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入魔
“天秀你在幹什麽？”身後傳來九曜的聲音。
我一楞，緩過神來，看見的卻是老君再一次倒在了我的跟前。
九曜衝到老君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惡狠狠的盯著我：“你殺了老君。”
“不！不是這樣的，他呢？他去哪了？”
“你出來！別躲！出來啊！”腦子一片混亂，我失了心神，不斷對著周圍攻擊，試圖將夜見擊出來。
可是，他早就走了。
“天秀，你瘋了！”九曜一掌打在我身上，我不覺得疼，“你為什麽要殺老君？”
我不說話，不想解釋，想起剛才老君來救我的時候，可以看出，天帝根本不打算留我。
天宮中的所有仙家，他們也不願意留我，否則為什麽我在天牢的期間，誰也不曾來探過我。
包括麵前的這位冷麵君。
“你是不是也認為我不該待在天宮？”我盯著九曜，他是除司命和老君以外，第一個讓我覺得對我不一樣的仙官。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九曜質問道。
我冷嗤一聲，我在期待什麽？
期待這天宮還會有人真心待我嗎？
“是！就是我，如何？你要殺了我嗎？”我大笑著。再一次感覺身體不受控製，但是今日的我，就是不想克製它！
我與九曜纏鬥間，天宮的其他仙官已經到場，他們加入了戰鬥，招招致命。
根本不想留活口啊……
我發了狠，用盡了全力，是你們先要放棄的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一個，兩個，三個……原來你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厲害啊。
“天秀，適可而止！”是百花仙子趕來了。
曾經的她是我心中的一朵白蓮，純淨、聖潔、美好集於一身，可是後來呢，我覺得是我把人看的太好了。
“適可而止？”我冷笑，“你敢說你來天牢探我沒有別的目的？你不過是想從我嘴裏知道魔尊的情況，想知道千月那隻兔子精說的是否屬實。”
百花仙子神色一變，厭惡的盯著我。
“之前我說謊了，兔子說的就是真的，我和魔尊早就勾搭上了……”我頓了頓，又接著說：“而你——似葉根本別妄想了！”
百花仙子氣急敗壞，飛身朝我而來。
我勾唇，正要反擊，卻有人率先擋在了我的前麵。
“魔尊！”百花仙子驚呼一聲，已經來不及收手，被許翊一掌拍飛。
“你怎麽又把事情弄得這樣糟？”明明是質問的語氣，我卻聽出了他話裏的急促。
我沒有說話，也不想解釋。
老君救我出去以後，我給許翊傳了信，一直到老君被夜見殺死，我都沒有看見他，那個時候心裏除了悲痛，還有一絲責怪，責怪他為什麽還不來救我。
直到剛剛，眼角不經意的瞥見他袖子上的血漬，心頭一顫。
他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魔尊擅闖我天宮不說，打傷百花仙子，是想要插手我天宮的事情嗎？”說話的是九曜。
許翊拂袖，冷聲道：“你們天宮的事情本尊懶得插手，不過，她的事，本尊不得不管。”
他眼神冷戾，高大的身軀像是保護我的屏障，危險的氣息發散在周圍，震懾眾人。
我的心再一次不受控製的狂跳，又是什麽占據了心扉，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刀，你果然和魔界勾結了在一起。”
“本仙真是看錯了你！”
“你身為天官，不思進取不懂感恩，你這樣做對得起觀音大士對你的栽培嗎？”
周圍的仙家對我百般指責，指控我的不是。
我突然想笑，“你們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貨色，憑什麽說我的不是？難道你們忘了，之前天帝請魔尊來天界做客，天帝也勾結了魔界不成？”
對於我的反駁，眾仙家鴉雀無聲，我說的是事實，他們找不到借口，也不敢說天帝的不是。
九曜星君盯著我，“天秀，我最後再問你，老君是不是你殺的？”
我冷哼，不想糾結這個話題。
他又道：“你今天是要跟魔尊走還是跟我回去認罪伏法？”
嗬！傻子才跟你回去。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跟你走？”我說著，走到許翊身側，一一掃視周圍眾人，“你看看你們這群人，根本不配為仙，你們連魔都不如，是你們造就了今天的一切，現在反倒來指責我？我天秀何德何能成為你們共同的敵人？”
“好！那你走了，就別再回來，你，不再是天宮中的一員！”九曜劍指與我。
“這仙官我不當便是！”
身邊的許翊側眸看我一眼，“你可想清楚了？”
我鄭重點頭，“魔尊願意接受我嗎？”
“壯大我魔界成員。”許翊笑了。
我望著老君的遺體，心說，對不起，老君，我要入魔了。
——
許翊帶我回了魔界，天宮的人並不敢真的拿他如何。
他為安排了房間，讓我好好休養，其實也是給我時間思考，讓我好好靜一靜。
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是我主動提出了離開天宮。我在天宮這些年來，一直想的是如何能夠一直待在天宮，為它做一點事情，即便成為不了什麽重要職位，也願意為它付出一份微薄之力。
可是到最近我才明白，我不屬於天宮，所以融入不進去。
我本該就在世間遊蕩的。
如果那樣，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我不會認識老君、司命，老君也不會死，他死了我也不會難過。
都怪我一意孤行，一心隻為自己，才害了對我最好的人。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越想心靜，心就越煩躁。
回想起天宮那一幕，我和老君在南天門那樣大的動靜，天宮眾仙都沒有任何反應，等到夜見拿老君屍體當擋箭牌的時候他們才姍姍來遲。
這是陰謀嗎？又是誰的陰謀？
“對啊！就是他們！天宮沒有一個好心腸，他們都巴不得踩著你的肩膀升官。”
體內的另外一個“我”，“是他們害了老君，你怎麽還想不明白呢？”
不，我不相信。
“如果他們及時趕到，看到了鬼人，老君又怎會輕易被殺？而你也不必到這暗無天日的魔界來，不是嗎？”
頭腦一陣疼痛，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說的對，他們也是害死老君的幫凶！”
“老君待你如親生兒女，如今死在了他們的手裏，我們要為他報仇，殺了那些對你冷嘲熱諷的人，殺了天帝，我們就是天宮的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