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捉奸在床
蕭遠掛斷電話,順手關上瑪莎拉蒂的車門,抬頭便看到斜對角車位上一輛勞斯萊斯倒車入庫,車技相當了得。
想到前段時間的不愉快,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剛下車的人影走去。
“阿尊。”
低沉的嗓音在車庫裏回蕩。
牧尊剛關上車門,拿著手帕擦了擦手,循聲望去,便看到蕭遠正望著他,麵色悻然的樣子。
他的眉頭鬆緩了幾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三兩步走上前,搭著蕭遠的肩膀,神情十分自然,“好久不見了,今晚多喝兩杯。”
蕭遠先是一愣,旋即回過神,坦然的笑了笑,接過話來,“那是當然,這可是老二的場子,酒那還少得了麽?前兩天就聽他吹噓他這兒藏著一批上好的鸚哥,今天晚上包圓吧。”
兄弟之間不需要有太多解釋。
當初蕭遠為難葉清歡那次,一句‘你過界了’已經給了他麵子,蕭遠自知理虧,如今既然牧尊主動給了他台階下來,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麽。
即便他對葉清歡這個女人的意見還是很深。
說說笑笑上了二十樓,電梯門打開後,一排認識牧尊和蕭遠的服務生恭敬的低頭鞠躬,領頭的是店長,對著牧尊和蕭遠道,“二少爺在閣樓包間等二位。”
牧尊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和蕭遠二人並肩朝著閣樓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卡座門前的時候,一名侍應生掀起簾子,另一名侍應生端著裝了牛排的木砧板走進卡座門簾縫隙中,露出一抹側顏,正低著頭,手邊的紅酒杯微微晃動,嘴角帶著幾分笑意,溫和的望著對麵的人。
牧尊眼角的餘光剛好掃過這一幕,並且準確的聽到了她的笑聲。
“是嗎?那時候你真的以為他是個啞巴?”
清冽又溫柔。
好像重拾了好多年前的一個夏天一樣。
“阿尊……”蕭遠已經走過了幾步,意識到身邊沒人之後,遲疑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順著牧尊的目光朝著卡座方向看去,隻看到已經落下的麻布簾子。
他皺著眉招手喊過旁邊的侍應生,壓低了聲音問道,“裏麵是誰?”
盡管聲音有種刻意壓低的成分在,這話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牧尊的耳中。
侍應生恭敬道,“是明星司揚和一位長得很漂亮的女士。”
“女士?”蕭遠皺了皺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牧尊一眼,追問道,“是藝人嗎?”
“挺麵生的,可能是我電視看得不多,沒見過那位女士。”
蕭遠沒有再多問,他從牧尊那雙迅速陰沉下來的眼睛裏麵看到了不悅,不用想也可以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這麽多年來,牧尊的情緒隻為一個女人波動。
紅顏禍水,這麽稱呼她毫不為過。
卡座裏麵的笑聲越多,牧尊的臉色就越難看。
蕭遠並不急著催促牧尊上樓,他的眼中閃爍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光亮,久久沒有消散,他在猜想,這會兒牧尊是會衝進去呢,還是會走開。
“喂,你倆幹什麽呢,半天都不上來。”
範思哲的聲音十分不應景的打破了這麽一個微妙的氛圍。
蕭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轉瞬即逝。
他給範思哲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牧尊一眼,神經大條如同範思哲,壓根沒看懂他的暗示,咋咋呼呼的從木質閣樓樓梯上溜達了下來。
動靜震天響,“你倆幹什麽呢?阿尊看什麽,美女嗎?”
這動靜,想不驚動卡座裏麵的人都難。
司揚是認識範思哲的,這聲音他聽著並不陌生,商業酒會上見過兩次,盡管是老同學,但是有當年那檔子事在,礙著牧尊的麵子,範思哲和他也就是見麵點個頭的關係而已。
司揚皺眉看向葉清歡,看到她麵色登時白了幾分。
有範思哲在的地方,勢必會有另外兩個人,也許這不是絕對的,但是從剛剛範思哲那句話裏,就可以聽出,另外兩個人一定在場,而且就跟他們隔著一片簾子而已。
葉清歡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簾子下麵那雙腿,她完全可以辨認出三個人中,哪雙腿是屬於牧尊的。
她很希望牧尊其實不知道這裏麵是她,但是當那雙腿朝著簾子走來,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知道,這種希望隻是癡心妄想而已。
侍應生問都不敢問,便撩開了簾子,任憑牧尊走了進去。
他隻是徑直走到葉清歡的麵前,冷聲問道,“我記得,你跟司揚的廣告拍攝已經結束了,這麽敬業,售後服務?”
他的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自嘲,葉清歡並不明白他這份自嘲從何而來,仿佛受到嘲弄的是他這麽一位居高臨下的人一樣。
可是事實上,明明是自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司揚皺了皺眉,“是我約她出來吃飯,順便談談下一期合約的事情,你們天盛的廣告部可以自接代言人,這一點,我想牧尊比誰都清楚吧。”
“這麽緊張幹什麽?”牧尊的眼神越發的冷冽,“我問什麽了嗎?你這麽急著解釋,讓我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
話已經相當難聽。
葉清歡倒抽了一口冷氣,手指在桌下哆嗦。
她不知道牧尊還會說出什麽話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外麵還坐著很多人,簾子一直拉開,隨便一張照片配上別有用心的文字,都將拉著她進入萬劫不複之地。
何況還有牧尊那句‘捉奸在床’為外麵的好事者添油加醋。
“我現在就走。”
她當機立斷,站起身就要去拿椅背上的外套。
“坐下,”肩膀上傳來一道強有力的按壓,生生的將她壓回椅子上。
準確的說,是跌坐回椅子上。
“我讓你走了嗎?”
牧尊的聲音並不大,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停頓,都是在對她嚴刑拷打。
“你是自由身,別一副賣給我了的樣子。”
一句句就是淩遲。
他像是卯足了勁想要把她的自尊剝落到地上碾碎給別人看一樣,毫不憐惜。
她蒼白著臉,攥著手指,聲音越發的卑微,“你誤會了,我是來談合約的事情,有合約記錄在。”
“哦?”
他拖出一個長長的尾音,眼神中像是藏著一個寒冬臘月,“談合約,談的這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