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暴露身份
韓遠雖然是一直都在想著別的事情,可心底卻有了更加明確的東西,自那夜見到清歌後,韓遠近日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可那夜,正好巧合的是,玉佩裏麵的李雲舒這個主人,正好是遇上崔詢要突破小劫,所以就切斷了跟外界的聯係,可能是因為時候短,她沒留心。
也可能是,那一夜才與韓遠說通了心裏的事情,所以,她是帶著放心的。可就是她這樣的放心,給清歌跟黑石行了大大的方便。
陸善等人,察覺出韓遠跟李雲舒不對勁,可經過陸贏跟符臨二人被壓榨後,再沒人敢到他麵上提關於李雲舒的事情。
崔詢渡劫出來,已經是後麵幾日的事情了,可過了些日子,竟都不見韓遠主動過來尋她,李雲舒覺得事情有些古怪,按理來說,她跟韓遠才說通了心意,那一夜,韓遠的喜悅是真實的擺在臉上的。他的喜悅是那般的明顯。
“你可有覺得哪裏不勁的地方?”在那屋裏,李雲舒不由問崔詢。
“主子,你問這話,我也不知啊。若是想要知道,不如回空間裏麵,探查一二?”
“也好,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韓遠對她的喜愛,她哪裏感覺不出來?怎麽會幾日都沒來纏著她?
帳內,
韓遠一人站在案上,眼眸落到手上的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後,揉捏在手掌中,瞬間,那紙就變成一團糊。待他放手時,那散落到地上,細細飛落。
麵上耐人尋味,不知是何表情,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直視前方。帳內氣氛,提到極點,冷的有些跟進了月冬一般。他本人站立俯身,一直未有下刻動作。
“報大將軍,屬下有事報。”
“進!”帳外傳來一陣腳步沉聲,站在案上的男人也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扯開唇角,冷酷吐出兩個字來。
“大將軍……”符臨進來,恭敬行禮,韓遠身子背對著他,雖沒有一個眼神是掃過來的,但符臨竟覺得背後冒著涼意。進入賬內那瞬間,猶如進去那月冬一般。他曉得,大將軍今日心情不佳,行事比以往越發雷厲風行。更可怕的是,這時候,在他手低下做事,若是一個做的不好,大將軍那表情,叫底下的人都快熟了。
“說!”簡單一字,符臨立刻回應。半點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打盹。
“大將軍,那牧族首領近日,往都北主城安插了一批人,可是要現下動手解決?”他不知道,大將軍是不是有別的想法,查到這牧族的行動後,便直接回來報。
“等等。”兩字……咬得極重。符臨聽他安排,隨後,開口:“屬下領命。”
而後,從人快要站起來時,案上的男人,轉了身子,冰冷的目光忽然落到符臨麵上。看的符臨動作一時停下。
“大將軍?可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若換作素日,大將軍雖冷漠,但不至於這樣寒冰刺骨,符臨也變得小心翼翼。現在,幾乎是所有人,在韓遠麵前都是小心翼翼的。進來報備事情,跟那上戰場,大敵臨前的場景一般。
“北邊那屋裏的人如何?”很久,男人唇角微開,吐來幾字,聽他主動問起,符臨麵上一頓,隨後底下頭去回答他的話。
“回大將軍,那屋裏的人,毫無動靜。”符臨不知,大將軍怎的忽然,叫他留意了李雲舒那屋子的情況了,這倒是第一次。以前也有過那士兵守著,可隻是保護,不是這次這樣嚴肅,好像是在盯著敵軍。
符臨的話落,韓遠麵上沒任何一該有的表情,視線隨著晃到其他地方,符臨鬆下一口氣,大將軍威壓……未免太淩厲。
“出去罷!”他慵懶擺手,符臨隻身賬外,隻覺得,身子一輕。什麽事也無了。
符臨出去後,賬內氣氛似乎愈發肆虐,他一隻手臂放案桌,輕聲敲響出聲音,噠……噠。一聲連著一聲,不快不慢。
頗有節湊感的擊憚,身子還是符臨出去前見到的那般。
一身黑色著身,襯得他身上血腥之氣瘋狂彌漫。腰間再不見他一直佩戴的玉佩。在轉眼,隻見那玉佩。就這麽無聲息丟在桌上。手指擊出的聲響,好似擊打落到人心尖。
“主子……小公子似乎不對。”同時站在韓遠賬內的李雲舒主仆,視線平時韓遠。崔詢眼底接近擔憂。但更多的好像是樂著,因為他本就不讚同主子承認跟韓遠的感情。
“再看看……”她雖這麽回答,視線卻落在他手下隨意丟棄在桌上的那玉佩,心口微緊,一股慢慢的伸延至靈魂的鬱疼,布在心尖。
“不對……他身上有東西!”李雲舒站在他對麵的案前,臉色未變對崔詢道出這話,韓遠直視過來,那一眼神,似乎能透過李雲舒靈魂看破某些東西一般。
看的她心口狂跳,要不是想到,她來時是隱身的,她都快認為,韓遠知道她來了。
“好像是有些東西……”崔詢似乎也看出在韓遠身上的那東西。她目光直視,落到在少年一言不苟的麵上。
他身後,有著一塊似乎是靈氣符般的東西,她不知道,這幾日,少年又發生何事, 心底越發不安。微微出神。崔詢話將她喚回。
“主子,我們先回去商量對策?”
