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修書
嘉城太守府邸。
“封太守,想不到你堂堂一郡太守,住的府宅竟然如此寒酸,本王實在佩服,愧不敢當啊!一郡太守尚能如此節儉,若是著滿朝文武和地方官吏當中都如封大人一般,那我大秦朝也就富足了,百姓們也就不用流離失所,甚至於沿街乞討度日了。”剛進封太守府門,看了封太守家的破舊景象,景王白正勻唏噓不已,頓生感慨。
“景王殿下過譽了,卑職這也是無錢財修繕家室,卑職也是有這個心呐!”封魁農一臉無奈。
“沒有錢財?你們這些封疆大吏,誰沒有錢財?個個都富的流油,就光是每年的俸祿,將自己的府邸裝飾的奢華無比那隻是菜一碟罷了。可是你封太守,散盡家財,扶危濟困。在郡中可是為民做了不少好事。”白正勻欽佩的看了看封太守,連聲稱讚。
封太守苦笑道:“王爺,您謬讚了。這些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見人有難,伸出援助之手罷了。又何足稱道呢?縱觀人家其他的同僚們,個個錦衣玉食、佳人在側呀。卑職也是後悔呀,倘若如他們一般,這也過的安生許多,不是嗎?”
“封大人這就錯了。”白正勻嚴肅道,“若是大人如他們一般,窮奢極欲,壓榨民脂民膏。本王就不會這麽客客氣氣的和你相談了,恐怕本王會先斬後奏,抄沒你那貪來家產!”
“王爺所言極是。”
白正勻笑道:“即使沒有貪,本王爺會在陛下那裏參你一本。治你個鋪張浪費的罪名!”
封太守沒有話,隻是慶幸般一笑。
白正勻笑道:“封大人啊,是不是感到很慶幸?”
封太守道:“是啊,慶幸至極。”
“慶幸些什麽呢?”白正勻笑問道。
“慶幸卑職沒有窮奢極欲。”
“錯,大錯特錯!”白正勻批評道,“你應該慶幸的是,你的初心未泯,你的良心還在。這人啊,若是連心都黑了,那就枉為人了。”
白正勻頓生感慨。
“王爺教訓的極是,卑職定領悟於心。”封太守如夢初醒道。
“封大人啊,領悟這些所謂的大道理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你要將這些落實於民,落實於社稷,落實於自己!”
“卑職必定會落實!”封太守意誌堅決道。
“唉,你的這些豐功偉績,本王在來的路上,就聽當地的百姓們紛紛傳唱。本王相信這是真的,本王也希望這是真的。這是值得歌功頌德的事情,也需要有物質上的獎勵呀!”白正勻笑著拍拍封太守的肩膀。
封太守連忙作揖道:“這都是卑職應該做的事,萬萬不敢貪功。”
“不要了,本王改日便上報吏部,給你加官晉爵,讓父皇好好封賞你!”
“謝景王殿下恩典,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封太守聽完感激涕零,馬上跪在地上叩謝。
白正勻將封太守親自扶起來,笑道:“不用謝本王,這是你應該得到的獎賞。”
白正勻和封太守於家具少得可憐的正廳中商談軍務。
話這堂堂太守封家也著實寒酸,正廳之中,隻有兩把對坐的破舊太師椅,其餘都是一些陳舊餓得木凳。牆外的許多牆壁上的青磚已經布滿了青苔。更可憐的是,偌大一個太守的府邸,竟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著實令那些錦衣玉食、良田千頃的官員頓時變得有中飽私囊之嫌。
“聖旨到,景王白正勻、定國公田伯雄接旨!”
白正勻與封太守正在談話間,一陣洪亮的聲音讓他們無論如何也必須出門迎接這個打擾了他們商談軍務之人。
“兒臣白正勻接旨!”
使者望了望跪在地上的白正勻和封魁農,問道:“定國公田伯雄呢?”
白正勻恭敬道:“田國公在城防視察軍情,這道聖旨本王可以替他接下。”
“好吧。”使者開始宣讀聖旨……
“兒臣接旨!”
白正勻接過聖旨,命自己的侍從心收好。笑著謂使者道:“大人可是翰林院出身?”
使者道:“如王爺所言,下官正是翰林院掌事王溫。”
“王大人一路辛苦,不如先進府中休息片刻,如何?”白正勻笑臉相迎。
“不必了,陛下還等著下官前去複旨呢,就不叨擾王爺和太守大人了。不過啊……”王溫突然止住話頭,瞧了瞧這堂堂太守的府邸。
白正勻接下王溫的話頭笑道:“不過這一郡太守的府邸也太寒酸了是嗎?”
“正是此意。想一下這麽大的官,竟然住如此簡陋的房子,實在令人不敢相信。這哪像是堂堂二品大員的府邸啊!就連京城的一戶大戶人家,住的房屋也不至於如此破舊啊!你看看這……”王溫指著封太守破舊的府邸連聲歎息。
白正勻向王溫解釋道:“王大人,初來乍到,有所不知。這位太守大人,扶危濟困,將家資發散給那些窮苦老百姓,而自己卻十分節儉。”
王溫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遂滿帶敬意的朝封太守拱手作揖道,“封大人如此節儉,如此大發善心,下官還是頭一次見。佩服之至!”
“王大人言重了,這是為官的本分罷了。”封太守麵不改色,一副嚴肅的樣子。
白正勻道:“正好啊,王大人,你來的真及時。本王正欲修書向吏部提拔封賞封大人呢,這也不用了,請王大人稍等片刻,本王這就修書一封,請王大人代為轉交給吏部,如果有可能向父皇進言此事!”
王溫笑道:“舉手之勞。”
封太守看似受寵若驚,道:“王爺,區區事何足掛齒?更不要驚動了陛下。這……”
白正勻搭著封太守的肩膀笑道:“我朝曆來都是賞罰分明,有過得重罰,有功有德就得重賞!封大人啊,這件事本王已經拿定主意了,請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不一會兒,白正勻將書信交由王溫,謝道:“有勞王大人!”
“下官告辭,後會有期!”
二人目送王溫打馬離開,都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