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舍得殺她嗎
到了傍晚，由於刺客的原因，皇帝等人下山住到了山下的院子裏。
而皇帝重傷，皇後卻來了我這裏，她雙眼空洞，像是失了魂一樣，“求仙尊讓我忘了他吧！”
我不明白，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明明之前她已經有些動容了，可現在這樣……
“我知道仙尊您是為我好，可有些事情就是回不去了……”她苦澀的笑了笑。
我歎口氣，也好，本來就不應該我參合進去的。
“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
寧慈點點頭，“仙尊可否也讓他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之前我曾在夢中斬了王母和他哥哥的兄妹之情，如今我若是要斬，那就必須請夢神幫忙，我才能進入皇帝夢中。
以我現在的情況，要找夢神有點難度，之前都是她找的我，再不濟也是天帝下令。主要是夢神神出鬼沒，我沒辦法啊。
不過我或許可以試試，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
當天晚上，寧慈遣散了眾人，隻餘我三人。
我從靳媛的身體裏出來，為防止她醒過來，特地給了她一記安神。
我喚出我的大刀，能夠清楚的看見纏繞在他們身上的紅線。
寧慈最後一次親吻昏迷的皇帝，我念口訣，對準二人的情絲，砍下去。
紅光乍現，卻在此事，一道金光閃過。
仙家的氣息……我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天秀！”
九曜出手想要打斷我，我隻能騰出一手來對付他。
單手之力自是無法抵擋他的攻擊，可斬情路上不能斷，若是斷了，我不敢擔保二人是否會受到影響。
我速戰速決，爾後引他去了別處。
落地，我吐了一口鮮血，冷眼睨向追逐我的人。
“姻緣簿交出來。”九曜盯著我。
我冷嗤一聲，“交就交！”
“……”
我將姻緣簿扔給他，想著他應該不會為難我了吧，而我並沒有毀壞姻緣簿裏麵的姻緣，隻是姻緣提前了而已，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九曜得到的命令是抓我複命，自是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與他纏鬥，自是不敵他手，他也並未留情，我被打倒在地，又吐了一口鮮血。
突然想起，當年我入魔界，隻有他跟著老君來救我，那個時候的我有在想，或許他是拿我當朋友的吧。
“九曜星君還真是下狠手啊！”我抹了一把血，冷聲道。
隻見九曜眸色微變，臉上多了一絲情緒，“我沒有想到你會變成今天這樣。”
他大概的意思說我偷取姻緣簿，一次次的違反天宮的規定吧。
“你很了解我嗎？”我忍不住問，每一次他看我都好像有一種說不清的意味，就好像凡間的親人看見自己的親人走向歪路的失望。
可是，在我的認知裏，我和九曜並不熟。
我的話，讓九曜一愣，他盯著我不說話，好半響從懷裏拿出一朵花。
他不是對花過敏嗎？
我不明白此為何意，隻聽他道：“這是你送我的。”
我為之一震，適才想起當初我確實送過他花，但那完全是為了氣千月兔的，沒想到他留到現在。
“我認識的天秀，不過是愛玩一些小把戲，耍一些小手段，愛開玩笑，卻從未作出有害天宮有損天顏的事情……”他的目光從花朵移開，看向我，眸低是我讀不懂的情緒，“……可是如今的你，落入魔族，一次次的挑釁天規，甚至不惜與昔日同僚為敵。”
他的話讓我覺得好笑，這一切明明都是他們逼的，如今罪過全是在我。唯一一點對九曜的好感消失殆盡。
“所以你想要殺我？”
九曜沒有否認，而是說：“是，尤其讓你如此，我不如殺了你。”
我怔住，他說要殺我。
“我現在是魔族的魔妃，你就不怕殺了我，天宮都會受到牽連嗎？”
“殺了你，我一人承擔罪過。”
嗬，我冷哼，“九曜，我一直以為天真的是我，沒想到你比我還天真。”
不用想，即便許翊不會為了我而與天宮開戰，但，事關魔族尊嚴，魔族的人又怎可願意自己的人被天宮欺負。
“殺不殺我，不是有你決定！”我天秀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我二人正打的起勁，突然蹦出來的千月兔，叫我二人都楞了楞。
千月的加入，看似是在對付我，可卻怎麽看都像是來搗亂的。
我趁機刺傷了九曜，是的，我刺傷了他。
九曜捂著傷口，千月在旁扶住他，“仙君，你怎樣？你還好嗎？”
“沒事。”
千月旋即變臉，上來與我拚命，也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千月的仙術已然在我之下，即便我被九曜傷了，但對付死兔子綽綽有餘。
我一掌打在他胸前，明明看似要倒，卻又“活”了過來，他的眼睛……變成了藍色！？
隨之強大的力量從他的體內爆出來，這個情景，仿佛讓我想起了之前的我，也是如此。
我愕然，難以置信的盯著他，“你……也是鬼人？”
千月動了動脖子，神情姿態已經有了變化，兩隻兔牙露了出來，說話的聲音多了幾絲空洞。
“你居然才發現啊。”
“千月？”身後的九曜喚一聲，與我是一樣的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是真的。
這是我第一次從九曜臉上看到了震驚、害怕以及不可置信。
害怕的是鬼人的身份嗎？
“仙君，可還記得妖王榕？”
妖王榕？我曾聽老君說過，那是前兩界的妖王了，也是上位最短的唯一的女妖王。
莫不成千月是她逼出來的人格，那為何性別是男人？
九曜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他站起來，沒有廢話，直奔主題：“你和她什麽關係？”
“我是她分解出來的人格，她為了能讓你活，可又舍不得你，所以將我分解了出來，而她為了救你，犧牲了自己。”千月的聲音透著幾分淒涼。
“可我……明確的說過，我不喜歡她。”九曜也會想不到。
我心中震驚，所以，千月和我都是出自同樣的人格，大士為了歸位將我逼出體內，，而妖王榕為了想和九曜在一起，強行逼出了千月。
“是啊，所以，我是雄性。”千月眼裏有哀傷。
為了陪在九曜身邊，就連分解出來的人格都不能是她一樣的性別，她倒是用心良苦。
我看向九曜，他此刻神情複雜，聲音有微微顫，“所以，你是榕？可你不是出自兔仙一族嗎？”
“嗬嗬，仙君這些年來以為我是誰？或者當初你救我，當真不是因為榕的關係嗎？”千月有些期待。
九曜看著他，冷硬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冷漠無情，莫過於此了。
我雖然不清楚九曜為什麽會受傷，但我能夠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千月，心該有多痛？
為了這麽一個男人，妖王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結果換來的是九曜的冷漠無情。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榕，你看見了，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心。”
“鬼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九曜冷聲道。
千月怒目而視，指著我：“你以為她是誰？她也是鬼人，你喜歡的人，也是和我一樣的種類！”
我微愕，對上九曜探究的眸子，說出的話，有幾分悲涼：“不管是不是，她也得死。”
我不明白，九曜為什麽如此執著，執著的要殺了我。
千月大笑一聲，又指向九曜：“你知道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她是鬼人，可你還是選擇縱容她，看她一步步落入魔道，不就是以為她或許能夠擺脫鬼人的身份嗎？不過我告訴你，不可能！鬼人永遠是鬼人，這一點不會變……哦不，我應該問，你——舍得殺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