崔詢話,她扭過身子,崔詢本是要高興一番,但見到自家主子這黑著臉,他高興也不敢明目張膽。
“一直以來都是騙我的?嗬嗬?”忽然她扭過身時,案上的少年冰冷聲音傳來。
話叫他們二人都一頓怔,她忽然轉過頭去看韓遠,此時他卻 又將目光收回,轉向別處。
李雲舒一頓涼意布上心頭,她總覺得,韓遠這話是在與她說的。
目光探意掃著他時,他別過頭,正叫李雲舒打消心底猜疑。
隨後,二人便從賬內消失。來時如何,離開時亦是無動聲色。
在門口方向直接消失的二人,不見少年眼眸瞬間出現一股深色。原是捏著那玉佩,瞬間砸在桌上。
可這樣砸下去後,雙手卻又該死的帶著顫意。
他看了!他什麽都看見了!
原來真如那妖孽說的一般。
她也是個妖孽!身份自是不同。
身後有清歌留下的靈符,他正帶在背後,從那日以來,他便是日日帶著,眼裏出奇的,可通鬼魂。
他等了幾日,越發煩躁,不想去信,但夢中那一幕……迫使他想去一探究竟,可此時探出來後,他卻又恍惚惶恐不安,甚至是不安什麽?他不曉得他是不安著什麽。
韓遠不想去信這些,他那夜才與她說通了心意,怎的轉眼……他便發現了她那驚駭的身份,老天也在捉弄他!
可不去信又如何?真相放到眼前,眼裏那白色九尾狐狸,跟那夜從那妖孽手上的靈球見到的確實一樣。
她是狐妖……他隻是個人族。原就想過了許多自欺的想法,待她忽然出現在麵前,雖是隱著身子,但他卻又實實在在再被衝擊一次。
這跟那南柯一夢終是有的一般,可卻又有太多出入。
難道猶如那妖孽所說的,她出現在身邊是帶目的?
是為了騙奪他的性命?若是騙取得了,她方能飛升狐仙?
算起來,似乎什麽事都是符合。
難道從始至終,他於她隻是利用?等的便是,有朝一日,他心甘情願將自己性命付與她?
“主子,難道小公子發現了我們的不一樣?”空間內,崔詢話再出。
李雲舒小臉蹙成一團,苦惱盯著眼前周圍事物。
“還記得上回在泉州城,那修煉巫靈之氣的妖孽嗎?她又出現了!”
“什麽?”崔詢大道。“她怎麽好端端的又出來了?可是不曉得,神族的神仙乃至六界的神仙都在尋她?”
“阿遠恐怕已經發現我們的身份。事不宜遲,我們擇日便離開,再不能用這身份出去示人。”
“怎麽會?難道方才小公子身上,那股陌生靈氣就是那修煉巫靈之氣的人?莫不是她附身小公子?”
崔詢驚訝追問,剛才進去,韓遠身上氣度是不一樣。有股陌生氣息在環繞。
“不是附身,應隻是給阿遠做了些障眼法。”
她道的話,咬牙切齒,麵上一片殺意。
“上次僥幸叫她逃脫,這次竟還敢湊上來。”崔詢也有些怒意,這妖孽自巫山亡靈之地修煉一身巫術,三番五次挑釁主子威嚴。
“嗬嗬,這次我倒是看她跟黑石,能耍出多大的本事。”
眼底怒意上頭,淡漠丟出話,此時的她,冰冷的嚇人。
崔詢被她這副模樣嚇住,說實在,跟在李雲舒身上數千年,未見過她露過這般,殺意濃濃的神色。
那妖孽著實將她惹惱了。
“主子,那我們今後都不出去見小公子了嗎?”
“嗬嗬,他可能都不想見到我們二人了。”忽然,她捏著仙露的那斟杯一頓。身子瞬間僵硬。麵上神色也露出那從未見過的表情。
“主子?怎麽……”了?崔詢突然被她這副表情嚇住。不知所措。
“嗬嗬,原來如此……”可她為回答崔詢話,麵上轉而竟出現一抹大大的嘲諷。
崔詢被她嘲諷的冷笑,看得莫名。坐在她遠處,有些擔憂。
“原來如此哪……”
他剛才是真的看見他們二人了吧。她記得……她記得了。
阿遠從為離過身子的玉佩,那也是她的本體,神魂皆封在裏麵,今日他丟棄在桌上,素日他愛不釋手的東西,怎會忽然丟棄?
她與崔詢剛出現在帳內時,他瞳孔縮緊,而後扭轉過眼神不叫她對上他的視線。手上一直擊打到桌上的動手依舊,但或多或少,帶著少許顫意。
他這般的人,怎麽會有顫意?
往往都是鎮定自若泰山蹦前,依舊能眼不抬一下。他怎麽會顫?
種種情形加起來,泄露他情緒。
李雲舒呢喃且自嘲,將手裏,似斟茶杯一飲而盡。
很少帶有暗光的合上眼皮,美豔的雙眸,瞬間失去光澤。過了許久,久到崔詢以為她已經睡去時,她才微微睜開眼皮子。眸子閃出似淚光的東西。
“主子……”見到此模樣的主子,崔詢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