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求他?
林夕顏望著他,雙手緊握成拳。
求他?
她搖搖頭,在她麵前,她何時是抬頭的。
空氣少了冷意,漸漸回暖。少了沉沉的壓力,頓時輕鬆了不少。
客廳一下子,變得如死一般的安靜。
林夕顏屏著呼吸,幸好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抬手摸了摸脖頸,有點疼。她找了鏡子,原本白皙的脖子紅了一片。
這些,都是拜沈司謹所謂。
林夕顏並沒有細想,沈司謹的憤怒到底是為了什麽。大抵在她心裏答案顯而易見。
沈司謹把她當成他的個人玩物,如今玩物另投主人。覺得他的驕傲和權威被挑戰了,所以才會發火。
沈司謹也沒想過他為什麽會如此。在他心裏,能成為他的女人,是她的幸運。
出了小區。
沈司謹一路飆車。黑暗中,馬路上,遠遠望去,小車好似一道閃電。
十幾分鍾後,小車停到欲夜門口。
五光十色的彩燈,將他冰冷的俊臉裝扮得愈冷。冷色調的燈光射入瞳仁,凜冽至極。
他身著黑色襯衣,金色紐扣折射著光輝。頎長如柏的身軀,拖曳著長長的影子。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上位者的漠視。
進門,拿出一黑卡。
“111。”服務員一見黑卡,目光愣了一瞬,態度好得沒話說,拿了鑰匙領著沈司謹去了111包廂。
111包廂是欲夜最豪華的包廂,是專門準備給尊貴的客人。持有欲夜最高級的會員卡——黑卡,自然是有資格的。
“先生,您需要些什麽?”黑卡的客人,都是大爺、上帝,一定要好好伺候好。不小心的得罪了,那就不是飯碗那麽簡單問題了。
“讓初塵過來。”
男人坐在逆光的地方,一大片陰影將他完美無瑕的俊臉遮擋、服務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那仿佛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沉寂,叫人全身發涼。
“是。”他回了一聲,轉身便急匆匆的出了包廂。
沈司謹並未理會,目光注視著前方,指尖夾了一根薄荷煙。煙頭沒有點燃,隻放在嘴邊。
樓道裏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吱呀”一聲,房門從外麵打開。
白色毛衣,天藍色牛仔褲,棕色皮靴,一頭非主流爆炸型頭發,妖致嫵媚的妝容,遠看幾句能認成女人。可這樣的打扮,就是欲夜的總經理初塵。
如此清新脫俗的名字,著實和本來太不相配。
“哥哥,怎麽一個人?”他笑得很悶騷。慕魏南隻是長得斯文清秀,又細皮嫩肉,所以有些像女生,但他骨子裏是個男性無疑。初塵就不一樣了,說話細聲細氣,渾身氣質都透著陰柔。如果沈司謹不是知道他是個男人,大概也會如多數人一樣,把他當作女人。當然,其實還可以用另外一個詞來貼切的形容他,那就是“人妖”。
初塵一直覺得自己本來就該是個女人,可老天對他不行,叫他投錯了胎,換了個殼。要不是家裏死活不同意,他可能早就去泰國了。
“我的事,少打聽。”
“咯咯……”初塵捂著嘴笑了,衝著沈司謹拋了個媚眼,“叫人家來,又不讓人家管你的事,你說矛盾不矛盾。”
甜膩死人的聲音,殷紅的指甲往沈司謹的側臉撫去,差點觸碰上。
不過,好在沈司謹微微偏了臉。叫他沒有得逞。
初塵不滿的收回手,橘色的唇瓣嘟起,像水果味的果凍,飽滿又好看,“怎麽這樣嘛,叫人家來,連一點肉渣都不給人家,人家才不要理你。”
“你夠了。”這聲音,怕是有些女人都達不到如此境界。
初塵委屈的扁扁嘴,坐到沈司謹前麵,“還是阿南好,不像你,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他口中的阿南,指的自然就是慕魏南。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初塵算是另類中的另類。
玻璃般的眼眸轉了轉,被沈司謹一掃,便放棄了心裏的小算計,“我不動手,還不行嗎?”
不就是摸摸而已。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讓他摸摸,怎麽了。
他消停了,合手,拍了兩下。
服務員推門而入,抬了一箱子酒進來。
“每次你一個人來,我都總賠本。”初塵狀似埋怨的哼了一聲,“不行,今天你得好好補償我。先給錢,不然就趕人。”
沈司謹根本就不鳥他。兀自過去,取了一瓶。
“喂!”初塵咋咋呼呼的過去阻攔,卻被沈司謹一記冷眼製止。
“這算什麽事?我活該倒黴?”初塵想想就憋屈。
幹脆一屁股坐下,交叉著雙手,斜著眼瞪沈司謹。
見他隻是悶聲喝酒,一句話都沒說。
初塵覺得奇怪。依照他對沈大少的了解,這種近似買醉的表現,就像幾百年一見的日食,難得見上一回。
“哥哥,買醉呢?”初塵拿了一瓶酒。
又挑了個高腳杯,把酒倒進杯中,一邊搖晃一邊盯著沈司謹。
“是不是想女人了?”他笑得意味深長。
沈司謹握瓶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動作很小,沒人能發現。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的確出現了一張惱怒的小臉。
不是於輕珞。
能管理欲夜的又怎麽會是小角色。初塵敏感的發覺了沈司謹的情緒,詫異道:“你還真想女人了?”
這麽一問,又納悶捏著下巴道:“看來於輕珞那個女人不能滿足你的肉欲?”
沈司謹臉色黑了黑,瞥向他,冷斥一聲,“閉嘴。”
“你和她都那麽久了。沒發生點啥,我才不信。不過她不能滿足你,倒真是個問題。”他一本正經的說著,似乎還思考著什麽。
眼中精光一閃,對著沈司謹擠了擠眼珠,湊近,“我手上最近有個很棒的妞,介紹給你?”
沈司謹眼神徹底冷了,手指扣緊酒瓶。
如果酒瓶是初塵,那他指不定早就被捏碎了。
“你別這麽看人家,滲得慌。我又沒對她怎樣,隻是邀請她當我的人體模特。看你孤單寂寞冷,才想著給你介紹而已。”
酒杯在空中碰撞了一下,他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完。
沈司謹給他又倒了一杯,碰了一下酒瓶,繼續喝。
他不是猛地灌酒,,而是一口一口地喝,像在品似的。
“你還真是悶騷得不行。他們都說我騷裏騷氣的,我看你當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初塵無趣地聳肩。想要從沈大少嘴裏,套出一個字,還真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