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悲慘
世間堪稱最悲慘之一的事情都被這個人遇到了,還被迫在屏風裏呆了那麽久。想到這裏,我有些埋怨的看了李永一眼,“知道人家這樣,你還把他關在小黑屋那麽久。”
李永不爽的哼了一聲,“你不知道這個人有多惡劣。剛拿到屏風那會兒他還能從屏風裏自由進出。結果他居然來我的房子裏搗亂。跟個孩子似的,我一氣之下給他下了禁製,讓他在屏風裏自己和自己玩吧。”
我低垂下眼瞼,在這種事情上,我憑什麽以一種安慰者的身份出現呢?比起他的悲慘經曆,難道我的經曆就不悲慘麽?
可是那又怎樣呢?悲痛在身後,日子在前方,為了活著,我和舒悅需要記住父母的仇,也需要忘記。因為我們不用用複仇作為人生的一個目標。
這樣下去,遲早會瘋掉的。我是絕對不會想看見這樣的舒悅的。也正是舒悅支撐著我,讓我不至於崩潰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在這麽長的時間之後,公羊漆想必比我想的要深刻的多吧。所以他沒有擺出一副成為犧牲者的悲慘麵容,而是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度過他身為鬼修的日子。
這也是一種人生智慧。這麽想想,之前對於公羊漆的種種想法簡直是可笑的,他不需要我的憐憫,也不需要我的同情。
“我上樓去睡一會兒。你記得和舒悅從小劍靈那裏找到下一個法器的地點。”我勉強的對著李永笑笑,然後上樓去了。
等到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一點偏向黃昏了。金紅色的陽光渲染了一方的天空,幾朵雲懶洋洋的在天空上躺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覺睡到了什麽時候。打著哈欠走到了餐廳的地方,舒悅,李永還有公羊漆正圍坐在桌子的旁邊,看著李嬸兒一道道菜的端上來。
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了,算算也有很久沒看見李嬸兒了。我靠在門框上,問道:“李嬸兒,你家裏麵怎麽樣?兒子走了麽?”
李嬸兒在圍裙上擦擦手,笑的特別燦爛的說:“回了,回去上學去了。他還有好多學業沒有完成呢。”
我點點頭,畢竟也是上海大學生,事情比較多也是可以理解,“對了李嬸兒,你這幾天在後院看到什麽人沒有?比如說什麽形跡可疑的人?”
李嬸兒想了想,對我搖了搖頭,“那裏有什麽形跡可疑的人啊,這段時間後院隻有我和老伴兩個人。舒小姐你老是不在,兒子也走了。倒是那隻小狐狸老是跑到我家來,它可真可愛啊。”
說到小狐狸,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被刺痛了一下。明明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同伴,本以為會一直相伴下去呢,結果…
我到現在也無法相信小狐狸真的入魔了。
“怎麽了?舒小姐?”李嬸兒奇怪的說道,“對了,為什麽這些天沒有看見那隻小狐狸啊,它去那裏了?不會是生病了?”
“你放心。”我笑著說道,“小狐狸是朋友家寄放在這裏的,現在已經被那個朋友帶回去了。沒有生病,十分的健康活潑。”
“啊,是這樣啊。”李嬸兒轉身過去,重新開始揉起盆裏的麵團,“明天給你做糖三角好不好?我剛好托老鄉帶回來一點紅糖。”
“當然好啊。”我欣然說道。糖三角這種東西還真的很少能吃到呢。現在吃它的人也少很多了。但是這卻是我和舒悅童年裏最渴望的東西了。
那時候家裏還不是很富裕。父親的生意一直處於下頹的狀態,不但掙不到錢,反而還要往裏麵砸錢。肉和糖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好不容易得到一點了,媽媽總會把這個這些糖做成十分少糖的糖三角。可是這已經夠了。這種對於糖分的味道,一直甜蜜了整個童年啊。
“老姐老姐,把那邊的湯勺給我。”舒悅端著碗大呼小叫的說道。我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都說了別叫我老姐,聽起來都老了!”
那邊的舒悅卻沒有絲毫聽到我說的話,他正在十分生氣的對著公羊漆吼道:“可惡,你不會給我留一塊糖醋排骨麽!你又不需要吃東西!”
