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查清
包子沉默不語，粗布衣衫大概洗了太多次，發白的厲害，有些地方甚至磨出破洞。包子似乎很喜歡這件衣服，小心的撫摸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唐詩洛沒有勉強，見外麵有人叫他們，應該是午飯好了。
“走吧，去吃飯。”
包澈隻會幾道簡單的家常菜，分量十足。四人吃完還剩下不少。春日日色短，從村子回城，需要不少時辰。兩人吃完飯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包子慢慢站起身，“你們說的事情，我可以暫時幫忙。”
唐詩洛知道，這是他最大底線了。“好。明日一早去城裏找我。”
回去的路上，慕景逸好奇，“你與他說了什麽？”包子看上去依舊排斥朝廷官員，但是又在極力克製。他很好奇。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
“不過是將情報網的目的與他說了一下。不過包家的事情，是他心裏的結，想要他徹底走出來，急不得。”
“你說的沒錯。”窗外飛來一隻信鴿，慕景逸抓過鴿子，將上麵的紙條摘下，鬆手將鴿子放走。打開紙條，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了然的笑笑，“等下本王要去一趟衙門，你先回府吧。”
“可是知府的事情？”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地方也是一日不能沒有主事人。知府被抓入獄，這偌大的州府，每日都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所以，唐詩洛幾乎不用想，便猜到了。
“不錯。大理寺少卿已經過來了。他會與本王一塊督辦知府的案子。至於新知府的人選，本王已經稟明聖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一個時辰後，州府衙門，大理寺少卿周大人黑著臉站在衙門口，見慕景逸過來，快步上前，“王爺，下官隻是來帶黃大人回京的，這州府的事情，還是要您來做主才是。”
“你帶人整理了一個上午，整理的怎麽樣了？”慕景逸繞過周大人，直接去了衙門。一進門，便看到桌上，地下，密密麻麻全是卷宗。“怎麽回事？”
“這才隻是一部分。還有不少卷宗沒有整理。”周大人揉揉太陽穴，“黃大人這些年可真是不消停，但凡能插手的事情，都幹了。這種人，應該就地正法。”
“本王已經稟明聖上。不日就會有旨意下來。”慕景逸看了一眼地上的卷宗，“今日就先這樣吧。”
周大人聞言，如大赦般，欣喜點頭，“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傍晚時分，唐詩洛閑來無事，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飯菜。見慕景逸進來，笑著招手，“快過來吃飯。”
“怎麽今日的飯菜這般豐盛？可是有什麽好事？”
“抓住貪官自然算好事。”唐詩洛笑著幫他夾了一塊子菜，“快嚐嚐，許久不下廚，感覺手藝都生疏了。”
慕景逸十分捧場，“不會，手藝極好。”
“王爺看上去有心事？”唐詩洛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就飽了。“可是與州府的事情有關？”
“不錯。本王懷疑黃大人與官銀失蹤案有關。所以特意派周大人一同協助辦理此案，但是現在……”
“你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他與此事有關對嗎？”唐詩洛拿過茶杯，倒了一杯茶，“沒有證據就去找證據，最後真的查不出來，那便說明，他與此事無關。這沒什麽可糾結的。”
“你倒是想的開。”慕景逸輕笑，“本王查這個案子，查了許久，中間一直斷斷續續，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阻止本王一般。每一次，幾乎看到真相了，下一瞬間，又被推回原地。本王答應過你，務必調查清楚這個案子，眼下過去這麽久，案子卻始終沒有進展……”
“王爺，這個案子都這麽多年了，而且當年牽扯極大。若是真的能一朝一夕就能查明，豈不是奇怪。好了。別想這些了。多吃一點。”
“黃大人這些年犯了不少案子，眼下衙門缺人，本王與周大人兩人，怕是要不少時日才能徹底查清。但皇上的聖旨怕是這兩日就會過來。本王不想放過他的任何一個罪名……”
“王爺是擔心來不及收集所有罪證？”唐詩洛思量之後說道“我記得衙門都有師爺的吧。他應該是最清楚州府衙門的事情，王爺不如請他從旁協助。”
“不行，黃大人這些年所犯之事，殺不得他也參與了。”
“王爺別急，咱們此舉，一方麵是試探，另一方麵也是想盡快查清楚縣衙還有多少人犯案。師爺應該是聰明人，若是他想從輕發落，就必定會極力配合你們查案，甚至，主動交代。”
慕景逸覺得她想的有些樂觀，誰會主動承認沒有被人發現的事情？就不怕引火上身？
誰知道，第二日，師爺就來找他們了。
“王爺，周大人，這是小的收集的，小的知道的，所有罪證。但是王爺放心，小的絕對沒有參與分毫。隻是小的人微言輕，即便知曉，也不能改變什麽。”
師爺拿來厚厚一遝紙張，慕景逸接過快速看了幾頁後臉色微變，“師爺這幾日若是無事，便與周大人一塊整理這些卷宗吧。”
三日後，新任州府帶家眷上任，紀大人紀敏言是去年的新科狀元，之前一直在翰林院。這次皇上有意鍛煉他，特意派他來利州，名義上做知府，實際上是協助慕景逸盡快完善情報網的。
“皇上為何將情報網一事告訴紀大人？”唐詩洛不讚同“若是紀大人是柳學文的眼線，那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紀大人是皇上的人。”慕景逸解釋，“你放心吧，紀大人出身貧寒，卻有一身傲骨，對皇上忠心不二，皇上這次派他來，也是考教過的，不會有事的。”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紀敏言看似沉默少言，做事卻幹淨利落。不過短短幾日，衙門便被大清理一遍。
“王爺，眼下所有的卷宗，涉案人員，證人，都已經查完，很顯然，黃大人與官銀失竊案並無關係。眼下紀大人已經來了。下官也要遵從聖旨，盡快帶黃大人回京複命了。”
黃大人一臉迫切，仿佛慕景逸今日點頭，他就要立刻帶人離開一般。
慕景逸見狀，笑了，“怎麽，你很著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