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工作，全新的開始
第4章
老人和顧小錦坐在醫院前的長椅上，兩人單獨溝通了下，老人感謝她這幾天對夏文曜的照顧。
顧小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才剛醒來沒多久，照顧真的談不上。”
老人的眼睛是藍色的，和藹慈祥的目光就如一片蔚藍湖泊，當你凝視著他的時候，思緒都仿佛安靜了下來，變得不急不躁。
顧小錦也受到了點影響，不再那麽緊張了。
老人緩緩開口：“我之前從醫生那兒聽說了，你可以觸碰到小文曜，是真的嗎？”
一直沉靜的聲音都不由帶上了幾分迫切。
顧小錦點了點頭，“我應該不受他龐大的精神力影響，可以觸碰到他。”
顧小錦不知想到了什麽，試探地問：“對了，他是不是從來沒吃過辣椒啊，昨天我讓他嚐了一下辣椒，竟然引起了他精神力暴動，整層樓都被影響了。”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歉意地說：“因為他體質特殊，我們從來不給他吃任何有調料的菜，每頓都是水煮、蒸再加上點鹽。”
“啊這，他還真是第一次吃辣椒啊……”顧小錦懵，原以為小孩往誇張上說，沒想竟然還是真的。
不能吃辣椒也就算了，還不能吃其他調味料……醬油沒吃過、花椒油沒嚐過，怕是連蠔油雞精料酒這些的，更加不可能給碰吧。
顧小錦歎了口氣，忍不住道：“也太可憐了。”
老人目光看向前方，似是陷入久遠的回憶中。
“小文曜很要強，以前我們不給他嚐，但他就是要偷偷地嚐，後來鬧出了事，精神力暴走差點毀掉了其他人的精神力，自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提過想要嚐嚐其他味道了。
出去遊玩時，看到小朋友要爸媽買東西吃，他總是躲在遠遠地瞧上一眼，就立刻撇過頭去不看了。
他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孩子，怕我們擔心，都不泄露出自己的情緒。
年紀小小就要承擔那麽多的痛苦，明明有著優越的家世卻過的比和尚還要清心寡欲，有時候我看到了，都覺得很心疼。”
顧小錦聽得眼眶微紅，純粹為一個孩子要背負這麽多的痛苦而感到心疼。
她猶豫了下，問：“要不，我們兩家做鄰居吧？我可以觸碰到他，我有空的時候，就給你們帶帶娃？”
她又想起老人剛剛說的話，有著優越的家世……連忙補了句：“額，或者你們周末有空，把孩子送過來我這兒玩也行的。”
老人有些驚愕地看向顧小錦，深深地凝視著她，真摯誠懇地說：“本來我就想拜托您，在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和小文曜玩，他真的封閉自己太久了。顧小姐，你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顧小錦笑了笑，眼裏泛著細碎柔和的光：“能互相碰到一起，還入住同一間醫院同一個病房，本來就是種緣分啊。
而且我也很喜歡小孩，可以幫到小文曜敞開他的心扉，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我並不會覺得麻煩。”
老人溫和地看著她：“孩子，我看你也很小，照顧小文曜並不是件輕鬆的事，這孩子一個人慣了，可能還會不習慣從而趕你走。”
顧小錦搖了搖頭，輕聲說：“不會，他其實很有禮貌，乖巧懂事。”
上一世顧小錦每年都會抽空去做誌願者，幫助過的不僅有孩子，還有各種殘障青年和孤寡老人。
所以非常明白照顧一個內心空洞的孩子要付出多大的精力，但這個男孩隻有她能觸碰到，也隻有在她身邊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品嚐著各種食物。
可以說，隻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夠做自己。
顧小錦自問不是什麽聖母，但在有能力幫助他的情況下，她一定會幫。
況且隻是有空的時候陪他玩耍，完全不會影響她的生活，那為何不幫，多結一份善緣呢？
在這漂浮無根的陌生星際裏，有這麽一個人如此強烈的需要你，這其實也是在幫她自己，讓她不會一直回想著過去，走不出來。
老人思索了一會兒，道：“能問一下，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星際時代，當主播已經是一項正常不過的職業，同時也是許多普通人畢業後選擇的熱門職業。
顧小錦回答的很坦然：“我是一名主播，做吃播的。”
“吃播？”老人眼裏有些疑惑。
