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他其實什麽都知道
見蕭無歡這反應，昊皇笑了。雲栩則緊張了。
兩人都知道，蕭無歡等的不是李長思，而是他們。昊皇是來詔安的，自是開心。而雲栩至今都不知道蕭無歡那天啊熾火穀看到了什麽，自是不安。
昊皇笑嗬嗬道：“朕不請自來，也請蕭大尊主見諒，見諒！”
“大尊主？”蕭無歡若有所思，“大尊主這會兒該在陛下宮裏吧？”
這說的，自是季天博。
昊皇走了過去，低聲：“比起季天博，朕更好看你！你想要的，長公主都做不了主，直接同朕談便是！”
他說罷，拍了拍蕭無歡的肩膀，才走進屋。雲栩看了蕭無歡一眼，連忙跟進去。
蕭無歡笑得玩世不恭。他轉身進屋，慵懶入座，扣了扣桌子，示意雲栩奉茶。
雲栩氣著，卻隻也能不動聲色，照做。
昊皇開門見山，“你可知道不老泉該如何用？”
季天博那半張藥方那麽多味藥，而這不老泉這半張藥方，卻隻有一味藥。不老泉的用法，自是有玄機的。
蕭無歡早就從韓慕白那邊知曉。他挑眉反問，“怎麽，季天博知道？”
昊皇沒回答，又問道：“你可知養成異血者，需要多少時日？”
蕭無歡也是心中有數的，卻饒有興致，“看樣子，陛下是很清楚了。”
昊皇並不清楚，可他真正瞧上的並非蕭無歡的異血體質，也沒打算真將不老泉用在蕭無歡身上。
異血體質其實是可以養成的，這件事怕是隻有他知曉。
這不老泉他是留給自己的。
以長生之軀，掌控蝕魂之力，尋到戰神血脈，讓戰神一族世世代代為他李氏皇族的家臣，守護萬世江山！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蕭無歡對於他而言，最大的價值在於結界術。
通往無淵島的海路上，有一巨大的海上深淵攔路，那是一個幻結界。
雲烈在穆無殤和秦晚煙手上，能耐未知，而程應寧就目前看並沒有結界術的天賦。唯有蕭無歡是最值得期待，也是他一直等著的。
如今，用不老泉來拖著蕭無歡，再適合不過了。
昊皇搖了搖頭，“或許，季天博能夠琢磨出來。”
蕭無歡心下冷笑，不說話。
昊皇又道：“朕聽他說，你這身子既已經用過藥，若不繼續，怕是後果不堪設想。你如今，可有什麽不適？”
蕭無歡已經在承擔後果了。
他抬手支著腦袋，故作思索。他雖沒回答，太像極了默認。
昊皇也當他默認了，試探道：“不如，先留著他，待他琢磨出不老泉如何用，你再將過往恩怨與你一並算清楚了？”
蕭無歡抬眼看去，眸光高傲邪肆，直逼昊皇的眼睛，良久良久，都不說話。
昊皇與他對視，耐心十足。
雲栩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若有所思。
許久許久，終是昊皇先打破寂靜，“看樣子，你還是信不過朕。嗬嗬，蕭大尊主好好考慮考慮， 朕隨時等你。”
他起身要走，卻又補充道：“對了，程應寧應該是你的親弟弟吧？季天博將他一道帶入宮了。你兄弟倆失散多年，也該見一見了。你若想見他，也隨時告訴朕。”
這話無疑是在警告蕭無歡，不老泉也可以用在程應寧身上。
蕭無歡早就被李長思警告過了，還會聽不懂？
他又敲了敲桌子，示意雲栩倒茶。
見狀，昊皇高興了，坐了回去。雲栩眼底閃過一抹慍怒，卻還是照做。
蕭無歡道：“季天博多留幾日，也無妨。本尊也隨時可為陛下效力，隻是，本尊能給陛下異血，陛下打算如何報答本尊呢？”
他笑了笑，問道：“陛下不會覺得，季天博那條賤命，就足矣交換異血了吧？”
昊皇嗬嗬大笑起來，“自是不值得！這世上，若非蝕魂之力，還有何物配得上異血？”
蕭無歡頗為詫異，“陛下此話，是何意思？”
昊皇道：“人人都想養異血為己用，朕則不然。朕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蕭無歡，你若許朕忠心不二，朕便可許你掌蝕魂之力，解戰神之禍，為我中州千秋萬代第一功臣！”
蕭無歡是真沒想到昊皇會如此大方。如果昊皇知曉，蝕魂之力隻有秦晚煙能掌控，會是什麽反應呢？
一切秘密都藏於心中，蕭無歡仍傲慢倦懶，“看樣子，陛下不僅是衝著異血來的。”
昊皇道：“你果然是聰明人！朕已探知到去往無淵島的航路，待時機成熟，你與朕，同登無淵島！”
“無淵島……”蕭無歡喃喃自語，“戰神之鄉。”
昊皇道：“正是，戰神血脈就在無淵島上。怎樣，是否想挑戰挑戰東海無淵結界？”
蕭無歡樂了，“有意思！真真意思！嗬嗬，昊皇陛下果然比長公主有意思多了！”
昊皇道：“一個小妮子，能成什麽大事？你該直接來找朕。”
蕭無歡笑了，“小妮子在熾火穀還真幹成了一件大事！嗬嗬！”
昊皇臉色微變，“你瞧見了？”
蕭無歡暗示的大事，分明是李長思謀害太子。可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問道：“差點逮著秦晚煙和穆無殤，這算不算大事？”
蕭無歡這種似是而非的態度，讓昊皇極其不悅。
昊皇並不想跟蕭無歡在這裏討論家醜，他沒有回答。而雲栩的臉色卻變了。
李長思並沒有謀害景太子，蕭無歡怎麽可能看見？
蕭無歡這話不是說給昊皇聽的，而是在說給他聽的。蕭無歡一定是看到他對景太子出手了！
這隻狡詐的狐狸，在威脅他！
昊皇言歸正傳，“朕所言，蕭大尊主好好考慮考慮！”
蕭無歡道：“本尊再加個條件！”
昊皇道：“請講。”
蕭無歡道：“待你中州鐵騎踏平蒼炎之後，秦晚煙那個女人，留給本尊！”
昊皇問道：“當年，就是為了這個女子，才遲遲不與我中州聯姻的？”
蕭無歡沒回答，起身來，“走吧，帶本尊去會會季天博！本尊倒想看看，他能琢磨出什麽來！”
昊皇大喜，“請！”
臨上馬車時，雲栩尋了個機會，同蕭無歡說話，“你什麽意思？”
蕭無歡道，“沒什麽意思，好好侍奉好你的新主子！”
這話，一語雙關，新主子既是昊皇，更是蕭無歡。
雲栩握緊了拳頭。
蕭無歡輕蔑而笑，大步上了馬車。
翌日，蕭無歡終於在公主府，見著了他最痛恨的養父，季天博。
季天博沒想到昊皇會找來蕭無歡，他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