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不當師父只當姐夫
秦晚煙早就派人暗中守著聶羽裳。
她之所以會問起，正是因為前幾日秦越偷偷托古雨打聽雲城的消息，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雲城怎麼會有消息呢？
聶羽裳前幾日抵達雲城，救出程應寧，也才完全相信了秦越那封匿名信，開始收集人證物證。
如今的雲城，依舊風平浪靜。
如今，對於聶羽裳來說，找蘇姝報仇並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救治程應寧。
她並不敢在雲城求醫，昨日就帶著程應寧離開雲城，往南走了。
秦晚煙猜測，聶羽裳會帶程應寧去清平寺找十一，甚至可能求助十一，幫她跟雲城蘇家討公道。
朝暮宮不再能束縛她，卻也不再是她的靠山。即便她掌握了人證物證，要向一個實力不凡的醫學大世家討回公道，也沒那麼簡單。
畢竟，這件事影響太大了。必須有一個極富有聲望的人站出來，主持公正。
放眼東雲大陸，在醫學界，除了蒼炎的十一皇叔之外，就只有清平寺的韓大夫有這樣的聲望。
總之，都是十一那傢伙。
秦晚煙也篤定，只要聶羽裳能提供證據，讓十一相信此事，十一一定會義不容辭地站出來。
這些種種，都在秦晚煙心裡。
她安靜地等著秦越說下去。
每一個人對愛的顧忌總是不一樣，每一個人需要為愛付出的勇氣是多是少，也都不盡相同。
恰好，他們都屬於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勇氣，才敢去看清楚自己的心，承認自己的愛，才敢豁出去一切去爭取。
這個過程，漫長且艱難，甚至會痛苦。
秦晚煙並沒有催促秦越，耐著性子，等著。
良久，秦越才道：「姐，我……我在努力忘記她。咱們……咱們往後都不提這個名字，可好？」
秦晚煙微怔。
秦越特別誠實：「姐，我……我前幾日私下拜託古侍衛打探消息了，我……我讓你失望了，我還是辦不到拿得起，放得下。」
他低下頭，羞愧，難堪。
只是，不一會兒，他還是抬起頭來，認真道：「但是，我會努力辦到的。」
秦晚煙又心疼又無奈，「姐都說過了，無論你做怎樣的選擇，姐都支持你。你這……有什麼好讓我失望的？你並非橫刀奪愛，更不是明知她有婚約才喜歡上她的。論先來後到，你也不輸程應寧。」
秦晚煙認真起來，「秦越，這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你想放下便放下，不想放下也沒必要強迫自己。強求恰恰是因為辦不到，不是嗎？」
秦越無話。
秦晚煙依舊認真：「姐姐只說一件事，你若一直掛心著她，將來便萬萬不可接受其他女子，害人害己。」
秦越那雙略帶稚嫩的眼眸，竟寫滿了篤定，「那是自然！」
秦晚煙看似告誡，實則是試探，見秦越這眼神，她心下就有了答案。
這弟弟的心，這一世已經折在了聶妖精手裡了呀！
是依舊有緣無分，還是能得善終，誰都猜不透。
秦晚煙岔開了話題，「你姐夫說讓你到水軍中去，從水手做起，你答應了？」
秦越認真道：「是，三日後就啟程。姐夫說會有人來接我去無淵島。至於無淵島是什麼地方，我去就知道。」
秦晚煙問道：「來接你的人，是不是名喚陳清明？」
秦越點了點頭：「正是，姐你也認識？」
秦晚煙道：「聽你姐夫提起過。這幾日，你別忙了，好好準備準備。」
秦越低聲：「姐，姐夫答應在我出發之前，教會我內功心法。」
秦晚煙樂了：「拜師了嗎？」
總是認真嚴肅的秦越終於笑了，明顯非常開心：「姐夫說不當我師父，只當我姐夫，但是，會像師父一樣教我！」
秦晚煙聽了這話，也開心，「好，我監督他！」
秦越撓了撓頭，「姐夫待我極好，也沒什麼好監督的。」
秦晚煙樂了，這小子才跟穆無殤見幾次，居然心都向著穆無殤了。
她故作認真，問道：「秦越，哪天你姐夫欺負我，你會不會替我出頭？」
秦越道：「那是自然，只是，姐夫不會欺負你的！」
秦晚煙笑了，「行了，歇息去吧，瞧瞧都滿頭汗了。回頭燦燦回來，讓他請你吃糖葫蘆！」
秦越有些疑惑，總覺得姐姐似乎也不是真心要懲罰上官燦的。
秦越離開后，秦晚煙猶豫了下，便往另一處牢房走去。
實際上，那並非真正的牢房，而是關押蕭無歡的一座防守森嚴的隱蔽小院。
穆無殤先是捉拿蕭無歡和季虎，后又拿下季天博。如今外界只知道蕭無歡和季虎失蹤，季天博喪命，卻不清楚人都在穆無殤手裡。
季天博的幾個兒子和堂主瓜分了朝暮宮的產業，穆無殤也趁亂，兵圍朝暮宮，掌控了朝暮宮。畢竟，戰神鑰匙和血藤母株都在朝暮宮裡。
據秦晚煙了解，聶羽涅奪走了黑市，至今都還到處尋找蕭無歡的蹤跡。而除此之外，就沒有人尋找過蕭無歡了。
蕭無歡從未將朝暮宮的任何人放心上，朝暮宮的人，也都打心底巴不得看這位宮主的笑話。
穆無殤將蕭無歡單獨囚禁，表面上是勸說蕭無歡投降，臣服於他，為他所用。
實際上他非常清楚，以蕭無歡的性子，即便是死都不會低頭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一邊對蕭無歡下藥，養異血蠱；一邊等待不老泉，好為蕭無歡解蠱。
上一世，若非他們攻入朝暮宮，發現真相。就是蕭無歡自己都不知道季天博對他下藥養異血蠱。
而如今的蕭無歡，對一切尚一無所知。甚至也都還未奉季天博之命，去尋找戰神鑰匙。
他心裡只有對季天博的恨和叛逆。
穆無殤決定在拿到不老泉之後，再告知蕭無歡季天博對他做的一切，以解蠱和季天博的性命籌碼，勸降蕭無歡。
穆無殤剛從院子里出來，就見秦晚煙迎面而來。
他有些意外，畢竟，秦晚煙說過，這一世，她並不想與蕭無歡認識。
穆無殤道：「怎麼過來了？」
秦晚煙道：「猜到你在這兒，那隻狐狸，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