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白雲還白
在山坳中的狼呲牙咧嘴，憤恨的讓天都刮不起風，肉骨在雪中翻滾，餓狼的相互撕咬的聲音，驚嚇的附近的雪崩了幾次，幼年狼精明的小眼睛，已經從世界中的美色內，無法自拔出來，果敢的狂風吹不走路人臉上的寂寞與思考。
正經歇山的路上，來了一個年輕的俠人，他的麵孔比天空白雲還白，要比雪地內的草木還稚嫩，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憂思之情，似乎從絕望之地來到了希望之土，他的鬥誌來自對自然的挑戰，對世界的探索，每當他走一步，就越是相信征服的力量，不斷的積累在他的腳下，就在高興的看見路的前方有一個與他一樣的年輕人時，他在冷靜的之中發覺了金子光澤。
“他應該是我的敵人，不會是我的朋友，他應該是我的一個征討者，未必是我一個擁護者。現在，我要以沒落的帝國的皇子身份來去追問這個路人，倘若他對皇子不敬，我就要拿他的頭顱問罪，還要去抄了他的屋子，尋找他破壞帝國統治的把柄。這是我第一個要追殺的人，就從這個人下手吧。為了我祖宗的基業複還，留情是罪惡，絕情是真理。”
他的眉目之間的精氣神十分的飽滿，浪蕩的寶劍伴隨左右，雖然他的武力此時此刻不一定是天下第一，可他勇敢的內心是一頭遊蕩的雄獅那般，他的步伐不緊不慢，不徐不緩，正在他要質問前方的人時，他的心中有抽搐的疼，因為，他有先天的疾病，在他需要做出舉措的時候，就突然臉色蒼白，鼻子出血，全身都止不住的抽搐。
他突然在那個路人麵前抽搐起來，像是羊癲瘋，又像是裝的。那年輕的路人比他還要英俊一絲，在他們英雄的眼睛中，看到了彼此的不爽，因為，他們的眉目中都藏著某些歹意，這些歹意是發自內心的呼喊才來的。
“你病了？病了就不該走這條路。”他道。
“我樂意。”皇子在地上抽搐道。
“你叫什麽。”
“無可奉告。”皇子道。
“我姓千，家中曾經是沒落帝國的侯王，可是那帝國沒落了，家族都已經支零破碎，姓千的已經沒有多少人在世界上，而我就是其中一個，你呢，你是誰，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簡單。”
“我的事業比天高，比海深，你不懂，你問我做什麽，你說你姓名千，我也沒有興趣，你不要幫忙我。我自己會起來。”
“可笑，一個病鬼，還想阻攔別人的幫忙。我最熱心，我想幫，別人攔住，我就殺了他。”
“不要。不要。不要。”皇子大聲的叫道，臉孔幾乎扭曲，“不要，不要。”牙齒已經咬的咯吱響聲，“這是恥辱。”
風中恥辱二字飄去很遠，“恥辱。恥辱，碰我的人都該死。”皇子瘋了一般，拔出長劍，那一劍冷的讓人害怕，抖得讓人吃驚。
那劍冰冷，還在抖動，皇子的手臂在抖動，不是他不想平靜，而是關節在抖動，似乎有什麽神秘的力量在讓他抖動，他的下巴抖動，眉頭緊緊的鎖住，他試圖冷靜下來抖動的手，可手在抖動。
“就是這個嗎。你想與我作對，必然是死人一個，但我脾氣時好時壞，現在好，我不殺你，不然，你早就死在雪地上，拔劍的男人你可要理解我的好意。”
“不需要你理解，你知道嗎？在你的身後之時，我想殺了你。”
“哦，你有這麽壞？”
“可惜了，我今日殺不了你，你若是知道我的厲害，就該理解我為什麽會想殺了你。我身上的病是束縛我的魔鬼，你可以殺了我，假如我沒有發病，死的該是你。”
“我不殺你，你走，走的越遠越好。”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現在不想了。我不會與一個廢人打交道，你懂了嗎？”
“羞辱我，羞辱我的人應該死，全都去死。”他又拔出劍來，這次他的病好了，一劍刺進了那人的臂膀中，雪染紅了。
日光中一道橫飛的雲，刺痛了需求陽光的眼，這雲濃帶著血氣，劍沒有拔出來，一直在雪地站著的兩個人，形影都凝聚了一般。日光在劍上麵漂浮，誕生了弱於目光的色彩，千家的人嘴角微動，“你本事在我眼中不足掛齒。”劍又割了他一下，他的眼睛微微的一眨。
“不該這麽說。你懂了嗎？”皇子道。
“你想幹什麽？就這麽來對付我？”
“說出來又有什麽意思，你為什麽不出手，害怕殺了我嗎？”
“殺了你，我覺得這路上不多過了個孤魂，少了有些寂寞，我不喜歡這裏不寂寞，受傷我早也習慣了，你是什麽人？”
“我帶著夢，找我的仇人們。”
“你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又如何呢，我要告訴我的祖先們，我可以做出他們同樣會做的事情，一個人就不能夠做事情了嗎？”
“一個如何征服山河啊？一個人如何闖進千軍萬馬中。一個人不過是卑微的蟲子。”
“撒謊，不許你這麽說，一個人隻要有勇氣，什麽做不到呢，就是這個天，我都可以給他翻了，你認為我能夠嗎？”
“你在說笑話，你是天下最白癡的人，我見過你一次了，上次在南杭城外的船中，是你救了落水女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我溺水了，我以為死了，可是我沒有死。”
“他們畫了你的樣貌，說你沉水不見，以為死了，你沒有死，你怎麽活的，他們都說你在水中至少呆了三個時辰。”
“我不知道，你不需要問下去。”
“你想殺個痛快？”
“什麽意思？”千俠仰頭看天絕之地歇山頭，浩渺無垠風雪路，盤旋石梯，深壑溝渠，水波激蕩。
“有意思，這山我從來沒有上去過，他們說上麵有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假如沒有，我覺得上去可是白白浪費力氣。”
“傳聞而已，我也沒有上去過，天知道我該怎麽走，可我也知道，人想怎麽走就怎麽走。既然你想去，就跟我走吧。”
“我憑什麽跟你走，我與你無緣無故，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還是分開的好。”
“隨你的便。我天生高貴，讓你跟我走，還算委屈你嗎？”
“別自作張狂，老天不保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