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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威逼

  柳韶雲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能滴水,而江半夏與何喬倚搬潦子,分坐在他對麵,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老大,筆和紙在這裏。”何喬倚研了墨,將筆遞到江半夏手上,他又撿了柳韶雲桌子上的宣紙,鋪展在江半夏麵前。


  “我們,隻管當官的事,但此事牽扯甚廣,柳典謁什麽最好要慎重。”江半夏將桌子上的腰牌收回:“書生自有嶙峋骨是好事,不過還有一句話疆至鋼易折’。”


  柳韶雲臉色隱忍,他沒有辦法,這群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可錦衣衛殺人從不問理由,他又不能不管不鼓理論。


  “你可認識。”江半夏用筆尾輕點宣紙:“崔白盛?”


  一聽崔白盛之名,柳韶雲就知道這群錦衣衛們是要查誰的案子了,他回道:“認識。”


  江半夏一邊記錄一邊用餘光去觀察柳韶雲:“他平日在書院可有與人結仇?”


  “結仇?”柳韶雲思索一番,在他記憶裏,崔白盛雖然仗著家中頗有資產,經常到處炫耀,但他與同窗相處還是很謙遜的,於是他答道:“崔白盛雖然性子跳脫,但從未與人結仇。”


  江半夏將此處疑點寫了下來,這與堂審時東林書院學生高廣業的詞完全不同。


  高廣業的供詞裏,崔白盛是與陸荇有仇。


  “高廣業,柳典謁認識嗎?”江半夏又問道。


  “書院之中有何人不識廣業兄!”到高廣業時,柳韶雲的態度就完全變了,他滿臉崇拜道:“廣業兄學達古今,乃書院之楷模。”


  “他與崔白盛的關係如何?”


  “尚可。”柳韶雲覺得自己的話不太準確,他又補充道:“點頭之交吧。”


  他的比較保守,東林書院就這麽點地方,學生同門也就那點人,哪怕是和夥夫都能稱得上是點頭之交。


  “想必關於陸荇和崔白盛的案子你已經聽過了。”江半夏停了筆,她徑直盯向柳韶雲:“我們呢,隻是奉上麵的命來查案。”


  到這裏她頓了一下:“這案子其實抓不抓真凶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陸荇是絕對會被放出來的。”


  江半夏故意這麽,她是在激柳韶雲,能做到典謁位置上的人,怎麽也是個耳聽八方眼觀六路之人,但從他剛才的回話來,這個人分明就是在含混其詞。


  “你們怎麽能這樣包庇凶手!”柳韶雲一下子被激怒了。


  江半夏反問:“身為同窗,你不為其發聲,難道靠別人?”


  “我又能做什麽?”柳韶雲徹底失了平時的準則,他滿腦子想的全是崔白盛的冤情不能得以伸張。


  江半夏撇了筆,她佯裝歎氣道:“實不相瞞,陸荇乃是我們上峰之子,平日上峰好大喜功,我們下麵的人苦不堪言,正想借此事操作一二。”


  柳韶愣住了。


  “柳典謁是個聰明人,能為同窗伸張的冤屈的機會就隻此一回。”江半夏滿臉真誠,她道:“你隻要告訴我們,陸荇是與何人斷袖?”


  她就是在詐柳韶雲,先是拋出一個令其無法接受的消息,再提出一個退路,就像掰鐵絲一樣,一張一弛,再硬的鐵絲都要斷,更何況是人。


  “是……”他猶豫了。


  “隻有這一次機會。”江半夏背著手轉至柳韶雲麵前:“好好想一想。”


  “是程璧和。”柳韶雲心下一橫,咬牙道:“是他。”


  江半夏與何喬倚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居然是程璧和?


  她腦海裏立馬浮現出程璧和的模樣,長得中規中矩且毫無特色,從其話辦事上來看,他會得到陸荇的欣賞?甚至是愛慕?


  怎麽看,怎麽不可能。


  程璧和?陸荇?崔白盛?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高廣業?她將這些人名挨個寫在紙上並用線勾畫出來,線索瞬間變得雜亂起來。


  就在這時,舉棋不定的柳韶雲突然開口:“還……還有一個人。”


  這個饒名字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但隨即又覺得荒唐。


  江半夏猛地放下筆:“誰?”


  “馬文瑞。”這個名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裏蹦出來的。


  *

  與此同時,大理寺裏一片雞飛狗跳,謝緋被侍劍追的滿院子亂跑。


  “我真的不知道江夏兄弟去了哪裏啊!”謝緋一邊跑一邊喊道:“你就別來找我了!”


  侍劍武功高強,出入大理寺若無人之境,要不是他追著謝緋滿院子跑,還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何人!膽敢在大理寺撒野!”渾厚有力的聲音破空而來,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來人抽了腰間的配劍,躍上屋簷一個連跳就飛至侍劍身後,他手中的劍大開大合,劍芒所過之處,令人毛發生寒。


  侍劍也不甘示弱,當即與其打鬥在一起。


  院子、樹梢、房頂,所見之處皆有他們的身影。


  “侍劍停手!”底下的謝緋急的滿頭冒汗,與侍劍對打的乃是太平侯!萬一他滑了手將人傷了,就徹底不好交代了!

  兩個人恍若未聞,一招一式膠著在一起。


  太平侯將挽出一個劍花,直接與侍劍迎麵對上,他們二人拚上了內力。


  “停下!快停下!”底下謝緋扯著嗓子再喊。


  突然,太平侯卸了力,往後翻出七八步距離,他暢快道:“許久未曾與人交過手了!子功夫俊呐!”


  侍劍手上的勁還未散去,他一挽劍花,回手將劍插回劍鞘。


  “郡王,怎麽回事?”師曠冶提著衣服急匆匆的跑來,見著太平侯與人打了起來,他的心髒都快不好了。


  “沒什麽大事。”太平侯擺手道:“老夫就是見這子武功俊,手癢了上來過兩眨”


  武將世家出身的太平侯,是個武癡,見著功夫好的都要上去過兩眨


  謝緋趁機將侍劍往自己身後拉,他抱歉道:“是家中護衛不太懂事,驚擾到了侯爺和少卿大人。”


  比起太平侯的不以為意,師曠冶臉色堪稱陰沉,他道:“郡王來大理寺曆事,在下是歡迎的,隻是你的屬下也需要管一管了,大理寺乃是機要衙門,打打鬧鬧像什麽話!”


  “少卿大人的是。”謝緋連忙認錯:“我一定嚴加管教!”


  太平侯嘿嘿一笑,滿臉絡腮胡的他看不出表情,大約也是尷尬的。


  “今日之事失禮了。”師曠冶伸手延請道:“太平侯,這邊請。”


  見著人走遠了。


  謝緋立馬鬆了一口氣,他回身一拳打在侍劍的身上:“我都和你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偏要追著我問!”


  “現在好了,惹了師少卿的煩,不定過不了幾,他就會找理由將我打發走。”謝緋喪氣道:“這下還怎麽查案呐。”


  站在他身後的侍劍也歇了火,兩個人活像被澆了冷水的鵪鶉崽,可憐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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