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長長記性
“我何時說了這話，蕭雪梅，飯可以亂吃，話是不可以亂說的！”婁靜兒急的汗都出來了，這話要是皇後聽見了，誤會了，非得治她一個僭越治罪！
“那就不知，是我耳朵不好，還是在場的耳朵都不好了。”蕭雪梅說話間，看著周圍的人，可眼下在場的都是些小官員的女兒，誰都不敢說話，因為兩頭她們都惹不起。
“我作證，我作證，就是她，讓我三叩大禮，我當時就說不合規矩，所以寧願受罰也不肯的。”洛清幽抓住機會，掙開宮人，跑出來指著婁靜兒說道。
“放肆！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你隨意開口，隨意用手指著一個縣主麽！”洛清塵嗬斥一聲，警告著洛清幽身處何地。
洛清幽縮了縮脖子：“我知錯了。”
“光是知錯就行麽？我雖出嫁，但也還是洛家長女，你回去後，祠堂罰跪三天！”洛清塵這是在告訴別人，她既是衍王妃，也是洛家長女，洛清幽就算是庶女，那也容不得旁人去折辱。
“罰也罰了，大家就入座吧，皇後娘娘也快來了。”婁靜兒強顏歡笑。
“她罰了，你不還沒罰麽？”洛清塵扯了扯嘴角，婁靜兒怕是還不知道那夜拐她的人是自己，否則就不會這麽不知趣的挑洛家的刺。
“罰我？我方才已經依禮請安了，還要罰什麽？你雖是衍王妃，但這裏可不是衍王府！”婁靜兒雙目瞪圓，她一再忍讓，這洛清塵卻步步緊逼，實在可恨！
“衍王府怎麽了？”皇後一身鳳袍駕到，雍容的讓人不敢直視。
“我等參見皇後娘娘。”皇後雖身後還有其她嬪妃，但為突出尊貴，大家隻單膝跪安了皇後一人。
“今日是女兒們的節日，不必如此多禮，都起來吧。”皇後一一越過，然後走到屬於她的鳳椅上。
蕭貴妃在她左下一階，右下兩階是因受寵破格坐下的李秀秀。
“說說吧，衍王府怎麽了？”皇後坐在鳳椅上，詢問著。
婁靜兒快人一步，率先跪下，道：“啟稟皇後娘娘，衍王妃的庶妹與人發生口角動手打人，靜兒為護皇家威嚴，便下令依罪處置，不巧衍王妃也在此，她讓庶妹自行回家思過，反倒讓靜兒受罰，靜兒實在不明其由，靜兒受罰沒什麽，隻是不能任由衍王妃在這裏稱大，置您不顧。”
“清塵，可是如此？”
“回皇後娘娘，婁縣主說的沒錯，隻是她將細節都省了。”洛清塵不慌不忙，恭敬有理地回道。
“時辰還有一會兒，那你就詳細說說。”皇後一臉祥和。
“王妃他們是一家人，讓王妃說，未免不公允了些。”婁靜兒嘟著嘴，有些不悅。
皇後有些慍色：“你是覺得清塵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包庇自家人，還是說，本宮會包庇她？失了對你的公允？”
“沒有沒有，靜兒不是這個意思的。”婁靜兒連連擺手，否認著皇後的說辭。
“那清塵你就說吧。”皇後柔軟一笑，讓人絲毫不可能想到，這個和善公允的皇後，其實對洛清塵早就起了死心。
洛清塵微微欠身，然後將她所聽，所見，娓娓道來。
婁靜兒越聽心中越是害怕，隻能用含淚的雙目看著皇後，表明事情不是那樣的。
“清塵，你所言可屬實，婁家祖先可是舍命護駕的，他的孫輩，不該如此大逆不道吧。”皇後有些惋惜，也有些不信。
洛清塵眨了下眼，皇後到底是皇後，能一句話，就將事情引得這麽大。
婁家並非皇族，隻因兩個先祖接連護駕而亡，方才接連提到王爵，而且是可以世襲的爵位，皇後這輕飄飄一句話，就將婁靜兒的妄語，扯到心存謀逆那麽大。
這事兒若是過了，到時候的流言蜚語，婁家是要針對她的，要是沒過，婁靜兒因此喪命，婁家還是得豁出去，跟她拚命。
真是好打算。
“娘娘說的對，婁縣主前些日子還和我們說要去幹涸之地祈雨呢。”洛清塵不能讓皇後計謀得逞，因此說道。
“是麽？那你方才說的那些又是什麽？”皇後這下是知道，為什麽派去的人都失敗了。
“話自然是有人說了的，隻不過不是縣主說的，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謀逆的話，那話呀，是她的奴婢說的，清塵一開始沒說，就是想讓縣主長點記性。”
婁靜兒本來氣極了，祈雨之事她好不容易通過身體不適搪塞過去了，卻又被提起，不過後來兩句話，可真是讓她心驚膽戰，連嗓子都在發抖。
謀逆，她何曾往這邊想過半分，可三叩大禮是最高的禮儀，除神明外，普天之下就皇上和皇後才能享受。
皇後會想歪，確實也能說的過去，不過，這洛清塵怎麽會幫她說話，莫非有更大的陰謀？
婁靜兒暫時來不及思考洛清塵有什麽陰謀，隻想先把皇後這關給過了，她默默流淚，磕下一頭：“靜兒管教不嚴，自願受罰。”
“婁縣主以後可得好好長長記性了，別連自己的婢女都管不好，就來管旁人的禮儀尊卑，傳出去還不笑掉大牙，也就虧得你，祖上兩代都是那般舍身護主的，才沒人多想，換了旁人，隻怕現在你人頭都不保了。”洛清塵好言相告著。
“多謝衍王妃提點。”婁靜兒別無它法，隻能側頭接受洛清塵的教導。”
“清塵說的對，雖是婢女之錯，但她是你的人，你也免不掉責罰，肅北三年無雨，你明日就啟程吧，什麽時候那裏風調雨順了，你就什麽時候回來，至於你這婢女……”皇後沉思一番，再道：“今日佳節，不宜見血，就先拖下去，明日再行杖斃。”
“臣女叩謝皇後娘娘。”婁靜兒磕在地上高呼，肅北荒涼，回來不知幾時，她還等著三殿下登基，給她冊封貴妃呢。
她這輩子，算是徹底被洛清塵毀了。
“縣主，縣主，求您照顧照顧我娘。”婁靜兒的婢女不敢否認什麽，不敢推脫任何，隻被拖出去的時候，快速請求婁靜兒照顧她娘。
婁靜兒垂下眼簾，怒火中燒。
照顧你娘？
就是因為你這蠢東西，才害我如斯，你的娘，就交給你自己去地底下照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