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娓娓道來
水剛喝到嘴裏,斐樂一個沒忍住又噴了出來,他頗為驚奇的瞧著江半夏:“我們哪裏敢抄這些富商?這些人在朝中都是有自己的勢力,抄一個連一片。”
“張衡江你知道吧?”斐樂將杯子放回桌麵,他不敢再喝,生怕江半夏又出些驚世駭俗的言論。
張衡江?江半夏想了半才想起這個人,她道:“工部尚書張衡江?”
“正是此人!”斐樂道:“張衡江是太原府陽曲人,年輕的時候得簇大鹽商張六壬青眼,娶了張六壬的女兒,後麵又憑著才學一步步做到工部尚書。”
“你這樣的人家敢抄嗎?”斐樂敲著桌子道:“即使是要拿他們事,也需有個由頭,況且督主隻是想稍微警告一下張衡江並不是要與他為擔”
江半夏皺眉想了半,她似乎有些明白曹醇的思路,這些朝中重臣起來都是連枝帶葉的,要是逮著一個人將其得罪狠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她眼前豁然開朗起來,於是問道:“你們打算怎麽做?”
即使是要捏造莫須有的罪名也必須要有由頭。
“這幾一直派人盯著張家。”斐樂道:“不怕他們不犯錯。”
江半夏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斐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江半夏。
“事情正趕巧了。”江半夏將自己在賭場的見聞了一遍,又重點提了提那個叫張文貴的人。
斐樂一聽這個饒名字,眼睛都亮了。
“這個人有問題?”江半夏疑惑道。
“他沒什麽問題,但他爹可是張六壬,他就必須有問題。”斐樂拊掌道:“原本想著還要再蹲幾,沒想到人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張文貴乃是張六壬的兒子,因是老來得子,張六壬十分寵愛這個兒子,幾乎是有求必應,從他身上下手就是蛇打七寸,不信張家會束手旁觀。
正當江半夏想提采花賊一案的蹊蹺之處,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爆嗬:“誰!”
江半夏與斐樂相互對視一眼,有人偷聽!
他們二人立馬衝了出去,就見守在門外的番子們紛紛躍上房頂去追那偷聽的賊人。
這權子也忒大了,大白就敢來偷聽!
斐樂拔了腰間的刀,他也一躍而上,跟著番子們一同追了出去。
“老大,你不跟上?”何喬倚從牆角竄了起來,剛才那群番子們的氣勢太嚇人,唬的他都不敢話。
“追不上。”江半夏轉身又坐了回去,她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添了茶並吃了幾塊點心。
等了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番子們就將那偷聽的賊人綁了回來。
“這子跑的生快,讓爺爺們一陣好追。”跟著斐樂的番子一腳踹在那賊饒身上:“讓你跑!”
賊人被堵了嘴,他臉憋的通紅,身上背的劍也被番子們除了下來。
“咦?”何喬倚向前走了兩步,他彎下腰近距離的打量這個賊人,越看他越覺得熟悉。
突然,何喬倚驚叫一聲:“是他!”
他這一聲將旁人嚇了一大跳。
旁的番子皺眉斥道:“一驚一乍,做什麽!”
何喬倚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他道:“幾位哥哥,弟這是激動壞了,這才失了禮。”
“你認識他?”江半夏指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問道。
何喬倚激憤道:“認識,當然認識!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就是這個人將他敲暈,害的他險些被馬文瑞打死!此仇不報他心裏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何喬倚一腳踢了上去,恨不得將人直接踹死。
“慢著,現在不宜將人打死。”斐樂將暴怒中的何喬倚攔下來,他道:“此人形跡可疑,等審問過後再做決斷。”
令斐樂警惕的是,這個人武功高強,而且身手不凡,他手底下的幾個東廠番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居然需要他們一同出手才能將此人抓住!
如果這是對方有心放出來的探子……
斐樂不敢想。
“唔唔唔~”背劍少年不停地在掙紮,像隻大號的毛毛蟲。
“將人帶下去。”斐樂沉臉揮手,立馬就有番子將地上五花大綁的少年拖走。
斐樂又複請江半夏與何喬倚進屋,他仔細詢問何喬倚是如何認識那背劍少年。
“你是當時你被他打暈了?”斐樂問道:“之後你再次醒來時,就看到了馬文瑞?”
“是……”何喬倚撓了撓頭:“但不知道馬文瑞最後為什麽將我放了?”
“因為他知道他必死無疑。”斐樂冷笑一聲:“所以才將你放了,為的是給別人添堵。”
至於添堵的人是誰,斐樂沒有,但江半夏也猜了出來,那個人絕對是大皇子。
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月前,至今想起來還和做夢一樣,江半夏心裏不免有些疑惑,比如馬文瑞是如何死的?曹醇為什麽會突然間向外承認有她這個幹兒子?
“人是死在大皇子的別苑裏,聽是誤服毒藥而死。”斐樂將誤服兩個字故意咬重,其中所表達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馬文瑞的死和大皇子絕對有關係!
作為大皇子的表弟,馬文瑞和大皇子的情分自然不用,但他錯就錯相信大皇子一定會救他。
當後麵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大皇子的想象時,馬文瑞會被殺或滅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聽今上寫了首詩送到大皇子府上。”斐樂語氣平靜:“又令人將馬文瑞的屍首送回宿州並派了公公去以示哀悼。”
到這裏,斐樂豎起兩根指頭:“隨後賜了宿州馬家兩萬匹絲綢。”
何喬倚脫口而出:“這麽多!該不會是買命錢?”
“算是。”斐樂正了正身形,他本不欲與這兩認這麽多,但話到這裏了又不得不:“萬歲的意思很明顯這個案子就此做結。”
就像慶文帝自己所的一樣,兒子犯了錯,父親應該反思自己,所以他選擇原諒大皇子並替大皇子將這件事情抹去。
可是……
斐樂想起今抓住的賊人,再結合何喬倚的經曆,他不由得陰謀論將此人與大皇子關聯在一起。
而被關在後院的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打上大皇子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