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我啥也不怕
她連忙三兩步跨到小男孩麵前,給他噴了專門治哮喘的藥,小男孩逐漸平複了下來,當他看清楚唐思思以後,他被嚇得尖叫一聲,然後連連後退。
如影又一下子截住了他,“帶我們去見淮巷裏的人。”
男孩搖頭道:“沒沒有人了!”
如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男孩的手臂,“你以為你哄騙的是誰?”
男孩手臂上有一個補丁,他的衣服上全是汙漬,而那塊補丁上卻一點汙漬都沒有,這塊補丁是新縫上去的。
補丁的針腳如此整齊,應該是個成人縫製而成。
青城之中,人人都害怕與淮巷扯上關係,這小男孩若是淮巷外的人,他完全沒有必要躲進淮巷。
真相隻有一個,這個小男孩就是淮巷內的人。
而他由於身材瘦小,專門負責出來覓食,然後將食物帶回去給淮巷裏幸存的人吃。
男孩還在這個窟窿附近,而他身邊卻沒有食物,這就說明剛才有人在窟窿口接應男孩,他們將食物轉移了,卻沒來得及讓男孩與他們一同離開,又或者男孩在轉運食物的時候,負責放風。
男孩害怕地牙齒都在打架,“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快說。”
唐思思看著那個小男孩,小男孩與小蘿卜頭的年紀差不多大,這讓她起了惻隱之心,她道:“如影,放了他吧!”
“王妃!”
“我們總會找到他們。”
如影看向楚珣琛,楚珣琛點頭過後,他才將男孩放下,而男孩的腿一落地,他便跑了一個沒影。
這個男孩對這個地方太熟悉了。
唐思思道:“走!”
她剛才已經在給男孩噴藥的時候,就在他身上放了一個香袋,這個香袋的香味特殊,她可以根據香味找到男孩。
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後,唐思思蹲在了地上,她將地上的石頭拿開之後,看見了埋在石頭之下的香袋。
她淡淡一笑,道:“這個男娃子倒是挺聰明的。”
周圍漸漸有了響動,楚珣琛一下子將唐思思護在身後,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些衣衫襤褸的紅眼“怪物”走了出來,將他們圍在中間。
這紅眼“怪物”的數量很多,接近兩百,而他們隻有五十人不到。
若是對手是正常人,他們也有很大勝算,可是對方現在已經算不上是人了。
他們沒有意識,不知疼痛,遇到任何活的動物,都會撕咬。
被他們撕咬過的人,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楚珣琛道:“如影,馬上帶王妃離開這裏。”
唐思思大喊道:“我不走。”
“聽話。”
“我要是一個聽話的人,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如影也道:“主人,現在裏三層外三層全是“怪物”,想要帶著王妃離開,實屬難事。”
“所有死衛聽令,分三小隊開路,確保王妃能夠順利離開。”
所以說,她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拖油瓶?
不,她才不是拖油瓶!
剛才這些“怪物”全在廢棄的房子裏,它們是如何知道他們來了?它們又是如何分辨他們的方向?
死衛已經和“怪物”打了起來,但是他們不敢用手腳去直接接觸“怪物”,隻能用手中武器擊打“怪物”,“怪物”不怕疼痛,無論身體哪裏中刀,對於它們來說,都隻是暫時減緩他們的行動而已。
他們所在的圈子越來越小,若是再這樣下去,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便會被“怪物”淹沒。若是被怪物咬傷,那便也成了怪物。
在打鬥之中,一個死衛的口罩被怪物抓掉,“怪物”們像是死機一般,停頓了幾秒,然後便一窩蜂朝著掉了口罩的死衛圍過去。
唐思思突然明白了,這些“怪物”應該是靠吞吐氣息分辨是否有活物,剛才他們雖然戴著口罩,但是氣息同樣可以出來,隻不過氣息出來得弱一些,而口罩被打掉之後,打量的氣息吞吐,便吸引了所有怪物的再次注意。
唐思思一下子扔過去一個防毒麵具,她喊道:“戴上!”
死衛接過防毒麵具,迅速將防毒麵具戴上,所有怪物就在離他一拳不到的距離處停住了,他們仿佛迷失了方向,然後漸漸往後轉。
唐思思給每人都發了防毒麵具,然後如同隱形人一般,穿梭在怪物之中。
唐思思一邊走,一邊喊道:“小娃子,我是珣王妃,我們此行就是為了來救你們,你們若是不出來,我們如何能救得了你們?”
“小娃子,剛才你應該也看見了,我們有辦法對付這些“怪物”,我們也有辦法治療你們。”
“小娃子,你們不可能躲一輩子。”
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唐思思麵前,他就那般看著唐思思,良久,他才開口道:“你真的能救我們?”
“嗯!”
但是他還是不能相信她,所有人都覺得淮巷裏的人怪物,他們花言巧語,隻是為了將他們騙出來殺害而已。
“除非你救一個人給我看看,否則我不會帶你去見他們。”
唐思思淡笑著看著小男孩,小男孩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一點不覺得驚訝,畢竟能發現她的香袋,並且將它埋在石頭下麵的人,蠢不到哪裏去。
“你為何對我們充滿敵意?”
“從外麵進來的人都很壞,我不怕死,你們休想威脅我。”
他不怕死?可是他的身體都快抖成篩子了。
“我知道青城內淮巷外的人對你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我們不是他們。”
男孩聽著唐思思說的這些話,他的眼眶濕潤了,“你們一樣,你們都是騙子。這“怪物”不是我們淮巷的人弄出來的,也不是因為我姐姐救了一個哥哥,可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你們將我姐姐和我的家人全都燒死了,我恨你們!”
她心中一驚,這個小男孩竟是被燒的姑娘的弟弟?那他應該是最清楚那件事兒的人。
“小娃子,你能給我說說當時發生的事情嗎?”
“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我家裏隻剩我一個人了,我啥也不怕。”
他怕得很,他隻是又憤怒又嘴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