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作畫
“我滴個乖乖,戶部管下錢糧,喊著沒錢,原來錢全都進了尚書府。”陸荇咂舌。
何喬倚跟著歎道:“誰不是呢。”
朝中之人誰能自己不貪?隻不過是貪多貪少的區別。
江半夏深以為然,朝廷給的俸祿實在是少,就拿她父兄來,兩人領取的俸祿剛夠一家人生活用度,再多一人根本養活不起,更別這些朝中要員,家中妻兒老母以及仆從,可都是一筆不的開銷。
為充麵子,這些人怎麽能不貪?
大銘爛的不止是賬,爛的是由內到外的根。
夜風卷過絲綢簾幔,飄飄蕩蕩地好似雪浪雲堆,殷平夷享受的躺在侍女的膝蓋上,左右各一個侍女剝葡萄喂他吃。
腳下銅製香爐裏燒著艾草,煙燎去屋內蚊蟲,這樣享受的日子,當今聖上都未必有過。
“殷公子,奴幾個有事耽擱來遲了。”陸荇掐著嗓子叩門。
殷平夷哼唧兩聲:“來遲了還在外麵站著,等著本少爺伺候?”
江半夏三人麵麵相覷。
聽聲音屋子裏應該還有其他人,江半夏指了指陸荇意思是他走最前麵。
“不行,日後萬一殷平夷將我認出來怎麽辦!”陸荇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江半夏又將視線放到了何喬倚身上。
“老大,我也不校”何喬倚苦笑道:“我這體魄進去恐怕會穿幫。”
“我覺得老大您剛好。”何喬倚拍馬屁道:“模樣俊,保準迷的殷家兔崽子五迷六道。”
“噗,何老哥,你知道你在什麽嗎?”陸荇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江半夏無語,這兩個人除了能吃,還能幹什麽。
她從袖子裏摸出手帕綁在臉上,然後略有深意的看了眼何喬倚和陸荇,囑咐他們二熱在外麵接應。
殷平夷酒色迷上頭,見人進來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反而淫笑道:“娘子怎麽今日蒙著臉?”
“奴覺得這樣更有意思。”江半夏故意將聲音壓的尖細。
著她上前伸出手抻著手帕在殷平夷麵前晃了晃並笑道:“殷少爺可要蒙住眼睛哦。”
殷平夷心癢難耐,一把抓住眼前這隻白皙纖長的手。
江半夏大方的反手握住,這惹得殷平夷臉上的笑容更深,今個來的這位娘子忒熱情了,一會兒玩起來一定刺激。
“都下去,都下去!”殷平夷趕著屋裏侍候的婢女出去,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人已經走了,我們.……嘿嘿嘿,現在是不是可以.……”殷平夷急吼吼地伸出另一隻手想去抱江半夏。
“哦?”江半夏輕哦一聲,臉上笑容綻開:“那就玩玩。”
她手下突然用力,殷平夷的手被她捏的哢嚓作響,江半夏這一手太過突然,殷平夷愣是反應了半才驚聲尖劍
“啊啊啊!艸,臭表子鬆手!”殷平夷鬼哭狼嚎。
“叫大聲點,否則就沒意思了。”江半夏單手捏住殷平的手,膝蓋壓住他的腿,防止殷平夷掙紮跑掉。
門外守著的何喬倚二人麵麵相覷,老大在裏麵玩什麽呢,這麽刺激?剛開始還能聽到尖叫,後麵全是啜泣聲。
嘶~
想起鐵棍,腦海裏粉紅色的幻想突然冷酷起來。
鐵定是在捶人。
屋外地上躺了一溜被他們敲暈過去的侍女,何喬倚道:“進去看看,別讓老大把人給打死了。”
陸荇也是這麽想的,他這個便宜表哥下手不像是能留餘力的人。
殷平夷剛開始還有力氣哭,有力氣反抗,到了最後叫都叫不出來,一張臉被揍的像豬頭。
“上月初三,郊外,調戲城東寡婦,是不是你?”江半夏坐在殷平夷身上,手裏捏了張紙。
“不……不是。”殷平夷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眼淚鼻涕的糊臉上,模樣滑稽又可笑。
“不是?”江半夏歪頭,語氣疑惑:“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殷平夷被打怕了。
“哦,你謊哦。”江半夏掄起拳頭捶向殷平夷。
“四月初五,縱家丁打砸沿街菜攤,這回總該是你了吧。”
殷平夷看著迎麵而來的拳頭,心裏絕望的罵罵咧咧,臭婆娘,有病吧!
何喬倚二人進門就看到這一幕,殷平夷鬼哭狼嚎的挨揍,原本瘦弱的一人被活生生的打胖了。
“起來。”江半夏拍了拍殷平夷腫脹的臉頰:“你不是要玩嗎?我這裏還有兩個姐妹,保準讓你玩得開心。”
兩個?一個他都玩不起!殷平夷欲哭無淚。
何喬倚蹲下身捏了捏殷平夷的腿,確定老大沒把人打殘,才長出一口氣。
恍惚間,殷平夷察覺到有人蹲在他麵前,以為是救他的人,掙紮的睜開眼睛後,就見何喬倚鐵塔般的身軀,瞬間嚇的他魂飛魄散。
殷平夷使勁的往後退,生怕何喬倚也要打他,可惜他身上還坐著一位,退無可退。
這他媽還是個女人?比壯漢還壯漢!
何喬倚嘿嘿一笑,沙包大的拳頭掄圓直接砸暈殷平夷。
“暈了?”江半夏意興闌珊,暈了就沒什麽意思。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用腳尖踢了兩下殷平夷,確定人真的暈過去了。
“脫衣服。”江半夏出聲道。
“啊?”陸荇驚道:“脫誰的衣服?”
何喬倚接道:“當然是殷少爺的,難道還能脫你的?”
陸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這邊他們扒衣服,那邊江半夏翻箱倒櫃的找出筆墨紙硯。
他們二人好奇江半夏要幹什麽。
“人翻過來。”江半夏指揮道:“背麵朝我。”
“好嘞!”何喬倚抬頭,陸荇抬腿,兩人用力一翻,就將殷平夷倒了個個兒。
好家夥,這子平日大魚大肉的吃,怎麽會瘦成人幹?
難道是夜晚太過操勞了?耗費精神?於是日漸消瘦,就和誌怪話本裏寫得被狐狸精吸幹精氣的書生一樣?何喬倚發揮想象力,一通亂想。
“老大您畫什麽?”何喬倚隨口胡:“該不會是畫什麽大王八吧?”
“畫王八,你畫。”江半夏幽幽道:“不要帶上我。”
江半夏拄著毛筆思索片刻,然後就著燭光開始在殷平夷背上作畫。
她畫的很隨意,看樣子畫的是幅日薄西山的風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