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宮對質
延年宮,兄弟二人,白正颺和白正勻。白正勻被五花大綁著,手上腳上戴著沉重的鐐銬。
“四弟啊,此時此地,你淪落到如此地步,作何感想啊?”白正颺略帶嘲諷的盯著一臉不屑的白正勻問道。
“哈哈哈哈,時也命也!當初我就後悔啊,聽信了田伯雄之言,進宮。可惜呀,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悔之晚矣,悔之晚矣!”白正勻一臉哀歎,又噗嗤一笑道,“二哥,二皇兄,太子殿下,即將繼位的皇帝陛下!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你記住:本王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白正颺並沒有理會白正勻的挑釁,隻是冷冷的道:“即便四弟你的今日會變成二皇兄的明日,可是你要明白的是,如今你在我手上,在本宮手上!你的生死由我決定!至於本宮落敗的那一天,起碼,你是看不到了!”
“我在陰曹地府為你探路!白正颺,弑父殺弟,謀朝篡位,人人得而誅之!”白正勻義憤填膺的罵道。
“哈哈哈哈!四弟,你錯了!其一,父皇是被皇後雲弄姿那個婦人害死的;而你又參與了謀逆,忤逆聖旨,意欲謀反,本宮替父皇清理門戶也是理所當然以振朝綱。其二,你說本宮謀朝篡位,你看清楚,如今本宮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父皇親自冊封的!若是讓你當上了皇帝,那才叫謀朝篡位呢!本宮繼承皇位天經地義!四弟,本宮知道你從小就想當皇帝,從小就有遠大抱負!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違抗聖旨,不該弑父奪權!怎麽,四弟,你現在後悔嗎?”白正颺問道。
白正勻苦笑道:“二皇兄啊二皇兄,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我是你的階下之囚,生殺大權掌握在你手裏,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嗎?別在那貓哭耗子了,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了!當初在父皇那裏,你就是惺惺作態,如今又跟我來這套有用嗎?本王如今落在你手裏,本王明明白白告訴你,本王不服!本王就是到了地獄,也要到陰曹地府去告你一狀!二皇兄,現在啊,本王正在擔心你。”罵了一陣白正颺後,白正勻話鋒一轉。
“罵的好,不過你說得這些,本宮不認!對了,你說你擔心我?你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你擔心本宮什麽?本宮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啊?”白正颺笑著看著白正勻,問其原因。
“等你到了陰曹地府,見到父皇之時,你該如何應對,等你百年之後,後世的史書該如何描寫你這個弑父篡位、殺弟奪權的‘皇帝’!或許,你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你病重之時,說不定你的那位好皇兒會用你同樣的方式讓你早一些駕崩呢!哈哈哈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白正颺,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你欠下的債,你得還完!”白正勻咬牙切齒的死死瞪著白正颺大罵。
“白正勻,你還在這裏信口雌黃,父皇分明就是你害的,去找父皇解釋的人應該是你!本宮不管史書怎麽評價本宮,但是本宮知道的是,你景王殿下、父皇器重的四兒子、一代戰神白正勻,是個徹頭徹尾的反賊!弑父殺君,以圖謀逆!你的形象肯定不見得好到哪裏去!”白正颺指著白正勻的鼻子惡狠狠地罵道,遂又突然一笑,“至於本宮的後來之事,就不是你該關心的內容了。這個,本宮自然會安排好的,可是無論是什麽樣的結局,最起碼你這個四叔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白正颺,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堵住悠悠眾口殺掉你的四弟!你晚上會心安嗎?你晚上能睡得著嗎?不怕我和父皇的魂魄來找你算賬!哈哈哈!”白正勻此時已經進去癲狂狀態,連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白正颺氣急敗壞地吩咐手下侍衛:“來呀,把這個逆賊給本宮打入死牢,三日後開刀問斬!以正朝綱!”
馬上便有三四個侍衛推推搡搡的將正在狂笑的白正勻拉了下去。
“可惡至極!”白正颺猛地將禦案上的一堆奏折用胳膊打落在地,抽出隨身佩劍便朝禦案劈頭蓋臉地砍去。一邊砍一邊大聲吼道,“反了反了!一群反賊!反賊!”
七砍八砍,很快禦案便被怒火中燒的白正颺大卸八塊了。
白正颺將劍一扔,有氣無力的吩咐身邊太監道:“你快去把定國公田伯雄給本宮請到這裏來,本宮有事商議。”
太師府,馮祜房中。
“祜兒,吃飯了!馮祜!馮祜!哐哐哐!”溫柔的聲音過後,便是一陣響亮的敲門聲。
“我不想吃,憶楚啊,你先代我向母親問安,謝了。”馮祜朝門的方向瞥了一眼。
“不吃飯怎麽能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你好歹也是大秦朝的中書令,而且最近還要沒日沒夜的審案子呢!怎麽可以不吃飯呢!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起來吃飯!你看你,最近光忙著審案子了,都憔悴成什麽樣子了,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快吃飯!你要是不吃的話,那我也不吃了!”憶楚聞言,便有些不高興,其中,白皙的臉龐上夾雜著對馮祜無時無刻的擔憂。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好好好,我吃飯,不過,我就不去和你們一起了。你讓下人給我盛一份送到我房中吧!謝了!”馮祜一臉無奈,隻好妥協。
“這才對嘛,怎麽能不吃飯呢!你等一下,不用下人了,我馬上給你拿過來。”聞憶楚一臉興奮地去為馮祜盛飯。
馮祜呢,一臉憂愁的樣子,趴在榻上,毫無食欲可言。
生死攸關,生死攸關呐!唉,這刑部的差事可真不好做,這古人的生活可真不好過!沒想到位高權重也有這麽多的麻煩事!唉!
馮祜不禁發出陣陣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