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傘鬼
但是,最重要的是,鬼在哪裏?房間裏存在著鬼的腥氣和力量存在,但是卻找不到鬼。難不成這個鬼離開了它依存的容器自己出去捕食了?
舒悅顯然也和我想的一樣,他在一旁低聲嘟囔道:“這不可能啊。大白天的這個鬼出去不是找死呢麽…要是真的話,這個鬼也太大膽了…”
那麽現在,在這個家裏,哪裏可能藏起來鬼而不被我和舒悅發現呢?隻有人身上了。鬼隻有俯身於人的身上,才有可能用人的生氣把自己的鬼氣給遮蓋住。
問題來了,三個人,兒子兒媳和我身後的老婦人,誰是被鬼俯身的人?
“別回頭。”舒悅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從唇形上,他是這麽要告訴我的。
我的身體瞬間頓了一秒鍾,但是馬上就又恢複了正常,低著頭裝作在整理包裏的東西。身後的老婦人問道:“要走了麽?”
“是啊,沒有找到鬼,打算回去找師傅問問。”我沒有回頭。舒悅站起來,走到了那個老婦人的身後位置,裝模作樣的在拍一些照片。
那個老婦人繼續說道:“真可惜…唉,你們沒找到,簡直是太可惜了。”這個滄桑的聲音咋聽上去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種音色,難道不應該是男性的麽…?!!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老婦人說出來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舒悅立馬出手,一個陣困住了老婦人,我往後一個空翻,離開了剛才做的位置,驚魂未定的看著以一種猙獰姿態立在原地的老婦人。
此時的它哪裏還有婦人模樣,一隻手成爪,指尖和指甲都融為一體了,一樣尖利的可以與針尖媲美。臉上的容貌也開始扭曲,老婦人,靈照上的老錢,之前出來的豔麗女子和兒子,都以一種歪曲的形態出現在這張臉上。令人生怖。
“這是什麽鬼?”我聽著那個鬼的怒吼,還是有些小怕,但是這個鬼是我們找到第二個法寶的一個線索,我還得留著它,不能殺了它。
舒悅打量了一下那個鬼,“大概是普通的怨鬼吧,生前被其他人所害,死後靈魂附於傘上四處害人。現在還是要找到那把它附身的傘。”
“之前沒有找到麽?”我別扭的調整了一下姿勢,蹲了下來。
“當然沒有啊。要是找到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麽認定這個老婦人可疑?不就是因為沒找到傘麽。”舒悅加固了一下陣法,回頭問我道:“你幹什麽呢?”
我沒回答他,這個姿勢可以讓我手裏麵的法寶不被那個鬼看到,但是卻又可以射中它的腿的位置。我讓外掛幻化出了一把槍的形態,一聲特別輕的聲音響起,我往那個鬼的腿上射了一發子彈。
鬼吃痛叫了一聲,由扭曲的人臉組成的麵部在那麽一瞬間卡了一下,不過馬上,又以一種更加快的速度扭動起來。
“毛頭小子和小丫頭片子…我告訴你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我奉勸你們盡早把我放開,這樣我還能給你們一個全屍!”
鬼的聲音像是機械合音一樣,男聲還有女聲混雜在一起,仿佛是千百個人一起在說話一樣。由此可以聽出來,它的手上到底有幾條人命!
舒悅小心翼翼的避開鬼,走進了那間布滿黃符的房間,不一會就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兩具屍體。
“這屍體怎麽這麽輕?”我蹙起眉毛,也跨過去一看。舒悅把其中一個人的頭發撥拉開給我看,我當時差點就吐了出來。
被撥開的頭發中間顯露出來的,是一條縫隙,被頭發擋住的話是很難發現,可是一旦看到…就會特別清楚的認知到,這兩個人,之前還衝出來的那兩個人,其實是被拚湊在一起的。
“大概裏麵已經被掏空了。咱們來的時候這個鬼就應該在做這個吧。但是因為咱們來的太快了,它隻能做成一個半成品。”舒悅此刻麵無表情的站在屍體的旁邊,手裏捏起一個法決,“別呆在屍體旁邊!”