顧小錦眼眸微彎，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就是專門直播吃飯，不過我不一樣，我不僅吃飯，還會做飯，教人做飯。”
老人笑嗬嗬地說：“做飯好啊，文曜以後可就有口福了！”
“那是，隻要他跟我待在一起，我絕對能滿足他的胃，不讓他挨餓！”顧小錦無比自信道。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他吃我煮的飯菜，嚐一下味道就會精神力暴走損害身體，那他還能吃嗎？”
老人眼眸微暗，低聲道：“本來是不可以的，但現在……”
他歎了口氣，“就隨他去吧，讓他高興快樂過一段正常人的日子。”
顧小錦默了默，內心也有些難受。
老人想了想，提出了一個請求：“能把文曜送去你那裏住上一段時間嗎？”
……
顧小錦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看向對麵的空床鋪。
夏文曜被他爺爺叫出去單獨談話了。
她歎了口氣，覺得這崽是真的可憐。
雖然家世好，但父母過於強大，都是厲害的機甲師，要鎮守在邊境上防止蟲族來犯，一年到頭可能都回不了一次家。
一個小孩子，在最需要被關懷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屋子裏，不能跟人觸碰、不能吃美食也就算了，最親的人也見不上幾麵，這性子不陰鬱才怪。
而老人，也就是夏文曜的爺爺。
他也有關於蟲族的任務去做，這次是聽到了夏文曜出事的消息，緊急趕回來一趟，過不久就得回去帝星。
以她現在的條件，是不可能居住在帝星的。
帝星的消費太高了，更別談想當夏文曜家的鄰居，把她全部通用點加起來，怕是連他家裏的一個馬桶都買不起。
老人估計也看出了這點，並沒有施舍性的給顧小錦帝星上一套房什麽的，就算真的給了，顧小錦也不敢接啊！
這份禮太沉重了。
於是便托她幫忙照顧，並承諾每個月會給高額薪水，福利待遇樣樣齊全。
顧小錦思考了下，就答應了。
直播做菜對她來講並不困難，多照顧一個幼崽就相當於做一份保姆的工作。
不僅薪水高好處多，還沒有主人家的看管，又可以幫助夏文曜，這份工作，非常合乎顧小錦的心意，還覺得有些白撿便宜。
顧小錦當時就問老人，不怕她是壞人嗎？
老人笑的很和藹，“夏家一家都是機甲師，鎮守邊疆，勉強也算有權有勢，就算是壞人，也不得不憋著做好人。況且——”
他話語一頓，那雙蔚藍的大海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孩子，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那雙眼睛實在太過溫和，讓顧小錦難以升起拒絕的念頭，再加上她還挺樂意的，於是便答應了。
沒想她這邊樂意，夏文曜反而不樂意了，被他爺爺給叫了出去。
……
大約過了半小時，夏文曜返回病床，冷冰冰著一張小臉，麵無表情。
顧小錦見他這幅神情，招呼噎在嘴裏，打不出來啊。
老人在門外朝她擺了擺手，顧小錦眼睛一轉，跑下了床。
病房外，老人歉意道：“對不起，他還是不願意。”
顧小錦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很大方地說：“沒關係的，以後我掙到錢了，就去帝都旅遊，順便看看他。”
老人聞言，更加抱歉了：“對不起，任務緊急，我隻能抽出這麽點時間，今晚就不得不離開了。請你原諒作為一位老人的私心，看著小文曜終於有個人能靠近他，我不希望他繼續一個人獨自生活了。”
顧小錦心裏湧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老人迅速塞給了顧小錦一張星卡，說得飛快：“這裏有十萬通用點，是你這個月的工資，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夏文曜，真是萬分感謝了。”
“等……”
等還沒說出口，老人就如一陣疾風，飛快消失在顧小錦麵前。
顧小錦：“……”
這年頭，強買強賣的方式，都如此的清麗脫俗嗎？
她心裏覺得不對勁，但老人的身份很特殊，不僅是機甲師還是聯邦軍人，番號和證件都給她看過。
她特意上網查過，那個部隊執行的都是神秘任務，一直是來無影去無蹤，沒準真的有緊急任務呢？
顧小錦快速調整了下心情，既來之則安之，收都收了，那就接著！
她先是將星卡嚴嚴實實的捂在自己的小褲袋裏，隨後抱著悲壯的心情，重新踏入病房。
……
顧小錦走到夏文曜的床邊，眼睛使勁兒眨了眨，不一會兒就變得通紅一片，作出悲傷狀：“為什麽不想讓我照顧你，難道是那瓶辣椒醬不好吃？”
“你不喜歡吃辣椒醬也沒關係，還有千島醬、沙拉醬、沙茶醬、番茄醬……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麽醬都能給你吃哦！”
