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休想得逞
“要是你能管得了,本尊也不攔著。”
聞言,我竟是不知該如何動作,不得不承認,麵前這隻魔物的力量絕對在我之上。
隻是他實實在在的欺負了我的司命仙君,我要是不對他做點司命,回去怎麽跟那廝吹?
我不過捋了捋龍須的瞬間,許翊便閃身到我跟前,冰冷的聲音帶著絲絲厭惡,“本尊不管你和那任子凡是什麽關係,倘若再有下次,就不是躺幾日那麽簡單了。”
哦喲?威脅我?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嗬!不自量力!”許翊拂袖,眼底的輕蔑之意盡顯無疑。
回到任府,剛要回房歇息,任子凡便擋住了我的去路,手裏還拿著一把桃木劍,一臉警惕的盯著我,道:“說!你究竟是何方妖怪?”
“妖怪?”我滿頭霧水,隨即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怎麽就成了妖?
“你莫不是刺激受大了,上頭了呢?”我道。
任子凡:“你這般作為,不就是想要從中拆散我和沈月姬,你敢說你到我跟前不是別有居心?”
我當然是別有居心,不過這心思暫且還不能透露。
“即便我別有居心,那跟妖怪又有什麽聯係?”
任子凡道:“怎麽沒有聯係?是不是你帶我去的沈月姬屋頂?而且是你在我跟前晃了以後,我才看到那個黑袍男人,不是你使的妖法是什麽?”
啊,我這反射弧,合著是為了這事啊。
“我不過是讓你看清楚,沈月姬她不是你的良人,而且我現在可以斷定,她一點也不喜歡你。”
“你胡說!她要是不喜歡我,為何又要應下婚約?”任子凡舉劍指著我,那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將我身上戳上幾個窟窿。
“這事你可以自己選擇問她,”我說著,將他手中的劍拿下,“是不是真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病重這些天,你的未婚妻可有一次出現在你跟前?”
話已至此,任子凡不至於想不明白。
沉默了一會,他抬眼看著我,眼裏滿是倔強,“即便如此,你也休想得逞!”
他奪過桃木劍,憤憤離去。
我一臉木然的站在原地,難道我不是為了他好嗎?
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一邊阻止任子凡和沈月姬的婚事,一邊有著手拆散沈月姬和那魔物。
經過昨晚那事,任子凡對我疏遠了許多,況且我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遊曆的大夫,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要遭趕了。
在這現有的時間內我總是要做些什麽。
這幾日我都在與任子凡的母親楊萱診脈,想來我能夠通過她來給任子凡添堵。
任母對我是信任有加,時常就命人往我房裏送東西,偶爾也會在我耳邊念叨任子凡。有了任母這層關係,任子凡想甩掉我都難。
我向任母提議,任子凡初愈,需要多到外邊走走,於是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任母就給我安排上了。
馬車上,任子凡板著臉,“別以為你討好了我的母親,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本公子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會揭露你的真麵目!”
我輕吐了口濁氣,撩開簾子看向車外,“隨你怎麽想。”
雖說是我帶的任子凡出門,到底這凡間我不熟悉,最後還是任子凡定了點——一家說不上名字的酒樓。
酒樓很大氣,就是沒有牌子,也不知店主如何想的。
樓內賓客滿座,我本以為任子凡這樣的身份怎麽的也得挑個包間,奈何他就坐在大堂上。
他對這裏似乎很熟悉,而這裏的人都願意主動騰位置,這點倒是讓我意外。換做以往司命的性子,堅決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待著。
我們剛入座,便有人上前搭話,大抵就是恭喜任子凡有了婚約爾爾。
“聽到沒有,他們都說我與沈月姬郎才女貌。”
我反駁道:“他們那是奉承你,並非真心覺得。”
我的話音剛落,便引起了周圍人的不滿,他們開始起哄,“你這人誰啊?怎麽說話的呢?”
“我們和任二公子交朋友,不是看中他的身份,是他這個人!”
“那也隻是你們認為他們二人相配,或許在沈家二小姐眼裏看來,你們的任二公子根本不配。”
我的話成功點燃了這群凡人的著火點,其中有一人還想躥上前來揪我的衣領。
真是一幫粗糙漢子。
我與眾人唇槍舌戰,勝負難分,直到任子凡暴躁的將我從人群中拽走。
“你到底什麽意思?”他雙目通紅的盯著我,眼底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理了理褶皺的衣袖,“沒什麽意思。”
任子凡大口喘氣,自是氣的不清,他咬牙切齒的指著我,半響才道一聲,“你給我等著!”
看到他炸毛的樣子,我就安心了,不知天帝滿意否。
我就是要引起眾怒,繼而將這個輿論進行到頂端,如此,麵對輿論的壓力,任子凡和沈月姬雙方都不得安寧,最終達到取消婚約的目的。
事實證明,我的法子很有效果,至少任家二老已經開始動搖。瞧著他二老焦急的樣子,我也是有些愧疚,若是他們知曉這始作俑者是我的話,怕是會更加的難過吧。
坊間的傳聞比我傳播出去的故事要更加精彩絕倫,任子凡為此事找過我好幾次,對我那是恨之入骨又拿我不得,最終隻能選擇獨立站在風口浪尖試圖挽回這輿論波瀾。
但此時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事實,事實就是他們看到聽到的那樣,不會有人真心關心你什麽才是真相。
任家和沈家兩家人,經過了四五天的“拉扯”,終於認清了一點——想要擊破輿論,那就必須有實際行動,光靠嘴皮子這玩意是不管用的。
他們兩家人一致決定——早日完婚。
我驚了,此,完全是狀況之外啊。
眼瞅著,勝利在望,怎麽就……走歪了呢?
當天晚上,我一腳踹開了任子凡的房門,見他坐於案桌前正動筆寫著什麽,見我來了,頗為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說過,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我這一心一意的為他好,到頭來得來的是一句冷嘲熱諷?
我怒拍案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陰謀?你覺得我是為了得到沈月姬才這麽做?”
“你敢說不是嗎?”他擱下筆,平靜的與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