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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意料之外

  蘇芸見慕容海氣憤之餘竟然將軒轅雨和白慕容一視同仁了,心中也是有些詫異,就趕緊笑說:“聖上,凡事總有個始作俑者,若是等量齊觀,總是對有些人不公平了!”


  慕容海知道蘇芸這意思就是在為軒轅雨開脫,冷冷笑說:“你這蹄子,朕原本意思還不是因你而起,如今你卻又來代人開脫,叫朕說你什麽好!”


  蘇芸淺笑說:“也唯有聖上才會如此遷就蘇芸,想想這嚴晟本就是微臣舉薦到聖上麵前的,可是仍舊不免要受此苦楚,若是細細論起來倒是微臣的麵子不夠呢!”


  慕容海歎息了一聲,不由得點頭說道:“這話在理,想想那三人可不都是最在意你的,如今為了一個區區嚴晟入朝之事竟然就將你拋諸腦後,慢說是你,就是朕都不免覺得有些寒心!”


  君臣二人都是麵色沉靜,各自默然無語了一會,蘇芸才笑說:“既然聖上已然知道事情原委了,則接下來微臣也就無需多說,隻管靜候嚴晟複原,接下來的事情聖上自然是有了定奪了!”


  慕容海點點頭道:“大致便是如此了,朕今日召你來一是為了說明此事,還有一則是要問清楚這嚴晟底細,朕原本對他也是興味盎然,隻是你從不曾在朕麵前詳細提起過!”


  “總是微臣疏忽,微臣與嚴宓回京之後俗務繁重,倒是鮮有機會到禦書房來伺候聖上呢,聖上見問,這嚴晟本就是個山民,隻是微臣蒙他搭救之後卻見此人自幼飽讀詩書,隻因家境貧寒,因而斷了科舉的念想!”


  慕容海聽的認真,不由得點頭道:“世間猶如嚴晟一般有真才實學,卻走不通仕途之人怕是不少,不過你能拯救一二已經算是功德一件了!”


  “聖上謬讚了,微臣當初也不過是個小女子,蒙聖上不棄,自才人而始,如今也是堂堂一品大員了!”蘇芸笑了笑說。


  慕容海含笑點頭,看著蘇芸出了一會神,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蘇芸這話卻是真的,她入宮算來也不過半年時間,如今早已擢升一品大員了,想想也是有些恍惚!

  “罷了,你且退下吧,朕尚且有些奏折要批閱,咱們也算是計議定了,隻待嚴晟痊愈自後朕自會有旨意下來,在此之前你與朕都不再追究此事可好?”


  慕容海說完笑看著蘇芸,其實這意思本就是蘇芸的,因而蘇芸上前跪下道:“微臣謹遵聖諭!”


  慕容海擺擺手,蘇芸就退了出去,她到了外麵程毋庸迎上來,蘇芸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看著程毋庸道:“辛苦父親大人了!”


  程毋庸揮動拂塵:“你哪裏來的這樣客套言語?”


  蘇芸笑了笑說:“近來蹊蹺之事太多,女兒心悸神搖,總是難以集中精神,想必是忘情了!”


  程毋庸送蘇芸朝禦書房院落外而去,邊走邊說:“灑家雖然不曾出宮,可是外麵言語卻瞞不得為父的,如今你卻是與相爺,魏王加之雲統領都是有了些齷齪了嗎?”


  蘇雲輕笑,說道:“父親大人想的多了,哪有此事,不過是有人穿鑿附會,唯恐天下不亂的想法而已。”


  程毋庸就沉吟說:“說的也是呢,我老人家就想咱們芸兒是最識大體的,總也不至於與魏王之間還有了什麽隔閡了吧!”


  蘇芸就拉住程毋庸的手說:“好了,父親大人隻管記住,在宮中伺候好了聖上,閑暇之時就好生養著,過些時日年歲大了,芸兒就將義父接出宮去頤養天年,這些勞心煩神之事父親就不必想了!”


  程毋庸愛憐地看著蘇芸點點頭,眼角溢出兩滴老淚來。


  蘇芸也來不及安慰他,畢竟自己還要趕出宮去,於是就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來說:“這個乃是女兒俸祿,父親隻管收好了!”


  程毋庸哪裏願收,一再推脫,蘇芸就硬塞到他手中說:“義父可要明白,日後芸兒的終身大事都要義父大人操持,若是手中沒有些壓箱底的銀兩怎麽可以?”


  明知道蘇芸是在玩笑,程毋庸卻是無法再拒絕了,於是就接過來道:“也罷,為父就代我芸兒權且收著便是!”


  蘇芸這才放下心來,徑直朝太和門而去!


  出了宮,上了官轎仍舊回嚴府,到了嚴府是剛好是晚飯時分,嚴宓見蘇芸麵色淡定,想必聖上也沒有問起什麽古怪言語,因而也不曾追問。


  用飯之後到嚴晟房間看了一會,他的氣色比早間又好得多了,蘇芸也就放下心來,又見小柔從旁伺候著了,就對嚴宓說:“你到姐姐客房裏來,姐姐有話要說!”


