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隕落,秦帝震怒
“沒想到白晅竟然派你來送我上路!沒想到啊!”聞人子禦吃著飯菜,不斷哀歎。
“你錯了,不是陛下要你死,而是我要你死!”馮祜冷冷的道。
聞人子禦登時一驚,筷子沒夾住掉落在地。
聞人子禦不解問道:“為什麽?”
馮祜反問道:“你覺得陛下會將你淩遲啊還是車裂?你已經向大秦朝俯首稱臣,那就是我大秦朝的人了,可是你偏偏卻謀反。陛下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之人,你覺得他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去嗎?”
聞人子禦方才明白,笑了笑,道:“原來你是想讓我來個痛快!好,你馮祜的好意,我聞人子禦領了!”
馮祜道:“這不是我的好意,這算是我為了瓊皎給你留個全屍吧!”
聞人子禦潸然淚下,厲聲道:“馮祜啊,你可要好好對待瓊皎啊!若是你負了她,我就算做鬼我不會放過你!”
馮祜冷冷的道:“我起碼是不會把她作為籌碼,不會讓她去苦寒之地和親。”
馮祜這幾句話,像一根根釘子,狠狠地戳在了聞人子禦的心口上,聞人子禦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我聞人子禦別無所求,隻求你能夠好好的待瓊皎。”聞人子禦竟然跪下給馮祜磕了個頭。
馮祜並沒有將其扶起來,而是接受了聞人子禦的這一個響頭,淡然道:“你不必如此,瓊皎在我這裏你就放心吧。你這一個頭,就當是你為自己對瓊皎的所作所為贖罪吧!”馮祜蹲下,拿起酒盅,冷冷的對聞人子禦,“若是有來生,勿複投身帝王之家,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劍客吧!”
言畢,馮祜將酒盅遞給聞人子禦。
聞人子禦接過酒盅,並沒有喝,而是出人意料的將酒盅扔掉了。
馮祜大感意外。
聞人子禦拿起地上的酒壺。爽朗道:“就這麽一酒盅哪裏夠喝的?”
聞人子禦打開壺蓋,將一酒壺的酒一飲而盡,連聲道:“好酒好酒,痛快!”
馮祜漠然道:“半個時辰之內便能見效。可是你既然全都喝了,也就用不了半個時辰了。”
還真如馮祜所言,他話音剛落,聞人子禦便七竅流血,全身抽搐,倒在地上。
馮祜蹲下無奈地搖搖頭歎息,問道:“你還有想要的話嗎?”
聞人子禦吃力地大聲喊到:“大楚國萬歲!萬歲!”
馮祜搖搖頭,歎息道:“唉,一路走好!”
聞人子禦氣若遊絲的道:“馮……祜……記住……你的承諾……護瓊皎……瓊皎……”罷,聞人子禦便閉上了雙眼。
他死了,楚國的末代君主,聞人子禦就這麽死了。
馮祜道:“我馮祜這樣做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吧!”
罷,叫來了獄卒,冷冷的道:“楚王聞人子禦,因懼怕酷刑拷打,服毒自盡!明白了嗎?”
獄卒為難道:“馮大人……這……”
馮祜厲聲嗬斥道:“你難道想要給他陪葬嗎?”
“不不不。楚王畏罪服毒自盡!”
馮祜收拾了一下碗筷飯食,便出了牢房。
長安殿。
“來人呐,傳朕口諭,將這個狼子野心的聞人子禦拖出九軒門車裂!”大秦朝皇帝白晅怒氣衝衝地吩咐身邊太監。
太監聽後立刻去辦。
“不必了,聞人子禦已經畏罪自盡了。”
白晅循聲而望,原來是馮祜走進殿來。
“你什麽,聞人子禦自盡了?”白晅有些驚訝。
“回陛下,正是。聞人子禦在牢房中服毒自盡。”馮祜來到白晅麵前,行了一個禮。
白晅問道:“可查實?”
馮祜淡然道:“嗯。”
“你為什麽要殺死聞人子禦呢?”白晅指了指馮祜突然問道。
“陛下原來您都知道了!”
馮祜沒有感到驚訝,隻是覺得這消息太靈通了,歎為觀止。
白晅狡黠一笑,道:“若是不在各個地方安插幾雙眼睛,朕這皇位如何坐得穩呢?”
馮祜與白晅相視一笑。
“你好大的膽子!”白晅拍案大怒。
“臣有罪!望陛下懲處!”馮祜忙跪在地上,俯首認罪。
白晅怒而拔劍跑下殿階直指馮祜的胸口,憤然道:“朕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竟敢私自跑到刑部大牢將聞人子禦毒殺,誰給你的權力!”
“陛下,臣知罪!臣亦無話可!”
“你為何要毒殺聞人子禦?”
“臣這麽做,隻是想給他留個全屍,挽回一點體麵。”
白晅怒火中燒,怒吼道:“好啊,你給他挽回體麵。那朕倒要看看,你的體麵又有誰來挽回!”
馮祜漠然道:“臣無話可。”
白晅扔掉了劍,怒嗔道:“馮祜啊,朕對你是太放縱了,致使你自高自大,目空一牽有朝一日,恐怕連朕也不會放在眼裏吧!”
馮祜道:“臣不敢!”
“哼!”白晅冷笑一聲,恨恨地,“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朕看你也是桀驁難馴了。等這改革落實之後,你去民間曆練一番吧!”
馮祜連忙叩頭,道:“謝陛下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定當不忘陛下教誨,體驗民間疾苦。”
“你子倒是很高興啊,好,既然此事你如此稱意便這麽定下了。”
“臣謹記!”
“退下,朕看見你就頭疼!”白晅厭惡的白了馮祜一眼。
“臣告退!”
馮祜興衝衝地退出長安殿外。
“你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白晅在殿內來回走了幾圈,低頭沉思。良久,遂吩咐身邊的太監:“傳文華閣大學士方智圭。”
一個時辰後,方智圭匆匆趕到長安殿。
“臣方智圭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謝陛下!”
白晅問道:“慧德啊,你精通諡法。如今這聞人子禦死在刑部大牢中,你看給他上個什麽諡號好呢?”
方智圭驚詫道:“什麽,聞人子禦死了?怎麽死的?”
白晅淡然道:“服毒自盡。隻可惜,朕本想將此人車裂,沒想到他卻就這麽死了,便宜他了。”
方智圭問道:“依陛下之意,是給他上楚國皇帝該有的諡號呢,還是他這個陛下封的爵位?”
白晅狡黠笑道:“方大學士,你以為該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