公羊漆充耳不聞,一心都撲到了糖醋排骨上,快要把盤子和排骨一起吃下去了。
我把湯勺遞了過去。舒悅拿起湯勺機智的把盤子裏剩下的排骨舀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公羊漆一拍桌子,眼睛冒著火的對舒悅嚷道:“你更可惡!還我排骨來!那時我的排骨!今天如果不把你打爆,我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地府。”我冷冷的插了一句道。那邊正火拚的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公羊漆咬咬牙,把筷子拍到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你看看,這都是什麽人啊,脾氣這麽大。”舒悅一邊抱怨著一邊咀嚼著排骨,臉上露出來不爽的表情。
我斜眼看著舒悅,“你還有臉說,為了幾塊排骨都要和人生死鬥了,你活這麽大都是白活了吧!”
舒悅被我看的瑟縮了一下,沒敢頂回來,叼著排骨灰溜溜的跑上樓去了。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懂事,整天就知道瞎鬧。”我坐在李永的對麵,一臉不爽的說道,端著碗讓李永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安啦安啦,別生氣。”李永倒是氣定神閑的樣子,我現在倒是發現了,這個人簡直就是喜怒無常,開心和難過的點都蜜汁詭異。
“你現在到不生氣了。”我沒好氣的說道。不是之前那個看見我和小劍靈玩的時候一臉陰沉的樣子了。
“當然啦,小劍靈又不在,你是我的我為什麽要生氣。”他眯眯眼著架起湯裏麵的玉米,啃哧啃哧的開始啃起玉米。
好吧好吧,就當怕了你了。我也夾起了一個玉米,同樣開始啃起來。現在,兩個人絲毫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在吃飯。
吃完飯之後,我和李永把舒悅還有小劍靈都叫到了我房間裏。公羊漆這個鬼,就讓他先開開心心的看電視劇去吧。暫時沒有什麽用的到他的地方。
我們三個人圍坐在桌子周圍,小劍靈咬著手指頭坐在桌子中間,帶著淚花的看著我。眼睛裏透射出來可憐巴巴的信息。
我的手剛蠢蠢欲動,那邊李永一個巴掌拍到了我的手上,頭冒青筋的對那個小劍靈說:“你這麽粘著舒瑜想幹什麽!”
“你在說什麽啊。”我滿臉通紅的捂住了李永的嘴巴,舒悅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李永,“沒看出來姐夫你的醋意這麽大啊。”
李永把我的扒拉下來,繼續用一張嚴肅的表情對著小劍靈說道:“你知道下一個法器在那裏麽?知道的話就請告訴我們。”
喂喂!這樣就可以假裝之前的發生的事情不存在是麽!我無語的看著李永一本正經的側臉。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過小劍靈顯然沒有腦子來思考這個問題,它盤起腿坐在了桌子上,用一種大人般深沉的語氣說道:“既然之前是你們救了我的命,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們好了,下一個法器就是……”
小劍靈一下子卡了殼。“怎麽啦?是想不起來下一個法器是什麽麽?”我伸出手去,戳著小劍靈肉肉的臉頰問道。
它逞強道:“我劍靈大人怎麽會不記得這種小事情呢!隻是因為時間過去太漫長了,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來著。我肯定能想起來的!”
“噗……”舒悅在小劍靈後麵漲紅了臉發出了類似於放屁的氣音,在看到我們都在看他的時候,舒悅終於忍不住,趴在桌子上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天,哈哈哈哈哈哈,看到這麽小的孩子裝大人!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你!”小劍靈也氣紅了眼,指著舒悅開始結巴起來,氣急敗壞的說道:“第二個法器在西安,我劍靈大人可是什麽都知道,你不許再嘲笑我了!”
“在西安啊。”李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下一個法寶應該是…”他在書上點了點,“這把傘。據說凝結了上萬個魂魄才成功做成一個東西。”
這是一把看去很普通的傘,可是實際上這把傘卻恐怖的很。本身凝結了那麽多人靈魂煉出來的玩意想想也不是什麽善茬。
這把傘的的功能和公羊漆那個差不多,都是以魂魄作為攻擊和防守的。但是不一樣地方在於,這玩意太血腥了,每次開啟都要進行一番血祭,如果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死的人數不能滿足傘。傘就會反噬主人。
這是一種多麽可怕的存在。“不應該是這個吧。”我遲疑的說道,“如果要封印陣法的話,用這個會不會太血腥了。這個的話,反噬的機會很大啊。”
李永也猶豫了一下,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現在對於下一個法器的認識就隻有小劍靈說的,“在西安。”這就是全部了。
原本來以為知道了小劍靈就可以知道一切了。但其實不是…小劍靈也不夠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這之中,我們不知道的謎團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