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鬥的是意誌
一個小時,其他的拍品基本上是四十分鍾的時候便沒有再出價的,而那個瓶子,卻是一直不斷的有消息進來,一直到十一點截止的時候,才算是最後定價。
等到十一點落定,最後的結果出來,紀先生的人帶著結果下去通知那些客人後。
我走進了監控室。
我有些好奇,那一直跟蔡先生抬價的到底是那些人。
因為,雖然我是不知道遞單子上來的是誰,但是那單子的筆跡我還是認得的,到了最後二十分鍾,就是三個人的筆跡。
一個是蔡先生,蔡先生比較豪,每次加價都是大筆一揮,不是加十萬,就是加二十萬,最後那次,直接加了五十萬,也就是最後定價的六百五十萬美金。
另外一個呢,跟蔡先生也比較相似,每次加也是八萬十萬的加,最多一次也是加了三十萬。
而第三個……
就真正是讓我想笑。
他最初的四次,都是在上麵寫著,比最高的價格多兩百美元,第五次加價,則是寫的加整數。
這個加整數,直接就讓價格飆升到了六百萬。
這麽一個價格出來,那兩位也是紅了臉,一個加了三十萬,一個加了五十萬。
讓這個瓶子最後的價格居然到了六百五十萬美金。
我拿到那最後的報價之時,真真是,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所以呢,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走進監視室的時候,紀先生正拍著猴子的肩頭哈哈大笑,見我們進去便道:“走走走,我們去慶祝慶祝。”
好吧,我想這一場拍賣下來合到美金就是一千多萬,比我們的起拍價翻了一倍,比最開始陸漓給紀先生預估的價格則是多了兩倍,也難怪紀先生這麽開心。
不過呢……
我笑道:“紀先生,那一位,就是和那個蔡先生搶瓶子的是誰?”
“啊,你說老鄧啊。”紀先生哈哈笑著的,指著一個屏幕道:“呐,就是他,他是大馬那邊的華商,原來家族裏是做紙業的,他們家可厲害,壟斷了大馬七成的紙業,後來他呢,想玩點新鮮的,就去弄什麽金融,結果啊,和那姓蔡的對上了,被那姓蔡的給坑了一把,他就幹脆掉頭進軍運輸和港口,把那姓蔡的公司給打壓了一番,兩人平常見麵看著不知道多哥倆好,私下裏是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了,而且,做什麽,輸給別人可以,輸給對方不行!”
呃……
我不覺有點擔心的看了看屏幕上麵那個瘦小的中年人,再看看紀先生。
這個,他這次輸了,不會怪在紀先生頭上吧?
紀先生想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放心,昨天他就贏了姓蔡的大筆錢,他們還約了等下繼續開局,待會我下去,幫他挑兩手,再贏姓蔡的一大筆錢,他就什麽氣都不會有了,他那個人,沒有姓蔡的心胸那麽狹隘,再說了,我們這裏是長久生意,他要想鬥過姓蔡的,以後機會多的很。”
聽紀先生這麽說,我明白他是有把握的,說不定這抬價都是和那鄧先生打過商量的,要不……怎麽還有事後給挑兩局……
所以這個人應該是沒有事的。
我這麽想著,眼珠又往屏幕溜去。
猴子笑了笑,指著那鄧總旁邊的那個屏幕道:“那一位,姓梁。”
“啊!你是對這位感興趣!”紀先生拍了下頭笑道:“這位是黎先生帶來的朋友,說是國內現在最大的私營機械製造公司的老板,是國內興起的新一批富豪,清華大學博士後出身,非常厲害。”
紀先生聲音頓了頓,又道:“而且,黎先生也私下跟我說過,這個人很喜歡中國文化,對那些古董很感興趣,所以這次是特意帶了他來的。”
我輕輕的點點頭道:“的確,這個人非常厲害。”
在這種隱蔽式喊價,都不知道別人加多少錢的情況下,每次隻加兩百美元,說明他的心性非常穩,不會做什麽衝動之事,而最後那一下,直接出整數,則是說明他心有成算,計算好了時間,和自己的心理價位,一次性到位,而再有加價後,便不再出手,說明他有非常清晰的底線。
最重要的是,他出的六百萬的價格。
這清乾隆彩瓶存世不算多,但是比起那些很是珍貴的瓶子來說,也不算少,所以呢,做工,來曆,和品相,便成了價格高低的判斷基數。
那個剛在佳士得拍賣出去的彩瓶是四百三十萬美金,這就等於奠定了整個此類瓶子的基價。
紀先生這個瓶子出自內務府,也就是在皇宮待過的,而且造型,寓意,品相都遠高過那個瓷瓶,高上五成的價格,都是屬於合理空間。
何況,這種瓷瓶目前正是價格大漲的時候。
去年,陸漓給這個瓶子做鑒定的時候,同樣等級的一個瓷瓶拍賣出去的價格才兩百萬而已。
所以呢,那位梁先生給與六百萬的估值,真真是非常正確的。
但是他能給與這麽正確的一個判斷,卻也能適時馬上收手,不去跟蔡先生繼續鬥。
這個心態,就更加厲害了。
我,心裏起了結識之心。
不過呢,我剛這麽想,就看到屏幕裏麵,那位梁先生應該是在和黎先生告辭,然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貴賓廳。
我輕籲了一口氣。
“以後多的是機會。”紀先生拍了下我的肩,道:“走,我們先去慶祝去,這次,你都沒有想到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也收起了那麽點心思和遺憾,對紀先生笑道:“是啊,是要去慶祝,慶祝我們旗開得勝!”
不說這最後的拍賣所得,就這所有拍品一個不漏的全部被拍走,就值得慶祝了。
按照慣例,這還要給拍賣主持人一個……
好吧,咱這就沒有什麽拍賣主持人……
都是暗搓搓的底下較勁。
紀先生在樓上訂了個包廂,上了滿桌的名貴菜肴,還拉著我一起,合影留念。
在飯桌上那是談笑風生,順便呢,給我講了一些那些客人的八卦。
隻可惜他講了並沒有多久,他手下就來喊他,說是下麵老鄧找他了。
紀先生便對我擠擠眼,低聲道:“你等著,哥哥啊,給你將那瓷瓶又贏回來。”
說完,他笑嘻嘻的走了。
我正愣神的時候,金先生問我道:“你們兩,要不要跟我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