  嚴宓就跟著蘇芸到了客房,坐下後蘇芸才悠悠說道:“原來很多事情都是從來不曾瞞得過聖上的,她隻是假裝不知而已,說來真是慚愧的很!”


  嚴宓一驚,她也不知蘇芸口中所說聖上已然知道的究竟是什麽事情,也不好就此過問,隻得愣愣等著蘇芸說下去。


  “嚴大哥的傷勢聖上竟然在今兒早朝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之所以不點明了,倒是要為姐姐掩護,一邊追查出幕後之人來!”蘇芸也沒有瞞著嚴宓,就此說了。


  嚴宓一愣,聖上竟然猜得如此詳盡,說來也是可怕得很呢。


  “妹妹自然知道聖上聰敏異常,卻是沒有想到便是姐姐都騙不過她,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嚴宓不禁讚歎。


  蘇芸悠悠歎息了一聲,而後才漫不經心說道:“姐姐憂心的是,此前關於姐姐的事情倒是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聖上知道了哪些,又有哪些是她不知道的呢!”


  嚴宓呆呆地想了一會才笑了笑說:“這個妹妹倒是覺得姐姐擔心的多餘了,姐姐此前的事情便是妹妹都知之甚少,聖上便是想要知道,這消息來源又在哪裏呢?”


  這話對於蘇芸的安慰倒是不小,她點點頭說:“這話原也不假,畢竟姐姐在宮中朝中熟悉之人也就是幾個而已,想來知道姐姐身份的也不過就三五人,且都沒有要告知聖上的動因。”


  “這不就是了,妹妹始終覺得姐姐最近有些緊張兮兮了!”嚴宓笑著說道。


  蘇芸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另一件事,沉吟少許,道:“還有一事妹妹仔細記下了,就是嚴大哥的身世,無論任何人都不能說,這才是重中之重!”


  嚴宓茫然問道:“可是聖上問及嚴大哥的身世了?”


  蘇芸點頭說:“正是呢,姐姐也是由此才想到的,聖上可是也知道了姐姐身世了!聖上總是有些事情能隱藏在心底,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總不會就此說出來!”


  “正因為如此,姐姐才會覺得聖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呢!”嚴宓愣愣說道。


  蘇芸也得承認有這方麵因素,否則自己也不會有這種奇異想法的,“不管怎麽說,姐姐今日交代的事情非同小可,妹妹可是記下了?”


  “那是自然了,姐姐交代的事情妹妹什麽時候含糊過,而且姐姐也是看到了,嚴大哥的身世如今便是家父都一概不知呢,妹妹的口風也隻能如此嚴了吧?”嚴宓有些嗔怪說道。


  蘇芸笑著點頭道:“好,算是姐姐不放心你了,都是姐姐的錯!”


  至此兩人言語才輕鬆了下來,嚴宓又問:“聖上召姐姐入宮可就是說了這兩件事,別無其他了嗎?”


  蘇芸想了一想,有些愕然道:“還有一句話倒是叫姐姐摸不著頭腦的,聖上倒是說起了包慕容與小雨哥哥連同雲大哥對於姐姐都是有些眷顧之類的話,隻是當時姐姐一心都在嚴大哥的事情上,不曾聽的真切。”


  嚴宓呆呆點了點頭,恍然看著蘇芸問到道:“如此說來聖上對於姐姐在朝中一舉一動都是了若指掌的了?”


  “話也不能如此說法,畢竟此前麗妃娘娘在聖上麵前也是不止一次提及姐姐,想必聖上也是尋根溯源,有了這些猜測吧,隻是任何言語從聖上口中出來姐姐都不免要揣度一番,這便是姐姐謹慎之處!”


  嚴宓迎合了說:“是呢,因而姐姐連同一點小事都要刻意叫到了妹妹,真是不知姐姐最近怎麽了,便是緊張也不會就緊張到了這種地步吧?”


  “你就不要再拿這些幸災樂禍言語來為難姐姐了,自從此次咱們姐妹回京之後,很多事情倒是都有些撲朔迷離起來了!”蘇芸不禁感歎說道。


  嚴宓笑了笑說:“那也是姐姐過於緊張了,依照妹妹看來,咱們也無需顧慮太多,隻管我行我素,才不要將別人眼光放在眼中呢!”


  蘇芸愕然看著嚴宓道:“你這說法倒是和嚴大哥此前如出一轍,你什麽時候受了嚴大哥熏陶,竟然變的如此灑脫了?”


  兩人正自笑鬧,不料外麵小柔進來,正好聽見了蘇芸這話,她的麵色一沉,嚴宓一點都沒有瞧出來,可是蘇芸卻是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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