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人心涼薄
“爺爺，或許……我能夠幫你找到您的兩個孫女。”我真摯的望著這位性情酷似老君的老頭。
唐老頭訝然，隨後笑了兩聲，“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十六年前的事情了，什麽痕跡也沒有了，我現在連她們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甚至……是死是活。”
他落寞的說，眼裏滿是哀傷。
我安慰說：“爺爺你這麽好，她們一定還活著。”
“小姑娘，你能叫我一聲爺爺，老頭真的很知足了，待過幾天，就回去吧，別讓家裏人擔心。”
我垂眸，“我沒有家人。”不管是天秀，還是越忘年。
啊，忘了，她還有一個姐姐。
“不過我有一個姐姐，姐姐就是我的家人。”此刻我竟有些羨慕越忘年，她有一個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姐姐。
唐老頭對於越忘年的事情來了興致，問了她的遭遇。
“我和姐姐也是五歲的時候，不過不是走丟，而是被父母賣進了舞坊。”我道。
老頭聽後，有些憤憤不平，“天下怎麽會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他們是因為家道中……”落字還未出口，門外傳來敲門聲。
唐老頭皺了皺眉，讓我進去別出來，我不清楚是何狀況，卻也沒有忤逆他的意思。
躲在窗口看外麵的情況，隻見一群身穿官服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男人手裏拿了一塊令牌：“官府辦案！”
“官爺好官爺好，不知道官爺辦的是什麽案子？”唐老頭對他們很恭敬。
不過那群官兵卻依舊凶神惡煞的，“你管得了官爺辦什麽案子？”他說完，對著身後的眾人揮揮手，“給我進去搜，看看屋裏可藏有什麽贓物，值錢的什麽統統搜出來給我過目！”
“官爺說笑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哪有什麽值錢的啊！”
這擺明了就是來搜刮的，哪是辦什麽案子？
唐老頭說完，拉著正往我這邊走來的男人，不料卻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哎呦！”
“死老頭活膩歪了！”
我再也忍不了了，奪門而出，“為官者，欺負一個老人家算什麽本事？”
我將唐老頭扶起來，問他有沒有摔到哪裏，他對我搖搖頭，並不願意看見我出來。
“喲，小老兒院裏還有一個這麽標致的小美人？”那人發出猥瑣的笑。
“秀秀你快走，他們不是什麽好人！”唐老頭在我耳邊念叨。
我當然看得出來，他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天秀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
直接抽了一根長棍子，上去就要一頓打。
太高估我自己了。
不過兩下功夫，我別被人抓住，男人醜惡的嘴臉，吐著卑鄙下-流的言語。
“放開我！你們這群禽-獸！”我很生氣，為什麽一點仙法都使不出來？
那群人在踢打唐老頭，每一下都好像是打在我的身上。
我喊救命喊了好久，可是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出來救命。
人心涼薄，莫過於此。
“啊！”我怒喝一聲，衝破了夜見為我設的禁錮。
挾持我的人被震開十步開外，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解氣，一腳踹開正對唐老頭施暴的幾人，直到他們口吐鮮血才罷休。
唐老頭遍體鱗傷的躺在那裏，就好像之前老君躺在我的懷裏，他們都說，讓我快跑。
我沒能救下老君，但唐老頭，我一定不會讓他出事。
我動用仙法為他治傷，他傷的很嚴重，對於剛拿回法力的我來說，需要一點時間。
不曾想在這一點時間裏，追殺我的人來了，這一次隻有一個——九曜。
九曜看到院落裏的屍體，當即冷臉，朝我擊來，“何方妖孽，竟殘害無辜生靈！”
我沒有躲開，也不能多，再有一點點時間，唐老頭就能醒了。
見我不動，他有些驚訝，“我竟看不出你的真身？”
他又來一掌，喉間瞬間湧上一股血腥味，我強忍著，冷睨九曜一眼，“九曜星君也就這點本事！”
他訝異，“你認得本君？”
“給我一點時間，我告訴你，”我咳嗽一聲，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會跑。”
“你也沒有這個本事。”
我擱下唐老頭，拖著這句殘破不堪的身子走到九曜的跟前，“想知道我是何方妖孽？”
九曜盯著我，似乎意外我不怕他。
“上古邪獸赤狻猊你可知曉？”我不確定他是否也知道赤狻猊的靈智在我身上。
“赤狻猊已經化為灰燼。”九曜臉上毫無波瀾。
我笑，看來他是還不知道，那就讓他知道一點——赤狻猊沒死。
“我就是赤狻猊。”我笑的輕鬆，仔細看他的反應。
九曜是一個喜怒與無邪的人，很少能看到他現在這般有趣的神色，震驚、疑惑、詫異隨後一口認定，“你是天秀！”
這回換我訝異不已，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九曜從不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那他是從何處看出我是天秀的？
“天秀？我還是地秀呢！”我勾了勾唇角，調侃道。
九曜卻無比肯定，“我知道是你。”
我還想裝傻，又聽他一一分析，“你喜歡下意識的玩弄你耳側的鬢須，喜歡裝傻，喜歡用剛剛的目光看我。”
“……”我捋了龍須能說明什麽？
我又捋了怎麽了？
“為什麽殺人？而且還頂著別人的身份？”
我懶得回答他，“所以呢？九曜星君現在要拿我回去邀功行賞嗎？”
固執刻板唯天帝令是從的九曜，竟是猶豫了一下，還真是讓我不可思議。
“犯了錯就應該受罰。”他盯著我。
我卻一點都不怕，聞得一陣仙家氣息，我皺眉，當即攀上九曜的肩膀，明顯感到他身子一僵，我暗笑，有了主意。
九曜僵著身子沒有動，擰著眉頭瞪著我，“你在幹什麽？”
我踮起腳尖，努力湊到他的耳邊，輕吹了口氣，故意曖-昧不明的道：“看不出來嗎？我在……”
“……冤枉你啊。”我說的很輕，等到眾仙家出現，我故意大聲的說道：“星君，你不是仙家有規定不得隨意傷害凡人嗎？你今日怎麽能夠為了我觸犯天規？”
“你……”
“小妖精，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