夏文曜仍然沉默不語。
顧小錦眼睛一轉，可憐兮兮地說：“我知道了，你們家一看就很有錢，不想被我這個窮保姆照顧，也是正常的。”
夏文曜眉頭緊皺，緊抿的唇終於打開了，低聲道：“不是。”
他迅速抬頭看了顧小錦一眼，見她眼睛紅紅的，又立刻低垂著頭道：“你不要多想。”
顧小錦反應迅速，笑眯眯地說：“那姐姐照顧你一段時間好不好，你的親人都有事情要忙，姐姐剛好精神力和你互相匹配，可以很好的照顧你。”
夏文曜不由抬眸看了眼顧小錦。
那張可愛的臉近在咫尺，眼裏的溫柔仿佛都要溢了出來，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嘴唇。
她在跟自己撒嬌……
柔柔的，軟軟的，撒嬌……
夏文曜不由低了低頭，抿著唇，盯著自己的手。
半晌，他輕聲道：“我不好。”
顧小錦愣了愣。
夏文曜的聲音弱得像是蚊子在飄，“我很麻煩，我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我什麽都不會，隻能依賴你。”
這是事實。
夏文曜無法和其他人靠近，顧小錦很多事情都必須親力親為。
顧小錦噗嗤一聲，“可是我不介意啊！”
夏文曜愣了愣。
顧小錦看他愣住的樣子很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夏文曜無語地瞥了顧小錦一眼，麵無表情地將她的手從臉上拍掉。
“你不用想太多，你還小，你的家人都有偉大的事情要去做，沒有空照顧你，所以拜托到了我這兒，我剛好精神力還和你挺有緣的，就幫忙照顧你一下。
你也不要覺得你麻煩，我是拿了酬薪的，這是照顧你的回報，如果你答應被我照顧，反而還是幫了我，因為你們家給的酬薪很高。”
顧小錦歎了口氣：“生活不易，貓咪歎氣啊~”
夏文曜：……
不懂就問，“這跟貓咪有什麽關係？”
顧小錦抬頭，45°角仰望天花板，哀傷地說：“我就是那隻可憐的小喵咪呀~”
話語一轉，她正視著他，認真說道：“所以你會不會拖累我，麻煩我，都不要去想，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
她眼眸微彎，眼裏仿佛盛滿了星光，將灰暗的天地照出了一抹亮色：“你隻需要開心快樂就行了。”
夏文曜眼眸一暗。
他低垂著頭，半晌，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個字：“好。”
顧小錦開心地笑了起來。
有了一大筆錢之後，顧小錦就興致勃勃的要換一個租房，給她和夏文曜提供一個良好的環境。
哪怕他身體目前處於極度脆弱的狀態，依然能很清楚的聽到她邊逛星網邊嘀咕：“要不要買嬰兒床啊？”
“奶瓶需要嗎，嬰幼兒奶粉？”
“幼崽看著很小個，應該才五歲？四歲？”
夏文曜忽然爆冷來句：“我還三歲半呢。”
顧小錦反應迅速：“啥？你才三歲半啊，那奶瓶什麽的更加要準備好了！”
夏文曜：“……不，我不是。”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很生氣。
“幼崽在很多年齡階段長得都差不多，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幾歲？”顧小錦小聲吐槽。
偏偏夏文曜聽到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稚嫩的嗓音說出了一個數字：“30歲。”
“啥？寧莫不是多說了一個零？”
夏文曜臉色越發陰沉，撇過頭去，幹脆不說話了。
——
很快就到了出院的日子。
顧小錦牽著夏文曜的手，含淚告別了可愛的醫生護士們。
夏文曜看她哭得淚眼汪汪，小包子臉一臉嚴肅，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不要哭了，下次還可以過來看他們的。”
顧小錦轉過身子，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淚，小聲啜泣著：“沒，我隻是想著沒有免費的床和飯可以蹭了，有些心塞。”
夏文曜：“……”
顧小錦：“那美好燦爛吃白食的日子啊，一去不複返。”
她嘴裏唱著七扭八歪的歌：“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別的那樣呦~別的那樣呦……”
夏文曜瞥了她一眼，目光略微複雜。
這個女人……
真的好奇怪。
**
花仙星係在聯邦裏屬於偏遠星係，但在偏遠星係中又是屬於第一梯隊的繁華星係。
矮個子裏拔高，百花星係的第一區還算繁華。
顧小錦走在路上，看著陸地上的星際城軌，又看了看天空上的星際飛車，心裏有些感歎。
不管到哪兒，這堵車的盛況，依然還是會有啊！
