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威脅
李冕臉色陡然大變,控製不住要往裏衝入。
麵對英俊成熟的男人,短發小護士含羞帶怯:“沈先生,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慢走,工作辛苦了。”
“您才辛苦呢。”
“慢著!”應小川伸手攔住李冕的舉動,目光盯緊從休息室一前一後走出來的兩個小護士。
她們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後,各自趴著一個青麵獠牙的小鬼,咧著鋒利的牙齒,隨時可以咬斷她們纖細的脖子。
李冕動作生生止住,憤恨地攥起拳頭,卻無可奈何,隻能罵一句:“畜生!”
……
小護士從他們身邊走過,然後下樓去了。
應小川走進休息室,看著沈瑜聲寒似冰:“沈瑜。”
沈瑜身邊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從應小川衝進來到質問,這整個過程,他做的動作不過是將茶倒入杯中,再小心托於掌中。
他淺笑,說話慢條斯理,像個斯文人:“隻要你們不要幹涉我,我就不會殺她們。”
應小川道:“你所說的幹涉,就是阻止惡鬼吞噬生人的魂魄嗎?”
沈瑜喝了口茶,聞言抬眸看向應小川,一笑:“你說呢?”
“你設計殺了我的三個徒弟,還將他們的魂魄囚於十八層地府,我不過跟你討要些利息罷了,倒還跑來質問我了。”
“他們是咎由自取。”
“那是在你眼裏。”
“你想要什麽?”
沈瑜晃動杯中的茶水,淡淡道:“你削了我的左膀右臂,我自是得培養一件全新的武器。”
他看向窗外,視線落在站在搶救室門口的惡鬼上:“這件武器,蠢是蠢笨了些,好歹威力夠大,用著還算趁手。”
“陶桃不是你的武器。”
“惡魂進入她的身體,這世上已經沒有陶桃了。”
李冕憤怒道:“你的陰謀不會得逞。”
沈瑜輕笑一聲:“這話太多人跟我說過了,但後來,你們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下場嗎?”
二人沉默。
沈瑜自顧自繼續往下說:“他們全都死了。”
“囂張!”李冕憤怒的要衝過去,但被應小川抬手攔下。
沈瑜看著他的舉動,一聲嗤笑。
愚蠢。
這是他笑裏的深意。
搶救室的門門開了,幾道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又沒搶救過來,今晚第四個了吧?”
“沒辦法,傷的太嚴重了。”
“宣布腦死亡吧。”
搶救室門口,出現一道新生的魂魄,三魂六魄尚未完全歸體,他渾渾噩噩的站著,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人從搶救室裏推出來,無動於誌。
惡鬼興奮的一聲低吼,舌頭舔過牙齒,撲過去將新魂壓製在身下,一口吞噬。
“操!”李冕大罵。
沈瑜放下杯子站起身,從應小川身邊擦肩而落,淡淡落下一句:“我說過了,你反抗不了的。”
應小川身體陡然一僵。
沈瑜心情暢快的走出搶救室,醫生走過來道:“沈先生,很抱歉,你的朋友沒有搶救過來,但是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知道了。”
醫生問道:“他真的沒有家人了嗎?”
“是的,這個世界上,他隻有我這麽一個朋友了。”沈瑜看向站在窗邊滿足舔舐手指的惡鬼,臉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這人好可怕。
醫生嚇了一跳,但沈瑜扭頭走了。
惡鬼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搶救室,最後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
“大哥。”
應小川不語。
李冕急道:“你就任由他們就這麽走了嗎?”
“不然呢?”
李冕:“他太猖狂了。”
應小川臉色微微一變,忽地拔腿往樓梯的方向跑去,李冕楞了一下,跟上。
從樓梯一路疾走往下,推開十四樓的門,眼神尋找,就看見長發護士站在護士台前跟其他護士說話,短發護士拐進電梯。
他走到長發護士身後,單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長發護士愣了下,回頭看過來。
不遠處,李冕往短發護士那追去。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長發護士困惑的問道。
應小川將小鬼拽下來,手背在背後,溫和的笑道:“我想問問,胸外科病房往哪兒走?”
“不在這裏,在十三樓。”
“好的,謝謝。”
長發護士說完就走了,李冕急匆匆的過來,看著應小川,然後伸出手,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們的手上都抓了一隻青麵獠牙的小鬼。
“我差點就被當成流氓了。”
“所以反應得快。”
“這兩隻小鬼怎麽處置?”
應小川道:“它們不是小鬼,隻是惡魂罷了,殘缺不全的魂魄,留下也沒用了。”他說完,單手用力,惡鬼在掌中慘叫一聲,化作一縷青煙,不見了。
李冕如法炮製,惡魂死後他皺眉甩了甩手:“真惡心。”
應小川笑了笑,但緊皺的眉心卻沒有打開。
李冕道:“大哥,我知道你心善,有所顧忌,但我不怕這些,下回就讓我動手吧。”
“你不是沈瑜的對手。”
“你放心,我不是麵對他,我的目標是那隻惡鬼,那隻惡鬼看起來還沒有那麽強大,我對付它沒有問題。”
“沈瑜跟它幾乎寸步不離,你怎麽單獨對付?”
李冕啞然,倔聲道:“我總有辦法。”
應小川冷笑一聲:“他敢拿人命來威脅我,老子就沒有這麽憋屈過。”
“大哥。”
“惡鬼想要變得強大,就得增強實力,它要增強實力,就得不斷吃魂魄,除了醫院,哪裏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醫院,隻有醫院了吧。”李冕道。
應小川:“醫院晚上死人多,所以晚上的時候來醫院,那麽白天呢?那麽長的時間,他不會白白浪費掉。”
“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殯儀館!”應小川猛地抬起頭,看向李冕:“每天早上,都有無數靈車去殯儀館,在火葬場裏焚燒屍體,生魂附著在屍體上,隻有屍體被燒成粉末,它們才會徹底擺脫身體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