，人家是金枝玉葉，你是一個傻小子，你不照照鏡子，看一看你那熊樣，你恐怕這輩子也別想找這樣女人了。”


  夥計臉皮發緊，他知道，自己的老爺子什麽脾氣，什麽實力，怎麽能夠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哪裏像是鎮內大戶人家，看中哪個一招手就來，一揮手就去了，苦惱了半日，把老爺子送了回去，坐在門口發呆。


  屋內一個客人沒有了。那攬客的道：“哥，你快點少做些白日夢，這些女子能夠與你過日子，我絕不會相信。別看她的漂亮就喜歡上人家，你有多少福氣，你說是不是。我那天與你說的事情你別往心中去，我是個明白人，你在這裏麵掉進了情網中，欲念太重不行，小心點吧。”


  夥計道：“我樂意，我就是樂意，我樂意呀，我樂意。”


  攬客的道：“樂意不是你的錯，我的錯，我的錯，你行行好吧。我服了。來日見。”


  夜裏，那夥計果然夢見自己幽會一次，在迷蒙之中，夢見一條大蛇，鋒利的牙齒滴下毒液，朝著他慢慢靠近，一點點的靠近，靠近之後。夥計伸臂膊，讓大蛇去咬住。


  那大蛇準備咬他的頭。夥計讓大蛇咬他的頭，頭冒出一股精神，刺出寶劍來，唰唰唰，劍法無情，吱吱吱，劍法絕倫，嗚嗚嗚，劍法登台。不知痛癢，哪知葷腥，大蛇身亡，癱在地上。夥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醒來了，之後不再記得事情，腦袋空空，變了一個人似的。


  二日，掌櫃的邊在算賬，邊道：“愁了。”夥計道：“掌櫃的愁什麽呢。”掌櫃的道：“我聽朋友說，我那老婆的愛慕者追到我家門口，讓我十分難受呀。你說，我們都結婚十多年了，還來找我媳婦，簡直在我心中割肉呀，我在這裏麵忙碌，她在洛家鎮快活，我心中不是滋味。”


  夥計道：“要不把人給接送來？”掌櫃的道:“她不來呀，要是來，我也不能夠天天在她身側。你說這愁不愁。太愁了。告訴你，結婚找個差不多的行了，我那媳婦漂亮，你見過了肯定喜歡，但她大你好幾歲，你也甭想了。不好多說，慢慢領悟。”街頭上，卷來一陣花香。那楚峰帶著武士騎著快馬衝出鎮外。夥計在門口瞧見，人影兒遠去，不知道外麵出了什麽大事情。


  門口，來了個老道士彈著木劍，站在門口，狂露笑臉，道：“人有漂亮的一天，人也有醜的一天，夥計，給我上杯茶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