我依言從那兩具屍體的旁邊走開一點點。從舒悅的手裏便出來一個小火苗,把那兩具空殼燒了一個幹幹淨淨。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鬼冷笑了起來,“三昧真火?看起來還有一點本事麽。我倒是錯看了你們兩個。”
“不好。”我察覺到了不對,把想要衝上去的舒悅掃到了一邊。猛地一下,隨著一陣家具碎片組成的雨從天而降之後,那個鬼一聲大吼,居然硬生生的從陣法裏扯了出來。
隻是現在的鬼,麵容上隻有兩個人的臉了,一個是那個豔麗女子,一個是老婦人,老錢和那個兒子被留在陣法裏變成了一個小白瓶子。
我拔出了插在胳膊裏的家具碎片,暫時用靈力止住血。舒悅從後麵一拉我,我和他的站位從我在前他在後,變成了他在前我在後的姿勢。
都什麽時候還在乎這種問題…雖然我很想這麽吐槽,可是那個鬼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和舒悅,我哪裏有吐槽的心情。
舒悅先發製人,拿起銅錢劍開始與那個鬼搏鬥起來。這段時間衛葡的教導還真不是蓋的,舒悅的幾次發力都在那個鬼身上留下了傷痕。
一縷縷的魂之力從傷口裏消散到了空氣裏。
正是這個時候,我快死發送了那個我留在鬼身體裏的子彈,子彈立刻開始吞噬鬼身上的可以吞噬的東西,並且轉變成靈力傳輸給我。
我上前幾步把多餘的靈力給了舒悅。舒悅感覺到了十分疑惑,他的眼睛裏明明白白的寫著這一點看著我。可是我現在卻沒有什麽精力來回答他。我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個鬼。
這一招確實狠,我感覺到鬼周圍的氣場以一種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在萎縮著,在它正努力把子彈逼出來的時候,我和舒悅自然也不會閑著。
我左一個雷符又一個雷符——衛葡給我畫的,扔到了鬼的身上,雷電劈到哪裏鬼身上就焦黑到哪裏。
舒悅趁這個時候迂回到鬼的身後,一劍就捅穿了鬼的心髒位置。我和他看著鬼被串在劍上身體抽搐著慘叫,不知道從哪裏掠奪過來的魂魄開始從它身上消失在空氣裏。
我扶著一旁的桌子,大口的穿著粗氣。這個鬼的突然出現導致我真的被嚇到了腿軟,隻是之前因為腎上腺素的分泌而暫時使大腦遮蓋掉了這一反應。
可是鬼馬上就要消失掉了,我反應過來。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的害怕。腿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軟。
“叫李永來?”我幹脆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錘著腿來隱藏自己的害怕。舒悅聽到我的問話之後點點頭,“這個時候他厲害,讓他來吧。”
我和他沒心沒肺的在同一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那就是把這話鍋最後扔給李永來背。反正他背的不少,不差這一次。
“誒…”舒翻著我的書包。我疑惑的問道:“你找什麽呢?”
“嗯…就是搭配著單反一起買回來的膠卷。我怎麽沒有找到?老姐你放哪裏啊?”舒悅帶著一些抱怨的聲音劃過了被鬼占據的客廳。
少年仿佛是一把利劍一樣,給了那個還在慘叫的鬼一個心靈上的打擊,它在消散著,並且狠狠的對著我和舒悅放狠話。
“你們兩個等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肯定會回來殺死你們兩個的!一定!!!“伴隨著這聲淒厲的慘叫聲,被捅在劍上的鬼的身體“biu”的一下,就全部化身為天地間靈氣的一部分。
舒悅在我的書包還是翻到了膠卷,他“哢嚓哢嚓”的在在這個房子的各個地方照著照片,我知道他這是生怕這個鬼還有什麽後手。
我和舒悅不方便感知的地方有一些,可是相機就沒有這個問題了,直接照就可以了。如果有異常的話,舒悅一定會從相機裏知道的。
在那個鬼消散之後,留在原地的,是一把破了一個大洞的油紙傘。上麵的畫幾乎是馬上就開始變淡,褪色,直至消失不見,隻剩下一把傘麵上幹幹淨淨的傘。
我和舒悅真的累倒在椅子上,誰也不想去參與整理一下。剩下了的東西,當然就是一片狼藉的客廳還有莫名奇妙——在外人看來消失不見的人,這些都是需要清理的。
絕對不能就這麽累著自己,這是我和舒悅打小以來執行的的一條原則。長大之後,這個原則肯定就導致了我和舒悅懶的發指。
這當然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誰來收拾一下現場?”舒悅坐到了地上,看著一地麵的碎片並且發誓絕對不會去收拾的。
這個工程量太大了。舒悅和我絕對不保證能完成任務。所以說,我舒悅期待的目光下撥通了李永的電話號碼。
“喂~你在哪?快來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從窗戶外麵爬進來一個讓我驚愕無比的生物。
啊不,不應該用生物這個詞,進來的東西,沒有呼吸不用吃飯,也沒有心跳,要比一般的鬼強上許多,同時身體也厲害許多。
而應該用鬼差來指代這些…鬼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