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馬首是瞻
九頭山門主過意不去弟子犯錯，親自下山負荊請罪，把公子等人招引山中，一夜華誕，山前山後天燈高掛。山賊大王知道人去了九頭山，放下往日仇恨不去追究，安心布置之後事情。
大王回去龍虎廳內，聽聞有個手執羊頭權杖的山賊來報道，立刻招人進廳子內。那男子說了幾句真心話，“大王有所不知，我是一個天生的餓死鬼，今日若是大王肯賜給我一壺酒，三隻烤雞，我就為大王馬首是瞻，絕不反悔。”
“啊，這是我的造化來了，聽聞你能夠招引山火，威力非凡，我不敢怠慢，別說一壇子酒，多少都沒有事情。不知道老師傅什麽稱號。”大王問。
“人在外麵從來沒有雅號，隻有賤名一個車或便是。”車貨道。
“車或老前輩，坐下說話，我安排小子給你拿來好酒。”大王招手酒來，已經斟滿桌麵酒杯。
“我車家向來安分守己，多少年前遭了事情，而今家中隻有我一人留存，遠親早不聯係，前些日子我從淮西城進入鳳陽，打探清楚裏麵兵馬安置，本來我想送天下兵馬圖給大康國君，可山遙路遠，又遇見惡風，你我有緣，我願意把兵馬圖送給大王，願大王笑納。”
“老先生，這使不得，我怎麽敢動鳳陽城的人。”
“你恐怕不知道，這全是我的心意，事情能否成功，我不敢多提，但有比沒有強，還是大王拿下，說不定三年五載就能夠用上。”車或道。
大廳外麵，周遊進來求見，山賊大王與他情同手足，無話不談，將兵馬圖遞給他看。周遊大笑一聲，“恭喜大王，這鳳陽城早就危在旦夕，今日有車或高人相助，在加上我們到處收集的人馬，我看必然有奪取鳳陽城的機會，據我所知南海公輸家，北麓司馬家有侵占鳳陽城的歹意。”
“哦？可這兩家與我們都不來往，到時候還得發生摩擦，不知道周賢弟有什麽高見？”大王問。
“公輸家前日還路過山下，其中有一人是我舊窗好友，他與我喝酒後，吐露了真言，若不是我強行灌酒，也不敢冒然告訴大王，他家有侵占鳳陽城的意思。”
“這把柄可是落入你的嘴中，就我意思不如把這情報交給虞將軍，換些兵刃，你看如何？”大王道。
“不可，大王，那將軍本來不是好對付的，沒有真憑實據，僅靠一句話，他定然不相信。”周遊道。
山賊大王帶著車或觀摩山中布置，神機弩車前二人站定，山腰兒一男一女正艱難下山。車或鬥膽問了一句，“這男兒是山中什麽人，我與他還有些故事沒有告訴大王。”
“請說說看。”
“大王，我一上山就見了他，在廚房之中翻箱倒櫃，像是要偷東西吃，我勸他不要亂來，你猜測這小子怎麽說。”
“怎麽說。”
“他說這個山是他家的。我愛怎麽樣，你管不到。”
“哦？這人看起來也沒有多少本事，他會說這話？”
“大王若是不相信，就安排一個小賊問他，等小賊回來一清二楚。”
日落西山，風雨斜來，楚峰背著道姑一路行走，來到一清澈小溪邊，對岸是一戶人家，家中鍋灶內餅子已經熟了，燉的白鰱早冒清香。院子內有個劈材的漢子，手中的斧頭利落的劈下。
“這位大哥，打攪了。我是趕路的人。能否借住一宿。”
“二位，山高路遙，天氣陰寒，還是進來坐下。”那人道。
半夜時分，月影下這家的果園內鑽進個莽漢，頭巾蒙著鼻孔，眼睛錚亮，手中一個破洞包袱，腳下一雙軟底鞋子，踩在陳年舊枝上，嘎嘎簇簇的響起來。
“嗨，這王瓜的果子熟了，今日正好閑散些，半夜他恐怕睡著了，不能夠白來一趟，拿他果子換些零花錢。”黃五心情不錯，大搖大擺的鑽進果園內，前腳剛一進去，就撕心裂肺的叫出聲兒來。
“啊，這個熊玩意，怎麽還養條狗在園子內，打死你個畜生。”黃五手中包袱往前一輪，給狗咬在嘴中，二者爭執了半會兒，驚動了未能深睡的王瓜出來。
黑夜中，朦朦朧朧看不清到底是誰來偷果子，王瓜舉起火把，看家中狗跑的不見，再朝前追了一會兒，地上一堆血汙，進到一個山洞前，他不敢進去，他轉身歸去院子的時候，天剛放晴。
“老侄子，你可得為我伸冤，我路過王家果園，他家蹦出一條土狗來。”黃五在老侄子家中啼哭道。
“大叔別說了，你別害怕，侄子在外麵沒有少學本事，不就是那個王瓜嗎，等看我怎麽整死他的，先容我喝口酒。”
“老五，別害怕，咱家孩子出息了，在蠍子領地混的風生水起，聽說是個小隊長，你別擔心，讓王瓜賠錢，不賠錢，讓人賠你果子。”黃家翁道。
“還是一家人親，還是一家人實在，我的侄子，當年沒有白疼你，白栽培你。老叔我準備跟你混以後，你幫我大忙，我肯定不瞎了你麵子，放心吧。”
黃進當著家中人麵前，露出結實的肌肉，一指著自己的胳臂道，“這是我的財富，有了他，走到天下都不怕。父親與叔父看好了前方的木樁，我給你們露一手。”
木樁前，黃進繞了幾步，拉開架勢，把木樁當成了王瓜來打，“看好了啊。”晃動了身姿，擺好了架勢，猛然吸了一口氣，青筋外露，剛猛的拳頭打的木樁顫顫巍巍，大喝一聲，“開。”
周圍的人都拭目以待，木樁並沒有開，黃進又運足了氣，使出更大的力氣，“開。”嘩啦一聲，木樁折斷兩截，院子內沸騰起來。王瓜在院子內聽外麵有個五歲的孩子叫他，招他出來，在河邊榆樹林內有人找。
“小毛子，到底是誰？”王瓜略有疑惑的問。
“大叔，你來啊，是黃家的大哥來招你，說給你錢，讓你來拿。你別不來，他給我好多吃的。”小毛子道。
“哦，他啊，黃進是吧。”
“對，他可好了。”
“行，我這就來。”
小毛子蹦蹦跳跳的瘋跑進榆樹林內，叫道，“王阿叔一會兒就來，答應給我的錢什麽時候給我。”
“什麽錢，我沒有聽清楚，沒有說給你錢，不是給你的。是給阿叔的。”
“你騙人，說我報信，你給我錢花的。”
“你在給我說一句話，我揍你信不信，我說給王瓜錢，什麽時候輪到你拿錢了。小兔崽子，你趕緊回家去，不害臊，還沒有長多大，就尋思錢。知道我們是誰嗎？”黃進道。
“你這個大壞蛋，以後別想我對你好。你等著，我會找你麻煩的。”
“滾，滾遠點，小心我揍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