出院的日子剛好來到了周末，路邊有許多人在閑逛著。
星際時代，快遞行業已經很發達了，但也因為一些特殊快遞動輒就要跨越星球或者星係，快遞費空前昂貴。
哪怕是同城快遞，隻要動用了飛車，就要多給10通用點的附加費。
當時她在醫院裏下單的醋和辣醬，同樣也是多給了10通用點。
而10通用點，也是一瓶基礎營養液的價格——純天然無汙染，不添加任何酒精色素口感提純。
如果能忍得住口腹之欲，一瓶營養液就可以代替一餐，勉強能滿足人們一餐的基本需求。
餐餐都吃營養液，一天隻需三十通用點，一月隻需九百通用點！
而國家發放的最低補助，一月是1500通用點！
隻要省著點花，國家發的補助完全養得起自己。
別問顧小錦是怎麽知道的，因為這幅身體原來的主人就是個意誌力強大，天天都吃營養液的鐵妞兒！
扣掉營養液的錢，其餘的她還能拿出來購買偶像周邊。
瞧瞧這強大的行動力和意誌力，反正顧小錦是自愧不如！
對於精打細算的人，這10通用點自然也是能省則省。
所以星際時代裏許多人，反而是能出來買東西就出來買。
實在不方便，才網購。
顧小錦牽著夏文曜的手，搭乘星際城軌，扣掉2通用點，十分鍾之後來到了原主住著的單身公寓。
來之前她已經跟房東溝通過了，今天過來收拾東西搬家，拿回之前交的押金。
一路來到第十層，顧小錦用瞳孔掃描打開了房間。
房間很淩亂，衣服東一件西一件的亂扔，唯有擺放在角落裏的明星周邊整整齊齊，看得出主人很珍惜。
顧小錦深吸了口氣，讓夏文曜在床上坐著，她開始整理衣服。
能穿的就打包帶走，不能穿的就扔掉，她並不打算帶一大堆不喜歡的衣服去新家。
與此同時，她還給周邊拍了詳細的圖片，掛在了二手網上，打算全部二手賣出去。
顧小錦沒什麽“原主的東西好好幫她保管做個紀念”的想法，她不是追星族，也體會不了那種“偶像就是光和熱”的情感。
與其塵封積灰，還不如找一個能好好對待這些物品的主人。
也不算辜負原主這麽多年的追星時光了。
……
二手網上。
蔡焱的鐵粉梁思思忽然看到了新上架的周邊，內心萬分激動。
臥槽，這不是自己肝了好久但運氣很差，一直都買不到的焱火衣嗎？
這是什麽，蔡焱的親筆簽名帽子，絕版啊絕版，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
還有這是……親筆簽名的筆記本、周邊手套、周邊日曆、蔡焱個人誌照片……
梁思思感覺自己快要暈了，幸福的那種。
這些周邊不單單要有錢，還得要有運氣才能得到，現在全部掛在網上打包賣，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了，她等了許多年的運氣，終於來了！
梁思思絲毫不怕周邊造假，因為星際對於造假是嚴厲打擊的，明星每個周邊的發放都有特殊編號。
隻要編號對一對，對不上，一個舉報，就可以去星際監獄裏待上一年。
申訴的權力都沒有。
她握緊拳頭，加入競拍當中，對於這些周邊，她勢在必得！
公寓裏。
顧小錦將不要的衣服拿出去扔掉，打包好衣服和其他行禮，喚來了檢查機器人。
經過機器人重重掃描，確定房間完好並無物品缺失等等，直接退給了顧小錦300通用點的押金。
顧小錦回頭看了眼公寓，心情有些複雜。
新的生活，新的起點，過去，再見了！
顧小錦看中的新家是兩層獨棟別墅，位置處於郊區，遠離市中心，押金隻需兩千通用點，每月房租五百通用點。
十分便宜，簡直像是白送的那樣。
要知道她之前住的單身公寓一月租金都得200通用點，但之所以會這麽貴，是因為附近有繁華的商業街。
考慮到她靠直播掙錢和文曜體質特殊，所以她決定住在郊區。
既可以住的寬敞舒適，也能更加照顧好文曜，隻是偏了點而已，顧小錦無所謂。
反正上輩子她也是個宅女，不工作的時候基本不出家門，對宅生活適應良好。
顧小錦牽著夏文曜的手，搭乘著星際城軌來到郊區，剛下車，腕表就傳來一陣提示。
打開一看，顧小錦有些驚訝，眨了好幾次眼睛。
“尊敬的顧客，您掛在二手網上的商品已被賣出，競拍價為10080通用點，還請盡快寄出。”
顧小錦忍不住數了下數字，有些咂舌:“上、上萬啊……”
她腦海裏忽然蹦出了一句:永遠別小瞧追星族的瘋狂程度，有錢人的世界，你真的想象不到！
夏文曜看了她一眼，察覺她的身子忽然有些僵硬。
他想了想，伸出另外一隻自由的手，戳了戳顧小錦的手臂。
這一戳，就把顧小錦戳回了神。
她高興地看著夏文曜，目光晶亮，特意把他抱在懷裏舉高高，“寶貝兒，我突然發了一筆財！”
夏文曜心髒重重一跳，一時有些懵。
她叫我寶貝……
寶貝……
夏文曜臉頰瞬間爆紅，立刻別過頭去，但那小手卻是緊緊地抓著顧小錦的手腕。
顧小錦以為夏文曜在緊張，將他抱的更緊了，笑眯眯地說：“放心，不會讓你掉下來的，雖然我力氣也不大，但抱你幾分鍾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