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想逃,逃得了嗎?
沈司謹沒有追,他眉眼暗沉的盯著林夕顏的後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想逃,逃得了嗎?
收回目光,緩緩往下,定在某處。那裏,一抹鮮紅,格外刺目。
他神色晃了晃,深處似乎隱藏了一絲笑意和觸動。他派人調查過她的資料,知道她有個相處幾年的男朋友,還一起同居,想必該發生的早就發生過。沒想到,昨晚,竟然是她的第一次。
寬大的手掌往上,隻是輕輕觸碰那一抹紅,仿佛就能感受到她的熱度。
昨晚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極致魅惑的畫麵再次在腦海浮現,他的氣息不禁一沉,拽進了床單。
落針可聞的房間內,可以清楚的聽到他濃厚的呼吸聲。
末了,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給特助蘇黎打了電話,“調查一件事,昨晚誰在酒店給林夕顏下了藥。”
林夕顏的性格,沈司謹一清二楚。這個女人對於堅持的事情,脾氣倔得跟頭牛,昨晚那麽反常,一看就是被下了藥。其實心裏大概有了人選,隻是還需要求證。
蘇黎接了電話後,便立刻著手調查。欲夜有監控,隻要調出監控,誰做的,一目了然。
還沒到半個小時,蘇黎就查到了劉語喬。然後把結果發給了沈司謹。
“處理了。”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勇氣承受他的怒火。既然已經要了林夕顏,她自然就是他的女人,在沈司謹看來,他這並不算多管閑事。
大概在沈司謹看在這些都是理所當然,大概他自己都沒發現,不知何時他的目光已經林夕顏吸引。
林夕顏出來酒店,便上了出租車。司機見她有些狼狽的模樣,頻頻從後視鏡看她。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旁邊縮了縮,躲開了司機的打量。
“就在這裏停。”林夕顏想從衣服裏掏錢包,摸了半天都沒摸到。該不會是掉在酒店了吧。
眉頭皺在一起,臉色也變得難看,“師傅,能網銀嗎?”幸虧手機還在包裏。
“可以。”林夕顏付了錢,下車便進了一家服裝店,隨手直了一套衣服,“這個我要了。”
她拿了衣服,便衝進試衣間,把沈司謹的襯衣換下。
男人的氣息仿佛就在耳畔,彌久都不曾消散。望了眼被她丟在地上的名貴襯衣,手不禁捏成了拳頭。
她狠狠的咬住下唇,像是在懲罰自己,咬破了都不曾在意。目視著前方,看著梳妝鏡裏的自己,總感覺什麽變了。
好像鏡子裏的自己,已經成了自己不認識的一個人。
精神一陣恍惚。這時,外套裏的手機響起,打斷了林夕顏的思緒。
回過神來,一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陌生而急促的聲音,“是林小姐嗎?你母親的病情惡化,現在繼續搶救……”
腦袋嗡嗡作響,刹那間失去了冷靜。已經聽不清那人後麵說了什麽,她飛一般的衝出服裝店,顫著聲道:“我馬上過去,請你們一定要救她,不管多少錢,都要救她!”
林夕顏衝上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竟一輛出租車都沒有。她發瘋了般,看見車就攔,懇求道:“請問能幫幫忙,送我去二院嗎?”
然而沒人理會她,隻把她當成瘋子。發現對麵的街道停了一輛出租車,搭乘的客人正好下車。林夕顏不管不顧地就朝著對麵跑過去。
遠處,一輛小車呼嘯而來,離林夕顏越來越近。車主發現林夕顏時,立刻按喇叭,但林夕顏恍若未覺。
她的眼裏隻有出租車。
距離越來越近,此刻急刹車,已經來不及,眼看著便要撞上林夕顏。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抹身影仿若憑空出現,將林夕顏緊緊抱住,摔倒在旁邊。
尖銳的刹車聲猶如馬匹的嘶鳴,格外刺耳。
同時車內還傳來車主罵罵咧咧的聲音,“你怎麽回事,不想活了,也別寵著我呀,什麽人呀。”
林夕顏愣住,揪著眉頭,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眼中劃過一抹複雜。推開的沈司謹,隻冷淡的說了聲謝謝,便跑向出租車。
沈司謹揚眉,從後一把握住她的手。不顧她的掙紮,便拽著往路邊走去。
“上車。”
林夕顏猶豫了一下,便上了後座。
沈司謹迅速上了車,發動引擎。“去醫院?”
能讓林夕顏如此失去理智,怕也隻有她那臥病在床的母親。透過後視鏡望向林夕顏。她緊咬著唇瓣,眼眸裏滿是焦急,指甲死扣著手腕。整個人坐立不安,猶如熱過上螞蟻。
“我媽媽她病情惡化了,我……”她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又吞回了肚子。
“恩。”沈司謹立刻提高了車速。
不久,車便到達目的地。
車一停,林夕顏便打開車門,跑進醫院。沈司謹帶了墨鏡,快步跟著她,進去。
“媽!”林夕顏激動的跑到病房,被護士攔住,“林小姐,你母親已經轉到高危病房。”
林夕顏轉身,風一般的飛奔過去。然後,突然停下腳步。
玻璃裝飾的高危病房裏,林媽媽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她臉色蒼白猶如白紙,嘴唇泛著淡淡的紫色,如果不是監護儀裏心電圖舒緩的波動,可能都以為床上的人已經趨勢。
明澈的眼眸一瞬間便蒙上了霧氣,她緩緩走近,趴在玻璃前,手不禁捂住嘴,肩膀輕微抽動。
沈司謹就站在離她一米不到的地方。玻璃倒映著她的身影,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眸子裏的一層淚光。
冰冷的眸子似乎泛起一抹漣漪。不由自主的便往前走了一步,緩緩抬手,她卻陡然轉過身來,朝著主任辦公室跑去。
沈司謹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隨後捏了捏,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都沒有,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在原地停留了半晌,才轉身。剛走到主任辦公室,便聽到林夕顏懇求的聲音:“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我媽媽。求求您了。”
看著母親虛弱的模樣,林夕顏心痛至極。
“林小姐,這不是我不治,也不是錢,而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合適的腎源。你母親的腎已經完全病變了,我們現在隻能通過透析和插管來維持她的生命。”
“事到如今,該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了。隻有換腎,才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挽救患者的命。”
醫生眉頭緊鎖,把林媽媽如今的病情講給林夕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