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再相逢,已是陌路(一)
從葉清歡跟著席慕之走進宴會廳開始,就注定了要成為焦點。
席慕之作為傾慕集團的總裁,這些年來特立獨行,卻又高調的行事作風讓他有著吸引周圍目光的特殊能力。
而這幾年來,能跟著他出席晚宴的女人,葉清歡還是頭一個。
所以這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類似“她就是席總身邊那個女秘書,最近很得寵呢”這樣的話,四下皆是。
而男人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男人看女人總是喜歡從最膚淺的層麵先開始看,在沒有看到你的能力之前,他們也不會主動去探尋你這個人的能力如何,他們一眼看到的,隻是你的皮相。
葉清歡的皮膚很白,藍灰色的裙子將她的皮膚襯托的更加如同凝脂一般瑩白,她身上這條星空灰的裙子是一字肩的設計,隻在肩膀處包著兩條薄如蟬翼的白紗,露出小巧的鎖骨,有種別樣的性感。
從胸口溝壑處開始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碎鑽,並不突出胸型,但是往下的腰身卻束的十分纖細,裙擺搖曳,露出纖細的腳踝,一雙銀灰色的高跟綁帶涼鞋,十二厘米的高度,穿上後與身側的席慕之十分匹配。
俊男靚女向來是惹人憐愛,席慕之的朋友多,見到這樣的場景也就忍不住來湊熱鬧了。
眼前的王總和趙總都是做房地產的,與席慕之相熟,此刻目光都落在葉清歡的身上,或者說在席慕之正式介紹葉清歡之前,他們的目光就和這宴會廳中大部分的人一樣,在她的身上盤旋了很久。
“王總、趙總好,我是葉清歡。”
葉清歡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席總最近身體是真的不太好,所以這杯酒我代他喝了。”
王總和趙總相視一眼,王總笑眯眯道,“看美女喝酒,自然是榮幸。”
葉清歡笑了笑,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香檳的酒精濃度並不高,即便葉清歡的酒量算不上太好,這一杯也算不上什麽,隻是喝完後,覺得身體熱了一些而已,隻是來之前沒吃東西,所以腳下還是忍不住稍微有些踉蹌。
席慕之攬住了她的肩膀,若無其事的望著麵前的王總和趙總,
“我的秘書酒量可不錯,過會兒要喝起來,你們呐,可別想占上風。”
王總臉上掛著笑意,目光落在席慕之身上,不再關注葉清歡,
“我們是好說,那邊還有白總他們等著呢。”
“何止是白總,”趙總笑了一聲,“今天還來了個稀客,席總要是見到的話,心情應該會不錯的。”
“哦?”席慕之揚了揚眉,“何以見得?”
趙總笑的意味深長,
“天盛集團總裁牧尊。”
話音剛落,席慕之明顯感覺到懷中的肩膀僵硬了幾分。
“東城開發案的標被席總拿下了,天盛集團臉上無光,要是牧總見了你,恐怕呀黑臉,席總還去嗎?”
“去,”席慕之的目光略微低了幾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葉清歡微微顫動的睫毛,他勾起嘴角,上揚的眼尾使得他的心思越發的耐人尋味,
“當然要去,趙總也說了,見到他,我的心情應該會很好的,不是嗎?”
王總和趙總倆人巴不得看熱鬧,卻不好將自己的心思暴露的太過明顯,一路上還叮囑席慕之待會兒不要太過張揚,免得大家夥麵上不好看。
席慕之一臉的不置可否。
誰又能想得到這次的標是牧尊拱手相讓的呢?
王總和趙總走遠後,席慕之看了葉清歡一眼,“還能走嗎?”
“沒事。”
葉清歡的麵色有些發白,
“你這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
“像是什麽?”
“沒什麽。”席慕之笑笑,“走吧,過會兒的酒還是你喝,”
葉清歡低著頭,掩蓋了眼中淡淡的憂慮。
“嗯。”
牧尊向來不參加這些聚會的,他的骨子裏有著牧家人與生俱來的高傲。
畢竟天盛集團是百年企業,是如今這批新興企業中的佼佼者,追溯到清朝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經營珠寶首飾和票號當鋪,後來幾經改製,在動蕩中依舊存活下來並且改製成為國內第一批民營企業。
而傾慕集團是建國初期地產法規允許市場交易改革後的第一批地產公司,盡管沒有天盛集團那麽早的曆史沿革,卻是江城地產置業實打實的領軍公司,五年前在新三板上市之後,更是勢不可擋,如今在江城,即便是天盛可與之比肩。
兩種家庭,兩種環境,牧尊的家庭決定了他是保守的傳統派。
席慕之不同,
在葉清歡看來,牧尊與席慕之是兩種人,一個孤高自傲,一個涅於煙火。
因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所以待在席慕之的身邊讓她覺得安心。
王總和趙總所說的那些人在宴會廳的一角,坐滿了一個環形的沙發,六個男人,身邊都帶著女伴,包括牧尊。
而看到牧尊身邊帶著的女人時,葉清歡的眼神稍稍一變,卻很快釋然。
這種場合,他帶著洛心雨來,再好理解不過了。
“想必不需要我們介紹了,傾慕集團的席總,在座的諸位都認識。”趙總朝著席慕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笑道,
“在座的諸位,席總應該也都認識吧,除了天盛集團的牧總是稀客之外,大家都常碰麵。”
席慕之笑了笑,“都認識,牧總……之前也有過幾次碰麵,久聞大名。”
牧尊淡淡的點了點頭,“客氣。”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從席慕之的身側掃過,最後落在他臂彎的那雙手上。
“那就好,牧總身邊那位,是洛氏集團的大小姐洛心雨,席總也見過的,毛總身邊那位,是毛總的新助理,白助理。”
介紹到毛總的時候,葉清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在這群氣場強大的男人中,難得有一位沒成為綠葉的女人,就是趙總所介紹的這位,
毛曉寧,被眾人簇擁坐在中間,像一朵妖豔玫瑰一樣的女人,烈焰紅唇,一身漆黑色的晚禮服,水蛇一樣的腰身,偏偏還帶著一股淩厲氣場,而她身邊坐著一名二十出頭的男人,斯文白淨,在一群大佬中間毫無存在感。
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女強人,絕不是在場那些隻是作為男人的裝飾物出席的其他女人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