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冷眼旁觀
“本王在此保證，絕對不會再禍害其良家婦女，對於曾經犯下的錯，本王會派人送去金銀，以示歉意。”
雪夜說的很誠懇，倒是讓的太史玲瓏有些詫異，這和她想象當中的太子，幾乎是判若兩人。
“哦？高人指點？不知是哪位高人？”太史玲瓏紅唇微啟，開口問道。若真如雪夜所言，他已經覺悟了，那麽，那一位高人是誰？她很好奇。
“浪子回頭金不換，玲瓏小姐何必在意曲折的過程。”雪夜微微搖頭，停頓了片刻，他的目光直視馬車之內的太史玲瓏，道：“這樣的道歉玲瓏小姐可還滿意？是否不虛此行？”
“不虛此行？”聞言之後，太史玲瓏的神色首次出現了些許變化，這個太子似乎看出了什麽。
之前雪夜心中一直有所疑惑，李公公能擄走她，顯然太史玲瓏是在配合著李公公設套，借此向自己興師問罪，乃至用此事的影響，罷免自己的太子之位。
此刻，雪夜目光如炬，像是穿過了層層帷幕，看到了馬車當中的太史玲瓏，太史玲瓏似乎看到了雪夜淩厲的眼神，有些不敢和他對視，側開了目光。
“太子殿下，聖上請您帶著玲瓏小姐隨老奴即刻前往大德殿！”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老態龍鍾的太監，快步衝到了太子府前，看到雪夜之後，立刻行了一禮，神色焦急的道。
“秦公公，為何如此急切？”雪夜認識此人，父皇身邊的近身太監之一。
“啟稟太子殿下，宰相大人不久前進宮麵聖，說您將玲瓏小姐帶到了府上，皇帝陛下龍顏大怒，殿下還是速速前往為好。”秦公公稍稍解釋了一番，神色愈發焦急。
大德殿。
秦公公稟告太子殿下到後，坐在大殿上方的雪帝麵色鐵青，憤怒道：“叫那逆子滾上來！”
秦公公連連點頭稱是。
一旁坐在禦賜金椅上的太史慈，微閉著眼睛，神色古井無波，但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讓人不寒而栗。
在大殿外等候的雪夜，聽到雪帝憤怒的喝聲後，快步走入了大殿當中。
而他身後，太史玲瓏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望著雪夜的背影，神色有些複雜。
“拜見父皇、宰相大人。”雪夜朝著雪帝和太史慈分別彎腰行禮。
雪帝冷哼一聲，太史慈一言不發。
“玲瓏見過陛下，見過宰相大人。”太史玲瓏入殿後，分別行了兩個揖禮。在朝堂之上，她並沒有直呼太史慈爺爺，而是稱官名。
“玲瓏來了，免禮免禮，來人賜座！”見到太史玲瓏後，雪帝笑了笑，緊接著揮了揮手，立刻有太監搬來一把銀椅，放在了太史慈身後。
“玲瓏何德何能，還請陛下收回賜座。”玲瓏鳳目微移，看了一眼銀椅，緩緩搖頭拒絕道。
她雖沒有步入仕途，但也清楚，能夠讓陛下賜座的人，少之又少，幾乎都是雪皇朝的大功臣或者幾位親王。
太史慈掃視了一眼玲瓏，見她沒有什麽事情後，內心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完全沒想到，太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派人當街擄走自己的孫女，若是自己孫女出了什麽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年養成的涵養，能否壓製住心頭的殺意。
感受到來自太史慈的殺意，雪夜頓時感覺自己的氣運，在迅速降低。
“這就是接近聖人境界的壓製嗎？”雪夜呢喃自語。
“說說吧，今日怎麽回事？”狠狠剝了雪夜一眼，雪帝這才開口。他已經讓人調查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此事有許多疑點，還需要雪夜來回答。
雪夜並沒有立刻開口，他隱隱感覺，此事若是沒有處理好，他將會陷入萬劫不複境地。
若是按照實情說，李公公和玲瓏合謀陷害自己，先不說雪帝是否相信，他都會徹底得罪太史玲瓏，也會徹底得罪整個太史家族，自己在朝堂之上，舉目皆敵！
更關鍵的是，若雪帝不相信他的說辭，他的情況將會更加糟糕。五皇子既然動用了這樣手段，就一定不會這麽簡單，必然有後手，不會給他任何脫罪的機會。
但若說自己自作主張，帶走了太史玲瓏，結果也不會好到那裏去。不論他作何選擇，似乎都是必死之局！
雪夜很頭疼。
“快說！”雪夜的沉默讓雪帝的麵色更加難看，當即他拍了拍龍椅，喝道。
雪夜身體一顫，竟然昏倒了過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雪夜昏倒在地後，幾名太監立刻有些緊張走了過來。
雪夜不是真正的昏迷，而是裝的，他們自然無法叫醒。在他看來，既然不論怎麽說都是一條死路，那麽索性不說，將此事拖下去。
太史玲瓏對陷害自己的事情一定心有愧疚，這是唯一的轉折點。
“來人，叫太醫，朕今日必要徹查此事！”雪夜的昏迷，並沒有讓雪帝放棄審訊的想法。
太史玲瓏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雪夜，此人或許該死，但她感覺自己有愧於雪夜，所以此時她站了出來，緩緩的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雖有過錯，但此事並不急於一時，還是等殿下醒過來再說吧。”
此事太史玲瓏是受害者，她的話自然有很大的分量，不過雪帝在看了她一眼後，便是轉而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對自己這個孫女了如指掌，今日之事或許沒有那麽簡單，不論如何，既然是她的意思，太史慈都不想拒絕，所以，順著她的話道：“還是以太子安危為重。”
見此，雪帝這才揮了揮手，道：“將太子帶回太子府醫治，通知諸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得請假，就說有要事相商。”
說完之後，雪帝再次看了一眼雪夜，微微一歎。雪夜是他最喜歡的伏皇後所生的嫡長子，他很早前為了避免皇子爭奪太子之位，就將他定為了太子，隻要他不胡作非為，他並不想另立太子，但如今……哎。
“要事相商……應該說廢除太子吧。”雪夜聞言之後，心頭生出了些許的急迫。之後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蕭何的身影。
他不知道為何，覺得蕭何可能是自己的貴人，說不定他有辦法，可以幫助及自己，挽回如今極為不利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