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牆之隔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門口停的歪七扭八,副駕駛車門上一道深深地擦痕。
當天的酒會原本要到晚上才能結束,但牧尊在晚宴還沒開始前就提前離場,車子開快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接到家裏女傭的電話。
說艾盈闖到別墅裏去了。
他扶著方向盤的手忽然就抖了一下,車子擦著小區的自動門開了進來,刺耳的轟鳴聲在耳邊不斷的回蕩。
等他下了車,回到別墅,滿心以為她要受到欺淩的時候,落在耳朵裏的,就是這麽一番狼心狗肺的話。
葉清歡,你可以的。
見牧尊回來,艾盈捂著臉,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哭哭啼啼的跑到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便告狀道,“阿尊,你看你,再不回來我這張臉就要被她抓花了,這個女人也太狠心了,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她就這樣對我。”
葉清歡的目光落在二人相挽的手臂上,暗暗地攥緊了手指。
牧尊冷眼望著她,從艾盈的懷中緩緩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後攬住了她的肩膀,沉聲道,“是嗎?你受委屈了?”
艾盈大喜過望,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撒嬌道,“阿尊,有你這句話,就什麽都夠了。”
“夠了?”牧尊勾起嘴角,“原本要晚上好好補償你的,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嗎?”
葉清歡眼神一緊,心髒好像開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隻見得艾盈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滿臉的緋紅,錘著牧尊的胸膛嬌嗔,“討厭,這麽多人呢。”
“那又怎樣?晚上,我好好補償你。”
牧尊笑的玩味,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葉清歡,像是挑釁,像是羞辱。
不管是什麽,葉清歡感受到的,隻是滿身疲憊。
她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桌上有晚餐,我沒動過你們吃吧。”
“葉清歡。”
聽到這道喊聲,葉清歡走到樓梯口的腳步微微一頓。
身後傳來牧尊漠然的聲音,“今晚,你睡客房。”
心髒驟然收緊,她腳步倉皇,扶著樓梯的手上使了勁,這次啊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子沒有倒下去。
她背著身,麵色慘白一片,點了點頭,“知道了。”
要是她肯回頭,隻要一眼,就能看到牧尊的咬牙切齒。
那是對她這種逆來順受態度的不滿。
“阿尊,這個菜好吃,你多吃一點。”
“……”
“阿尊,張嘴,啊……”
樓下餐廳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即便什麽也沒看見,那樣的畫麵卻一直在腦子裏麵不斷的閃現。
樓上客房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餐桌前,牧尊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你自己吃吧,我累了。”
說完這話,牧尊便丟下艾盈,一個人上了樓。
艾盈深吸了一口氣,放下筷子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我陪你。”
牧尊的腳步微微一頓,想到今天這一切不愉快都是來源於眼前這個不知分寸的女人,心中便是一陣冷笑。
“好。”
客房洗漱間,水汽氤氳,水聲戛然而止,一陣‘嘩啦啦’的水流溢出的聲音之後,葉清歡將自己泡在浴缸裏麵,纏著紗布的一雙腳搭在浴缸邊緣上以免沾到水。
溫熱的水流將整個身子浸透,她深吸了一口氣,仰頭望著天花板。
終於聽不見樓下餐廳的聲音了,她自嘲一般露出一抹笑意,回顧自己遇到牧尊以後,這兩個多月以來的處境,一天比一天困窘,一天比一天難堪。
生活還真是喜歡挑戰她的底線。
“嗯……啊……”
一陣模糊的呻吟聲忽然傳入耳中,她渾身一僵,怔怔的望著浴室的牆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尊,啊……不要嘛……”
女人欲拒還迎的嬌羞聲清晰的傳到她的耳中,她的臉色越發的難堪。
一牆之隔,洗漱間的後麵就是主臥的床。
牧尊真的跟她……
她僵著臉,腦子裏浮現一張張肉體交纏的畫麵,她拚命的搖頭想要驅趕這些念頭,可是卻怎麽也無法驅趕掉,那些難堪,那些羞辱,那些讓人作嘔的畫麵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循環播放。
他的報複來的這麽猛烈,勢必要把她五年前曾經加著在他身上的那些不堪統統報複回來是嗎?
平靜的浴缸水麵上一滴水珠落下,水波蕩漾,隨即而來的是紛紛雨點。
她捂住嘴,淚流滿麵。
眼淚好像止不住,撲簌簌的直往浴缸裏麵流。
隔壁的呻吟聲越發的激烈,她強忍著不適,重新擰開花灑,任憑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灑在頭頂,隻有這樣才能擋住隔壁的淫靡之音,還有浴室裏不斷回蕩的隱忍啜泣之聲。
一牆之隔,簡潔的北歐風格臥室裏,一張煙灰藍色的大床上,側身躺著皮膚光潔如玉的女人,正靠在枕頭上,身上隻穿著性感的黑色蕾絲內衣褲套裝,白皙的雙手不斷地撫摸著自己的下身和胸口,咬著唇,眼神迷亂。
黑色的蕾絲內衣在她的揉搓中剝落,露出傲人的山峰,那兩團仿佛點綴的紅梅在空氣中隨著她的動作微微的顫抖,散發著極致的誘惑力。
一隻手探入三角蕾絲內褲中不斷地摩挲,不多時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蕾絲內褲滑落在大腿根上,她急促的呻吟了兩聲後麵色迅速變得潮紅,然後紅唇張開,發出抑製不住的呼喊聲。
“啊啊啊……尊,我要……”
她呼喊著,勾魂奪魄的眼神望著眼前的一團空氣。
“啪”的一聲,陽台上傳來打火機的聲響。
女人臉色一白,動作戛然而止。
窗簾後,陽台上,一道煙霧嫋嫋升起。
伴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隻有兩個字,冷漠、不容置疑,“繼續……”
聞言,艾盈咬咬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不得不繼續手上的動作。
呻吟聲越發的激烈,滿屋旖旎的風光,卻絲毫不能撼動陽台上那道挺拔身影。
牧尊迎風而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嫋嫋的燃燒著,他仿佛聽不見身後那些誘惑的聲音,眼中一片蒼涼,望著遠處山巒,念著往昔點滴,想著那個女人現在在幹什麽,聽到這樣的呻吟會作何感想。
也會心痛嗎?正如他聽到她那番急於劃清界限的話時一樣。
一輩子這麽長,這麽多年了,他怎麽就隻喜歡她一個人呢。
那麽不在乎自己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