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她還是她
她說的忘記這件事，白無雙深有體會。
這十幾年來，乾坤大陸的人們好像都忘記了曾經有過一個叫鳳九顏的厲害人物。
也是因為她，大羽國差點覆滅。
他去查過，現如今，除了他和北洛玉，就沒人再記得她了，天下好像從未有過她這個人似的。
他想著可能是她已經死了，成為乾坤大陸的禁忌，所以人人不敢談及。
可失蹤十多年的鳳九顏，又突然間回來了，似乎變得更加年輕，最重要的是，玲瓏太子是跟著她一起回來的！
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老夫也奇怪，為什麽去查你，所有人都說不認識你了。”白無雙無奈地說道：“鳳九顏，老夫來找你，隻求你一件事，求你做個說客，說服太子回歸大羽國。”
“晏安也說過，他會把皇位讓出來，隻要太子肯回來，他就是史上最無敵的九翼羽皇，我大羽萬民隻臣服於他，忠於他，永遠也不會背叛。”
鳳九顏一聲譏笑，“永遠不會背叛，忠心？這種詞匯從你這個老東西嘴裏蹦出來，是不是太過諷刺了？”
“如果不是你，玲瓏他會受這麽多劫難？”
“現在舔個逼臉讓他回來，老東西你要不要臉？”
白無雙一咬牙，“隻要能讓太子回來，這張老臉不要也罷！”
鳳九顏：“……”
還真是不要臉。
“隻要你能說服太子回來，我大羽至寶，你想要什麽都給你！”白無雙為了能讓九翼羽皇回來，可謂是低聲下氣，連尊嚴都不要了。
“你就這麽肯定，我能說服他回來？”鳳九顏反問道。
白無雙堅定地點頭，“你一定能！太子失蹤多年，想必就是你收留了他吧！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聽你的話。”
“那如果我說不呢。”
白無雙一時語塞。
若她拒絕，他就真的沒有辦法讓九翼羽皇回來了。
對於鳳九顏這樣的高手，還有她背後的南流景，他當初可是吃過很大虧的。
“鳳姑娘，老夫求求你了！幫幫大羽吧！”白無雙神態更加卑微，“老夫知道打不過你，但老夫是真的知道錯了，隻有讓太子回來，才能重振大羽，否則不出十年，大羽必亡國啊！”
鳳九顏輕笑道：“就算我能說服玲瓏，我也不打算去說。”
“為何？！”白無雙不理解，“太子是羽族人，他又是九翼羽皇，那是注定的王啊！他逃脫不了這個宿命！”
“去尼瑪的宿命。”她冷笑道：“命運隻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裏，別人說了不算。”
“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當初好端端的，非要作死害了先帝，又把玲瓏趕出羽族，這也是你所謂的宿命啊。”
白無雙悔恨得直流淚，“鳳姑娘，老夫……”
“行了，我不聽你在這嘰嘰喳喳，我不會答應你，滾出去吧。”
“你！”白無雙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氣。
鳳九顏微微冷笑，“怎麽，還想重蹈當年大羽險些滅亡的覆轍？”
“不敢……”白無雙挫敗地低下頭，轉身離開屋子。
他走後。
她靜靜地坐在那，目光冷漠又譏諷。
“當年清洗世人記憶，居然漏了這條漏網之魚。”
沒錯……
她是鳳九顏，一直都是原來的鳳九顏。
從轉世新生的那一刻，她一直有上一世的記憶，兩世經曆，她全都記得。
她原以為當年把九劫天一分為二，阻止太虛滅世後，自己歸於虛無。
沒想到，是南流景救了她。
雖然她不知道他用什麽辦法救的，但她知道，就是他。
出生的第一天，她就被帶入鳳族祠堂，在那裏，她看見了北冥龍君他們。
看見他們安好，她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但這一世，她隻想做個普通平凡的人，過最簡單的小日子，足以。
所以她從小到大，沒有暴露過絲毫有記憶的事。
北冥龍君他們也不知道，隻當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細心嗬護長大。
直到五歲那年生辰，老狐狸來了。
她就知道，這一世，她仍然不會平凡度日。
娘親反應很快，知道司空青玄找上門肯定沒好事，說要帶著她躲起來。
她答應了，沒有向阿君他們告別，便和娘親爹爹一起下界，是她選擇了乾坤大陸，隱姓埋名在李家村過了十年安穩又幸福的日子。
至於李狗剩那個人。
鳳九顏眼底一抹寒光閃過。
起初她也以為他隻是個平凡的修士而已。
直到今日，在傲雪山腳下，她故意試探他。
他麵對冰石脫口而出，那是門鈴。
當時她便看穿了他。
所謂的李狗剩，正是失蹤多年的南流景。
當年在神界花溪村後山，五歲生辰那晚上，她在後山也見過他一次。
他神神秘秘給她一條紅寶石吊墜，然後就消失了。
鳳九顏很生氣，生氣他什麽都不告訴她，把她當做傻子一樣。
既然他要裝神秘，什麽也不肯說，那好，她成全他，她也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當做他隻是一個陌生人對待。
“南流景，上一世，你我說不上誰負了誰，既然選擇兩相遺忘，那就遺忘吧，你我最好不要再有交集了。”
鳳九顏神色淺淡，“這一世，什麽太虛什麽神界魔界狗屁嘮叨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既然你已經成天地正統主神，那就去做你主神該做的事吧。”
她知道，南流景此刻已經是天地主神，擁有創世之力的神。
所以他才有能力救了她，讓她重新輪回轉世。
她當年隨著娘親爹爹下界，在下來時便飛升了主神之位，隻是天地已經有過一個主神，之後的主神便會失去創世之力，隻徒有主神之名和神之力罷了。
真正的主神，如今是他。
鳳九顏曾作為天地主神，知道主神身負的職責，他有職責保護好太虛萬界，穩固天道秩序。
哪有閑情逸致出來談情說愛。
或許連南流景自己都不知道吧，她記憶全都在。
所以他才化身為李狗剩，陪在她身邊。
可這有何意義？
上輩子得不到的，這輩子已經不想再要了。
各自安好吧，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