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意想不到
村裏終於隻剩下我們三人。
彩月扶著強撐了一整天的村長,他其實很舍不得吧。
“唉,讓你們走,你們怎麽不走啊?留在這裏,隻會讓魔獸吃掉的。”他語重心長道一句,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我和彩月都是沒有家人的人,即便走了,又能去到哪裏?
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或許等到百年之後,還會有人記得我們。
這一刻,我發現,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以前的我,總想著能過一天是一天,隻要日子安穩,什麽事情都落不到我頭上,抱著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這樣活著不是不好,隻是太沒有目標了。
我沒有師父,也沒有親人,沒有人教我為人處世,隻有我自己告訴自己應當如何,我成長的比別人慢的多,也怪不得那個時候的他們會不拿我當一回事,那是因為,我在他們跟前表現的更想一個小孩吧。
自從經曆過那麽多拍的事情以後,我才終於明白,冥冥之中注定的事都是周圍的人事促成了,隻要你參合了,那也就成了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了。
說白了,就是冥冥之中的冥冥產生於我們自己的內心決定。
再次,我覺得我首先要感謝的是彩月,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讓我明白了很多,那是我三百年來都不曾接觸過的事情,是她讓我有了信仰,有了目標,而不是一昧的隻為自己著想。其次我還要感謝渡緣村的村長,是他教會我,並不是功法才是世上最無敵的,最無敵的是大愛,是責任。
對他人的責任,對自己的責任,雖然做不到不辜負每一個人,但也要做到問心無愧。
以往的我,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不管是在天宮,還是斬卻情絲,亦或是在許翊身上。
口中說著要斬卻世間的苦情絲,其實我內心渴望的是他們情絲帶給我的功力。
我這樣的人,真是讓人生厭。
虧得我當初還……
“秀秀,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身邊你的彩月看了看我,著急問道。
我連忙搖頭,笑著到:“謝謝你,彩月。”
彩月迷惑不已,“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跟我說謝謝?”
“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啊。”不能跟她說我在她身上學到了很多,不然這女人又該要挖苦我了。
彩月白了我一眼,看著魔界的夜空,“你一直不說你和尊上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跟我說說嗎?”
“你為什麽那麽認為我就和他有點什麽事情呢?”我也很好奇啊。
她一本正經的胡扯道:“都這個時候了,萬一明天魔獸突襲,你死了,我還活著,那你的故事總要有人說出去吧,不能白死啊!”
我側眸掃了她一眼,“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彩月沒有說話,我問:“你……見過魔獸嗎?”
彩月點頭,映著夜光的眸子裏泛著複雜的光芒,“我曾經親眼見到過我的娘親被魔獸撕碎的場景。”
她的聲音很冷,帶著殺意。
這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留下來的目的也是想要為她報仇嗎?”我看著彩月,隻見她點點頭,說起了她母親的故事。
“我很喜歡紙鳶,那是母親送個我的第一個生辰禮,是她從凡間帶回來的,可是這裏沙塵太大,放不了紙鳶,所以她為了讓我看見紙鳶在空中飛的景象,帶我出來邊境,去到魔獸的地界……”
魔獸的地界萬不同於境內,相比之下更像是凡間的森林,五顏六色的很是吸引人。
紙鳶飛上天的那一刻,引來了附近的魔獸,彩月的母親法力不及,很快就被魔獸壓製,四五隻大魔獸,就在她的跟前,生生的撕碎了她的母親。
那隻落在地上的紙鳶,滿是鮮豔的紅色。
從那之後開始,她看到紙鳶就會想起母親,想起自己當年的年少無知害了自己最愛的母親。
所以在凡間她看見紙鳶會駐足,原來是這樣。
我攬過她的肩頭,讓她靠在我懷裏,“其實我也和你有過相同的經曆,看著最親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
老君死的時候,還在打趣我呢。
這一夜,我們就這樣坐了一夜。
天剛亮時,周圍有了一些動靜,我和彩月幾乎是下意識的驚醒,旋即警惕起來。
“吼!吼吼!”
此時,屋裏的村長也出來了。
我們三人圍成一團,準備禦敵。
我們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了給大家多爭取逃跑的時間,盡可能的抵擋魔獸的進攻。
村外是昨天在村民走後設的陷阱,我們法力有限,沒法設一個大的陣法,隻能靠陷阱捕捉魔獸。
耳畔魔獸的嘶吼越來越近,我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紙,是我昨晚寫得,寫給許翊的。
我為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道歉,再次感謝他之前為我做的種種。
“我如果死了,你就把這樣交給魔尊。”
彩月臉色一變,“我昨晚隻是隨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
“你的話我覺得何有道理啊。”我笑著打趣道,卻掩飾不了心底的酸澀。
“想都不要想,我現在已經不是伺候你的丫鬟了!要給自己去給!”她傲嬌道。
這個時候了,其實都知道,她不願意,是不想讓我死。
“我隻是怕萬一,還有你要是有什麽沒有完成的遺願啊,什麽的也可以告訴我啊。”我繼續道。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倆死的。”村長道。
彩月:“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我:“對,我們三個都不會死,也不能死!”
這大千世界,我為什麽要死?
“吼!”魔獸出現了,兩隻龐然大物,比我住的屋子還要大。
魔獸通體雪白,背上長著兩雙翅膀,尾部一條長長的尾巴,頭上生了一隻像犀牛一樣的牛角,兩隻耳朵又像是猴子的耳朵,嘴巴長長的像狼,臉上滿是褶子,想一個曆盡滄桑的老人。
見到它們的第一眼,我腦海裏隻有一個字——醜。
它們好醜。
不僅醜,還臭。
我和彩月對付一隻魔獸,村長獨自對付一隻。
我的法力恢複了不少,卻並未完全恢複,想要使出赤狻猊的火焰,卻因為力道不足,小火球拍過去,對於魔獸來說就像是撓癢癢。
魔獸一條尾巴掃過來,我直接癱倒在地,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我卻不吭一聲,努力爬起身,繼續戰鬥。
我需要證明我自己,我不是廢物,我不是隻會斬最軟弱的情絲,我也可以對付得了龐然大物。
殺神一刀斬,出刀必斬。
斬不了情絲,我同樣能斬魔獸。
大刀出來以後,我意外的看見了兩隻魔獸身上糾纏的情絲。
我有幾分震驚,又有幾分無奈。
我的刀難道隻能斬情絲嗎?
眼看彩月和村長二人開始無力招架魔獸的攻擊,我牙一咬,不管了,看到什麽斬什麽!
“彩月,村長,你們閃開!”魔獸太大,它們的情絲也不小,我當即將大刀幻化出幾十倍,才得已與魔獸的情絲對抗。
我集中意識,心中默念口訣,微閉眼,喝到:“斬!”
纏繞在兩隻魔獸身上的情絲瞬間一分為二,而下一刻,我的大腦被震了一下,兩隻魔獸的嘶吼聲。
“你對它們做了什麽?”彩月最先飛過來,隨後是村長。
“秀姑娘,你沒事吧?”
我無力的搖搖頭。而在下一刻,對麵的兩隻魔獸——打起來了。
人生處處是意外啊!
“嗷嗚!嗷!”
“吼!”
我三人瞬間懵逼,他二人看著對麵的場景,問,“秀秀,你對它們做了什麽?”
“它們怎麽……自己打起來了?”
我不太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就是斬了它們兩個的情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