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好想擁有他
眼看一個分-身刺向許翊,我不假思索的衝了過去,黑色的劍刺進我的胸膛,連帶著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
我看到趙清泉略帶錯愕的神情,隨後落入許翊的臂彎中。
“你是白癡嗎!”他怒道。
這一刻,我不覺得疼,反而很開心,“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我雖是斬情使,可又有誰知道,其實我並不懂愛,而我一直渴望擁有愛,想要知道被我斬卻情絲的那些情-人們,他們感受到的愛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我剛剛好像體會到了……那種感覺呢。
“今日暫且饒過你!”趙清泉走了,不,應該說是夜見,趙清泉的皮囊還在。
許翊在為我治療,不過多時,瓊林也趕到了,“主君!”
我虛弱的睜開眼,看向他所說的結界。淡淡的紅光,應該是夜見臨走前設下的。
我心中懊惱,甚是自責,“對不起,我這一次又拖後腿了。”
誰能想到,夜見還來了這麽一招?
許翊隻是簡單的為我抑製了傷口,他耗費的精力太多,夜見設的結界未能破開,他對瓊林道:“你去天宮告訴司命這裏的情況,夜見把我二人困在此處,定是有後招。”
瓊林猶豫片刻,隨後應聲離開。
許翊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黑紅色的血漬。
“魔尊!”我起不來,連過去扶他一把的力氣都沒有。
我很氣,急紅了眼,胸間堵著一團火一樣難受。
“啊!”我大叫一聲,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紅色的光圈隨之裂了開來。
“你瘋了?”許翊看我的眼裏滿是擔憂,我大步跨過去,扶著他問,“你怎麽樣?”
“本尊無事。”他在強撐。
“我帶你走。”結果沒走兩步,雙雙倒在了地上。
倒地間,他還下意識的護著我。
我鼻子一酸,從未覺得如此艱難過,以往遇事不慌很有主意的我,在今日這樣的情況下變得手無所措。
喉間湧上一股腥味,我又噴了一口血,再之後,不省人事。
——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叫我。
“秀秀?秀秀?”
是司命嗎?
聲音並不像。
我緩緩睜開眼,痛意隨即而來,入目的是許翊毫無血色的麵孔。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由著許翊扶起身,“我們這是在哪裏?”
“凡間的牢房。”許翊淡淡道。
牢房?
我神色疑惑的看他,他與我說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夜見借著趙清泉的身子,他走以後,趙清泉就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而王府的人直接將我們關押,不日問斬。
所以先前許翊說夜見留有的後招就是此吧。
可是,我和許翊都不是凡人,他們想要問罪也是不可能的啊。
似乎看出我心思,他道:“天宮的仙規你可知?”
我點頭,隨之一驚,想明白了整個事情。
夜見不是想讓我們被凡人皇帝審,而是讓天帝治我的罪!
凡人趙清泉死於非命,我就在現場,不管如何,我都脫不掉關係。鬼人的事情,是不可以隨便說出去的,這事關整個魔族安危。
“好你個夜見!”氣血一上來,我就咳的不行,許翊沒好氣的看我一眼,拿了一塊帕子擦拭我嘴角的血漬,“省點心力,先恢複元氣。”
“嗯……”我心不在焉的應下,此時的大魔王,好貼心,好溫柔,好想……擁有他。
過了好一會兒,我適才收回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專心盯著許翊,問他的傷勢如何。
許翊沒再向之前那樣“冷漠”,他和我說,在還沒和我碰麵之前,他吃了夜見的虧,被他偷襲了,才會在今天讓他鑽了空子,弄得如此狼狽。
一說到狼狽,我低下頭,如果不是我多此一舉,或許事情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別自責了,嗯?”許翊忽然挑起我的下巴,讓我對上他的視線。
嘭嘭嘭嘭嘭!
我下意識捂住心口,它怎麽跳的這樣快,好嚇人。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麵前的許翊蹙了蹙眉心,他問道:“傷口又疼了?”
呆呆的點頭,糊弄著說,“過……過一會就好了。”
“瓊林怎麽還沒到?”心不在焉啊。
許翊查看完我的傷勢,盤腿坐好,“你以為我們魔族人要上你們天宮很容易?”
是啊,天宮也有結界的,且瓊林要去的是三重天,三重天上的仙官法力都很強。
傳音用不了,隻能等靈力恢複再行打算了。
——
想起夜見對許翊說的一句話,“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啊。”
那個念念不忘的“她”是誰呢?
如此想著,我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魔尊可有喜歡的人?”
許翊微側眸,看我:“你想知道什麽?”
我輕咬唇,不敢與他對視,“沒有,就是問問……”我想起上次看和觀音大士的互動,我心中就疑惑的很,隻是並未多想,今日聽得第三者如此說,總感覺他們之間有故事。
我,不知道的故事。
“有。”
“誒?”他是回答我的問題嗎?
許翊閉眼,俊逸的臉上帶了幾分冷漠,“一段荒唐的情史,不提也罷。”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我更加好奇了。
心裏想著事情,根本無法安心打坐。許翊見我如此,以為我是哪裏不舒服,強硬的給我輸了一些靈力,這叫我心中過意不去,也不在想那些事情了。
約莫過了一段時間,我二人的法力恢複少許。
——
剛離開牢房,就見老君帶著二郎神君出現。
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瓊林被抓了?
思及此,我看向一邊的許翊,隻見他臉色變了變,目光淩厲。
“天帝有命,天秀觸犯仙規,無故殺害凡人趙清泉,特命本君拿你,你可有異議?”二郎真君手中拿著天帝的令符。
我當然有異議,“真君明鑒,趙清泉不是我殺的。”
說著我看向老君,他不同以往,而今沉著一張臉,看我的眼神寫滿了擔憂。
我知道,這一次,他也幫不了我了。
“凶手是不是你,本君自有定論,有什麽想要說的,先跟本君回天宮。”二郎真君冷著臉道。
許翊將我護在身後,低聲對我道:“現在回去,想脫罪怕是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