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死為止
“夫君！”
白柳兒笑若芙蓉般的迎了上來，她知道肖姑姑去主院回了話，自然是按照她吩咐的說的，那麽此刻汪澤洋的到來是為了撫慰她。
她挽住汪澤洋的手臂，“夫君莫生氣，哪家後院沒有幾個得意忘形想要爬上主人床榻的浪蹄子，我日後定會嚴管。”
汪澤洋瞥了她一眼，坐到椅子上，眸光掃向屋中伺候的幾位丫鬟，“左姑姑呢？”
白柳兒愣了一下神，莞爾笑道：“在廚房那邊，我馬上叫她過來。”
汪澤洋抬手，示意她不用，給自己的奴仆使了個眼色。
白柳兒明白他是想找左姑姑問話，她可不擔心，她院裏的人都打點好了，坐到他身側，為他捏了幾下肩。
“夫君今日不去礦山了嗎？若是不去就留在我院中用膳吧！我這也許久沒見著夫君了。”
汪澤洋看著她那張略施粉黛，嬌俏水靈的小臉，“不去了，外麵風大，你回裏屋歇著吧！我問幾句話就走。”
“今日天氣晴好，大夫說我也不必老在屋子裏待著。”
白柳兒嘴角彎著笑，端起一杯茶奉到汪澤洋麵前。
汪澤洋接過茶盞，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那你就待著吧！”
很開左姑姑從廚房那邊過來了，是被兩個家丁押著過來的，她過來時神色慌張的看了白柳兒一眼，白柳兒杏眸微瞪，示意她冷靜些，按她吩咐的說便是。
“可是你打得阿心滿臉是血，昏倒在地？”
汪澤洋拿茶蓋扇著茶氣，正眼都沒瞧左姑姑一眼，說話的聲音涼薄而冷漠。
左姑姑被押著跪在了汪澤洋麵前，粗壯的身子有些瑟瑟發抖，“是，是那賤婢……”
汪澤洋眸光一凝，她話沒說完就被他一腳踹到了院牆邊上。
家丁跑過去將她拖回來留了一路的血，嚇得煙波院中的丫鬟們相互張望，不知如何是好。
白柳兒也不知汪澤洋這是鬧的哪一出，調整了一下嘴角的笑，湊到他身邊，“左姑姑也是實在氣不過那丫鬟詛咒汪家子嗣，下手可能重了些，夫君莫生氣啊！”
她想著莫不是賤人出事了，她派去打聽的人塞了銀子給大夫，大夫不便明說，隻是搖頭，她以為是沒事，畢竟就挨了兩巴掌，能有什麽事。
現在看來，可能是沒救的意思。
汪澤洋看了她一眼，又對一名女婢勾了勾手指，他當時進院子的時候就見這名女婢準備向路星心潑水。
“你說說當時阿心都說了些什麽辱沒柳兒，詛咒汪家的話？”
小丫鬟跪在他麵前，身子抖如篩糠，看了白柳兒一眼，低下頭將白柳兒教的話重複了一遍。
汪澤洋淺淺吸了一口氣，眸光掃過院中其他人，“你們也都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眾人互看一眼，而後逐一重複了小丫鬟的話。
“說得還真是一字不差，一字不漏，柳兒房裏的人真是訓練有素啊！”
汪澤洋轉頭看著白柳兒，薄唇抿著一抹春風明媚的笑，說著抬手輕撫白柳兒嬌嫩的臉頰。
忽然眸光一冷，“啪啪”兩下，打得白柳兒一陣眩暈，眼淚嘩啦啦的留了下來，“夫，夫君你這是何意啊！”
她雙手捧著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可憐巴巴的跪到了汪澤洋的腳邊。
“左姑姑，我再問你一遍阿心當真說過那些話！”
汪澤洋冷漠的從白柳兒身上掃過，再次將眸光投向趴在地上喘氣的左姑姑身上。
左姑姑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心中暗想絕不能改口，隻要全院的人一口咬定那賤婢說了那些話，二少爺也不能拿她怎麽樣，好歹她是一等奴婢，二少爺可不能隨便處置她。
等老爺回來了，若是老爺知道二少爺為了一個賤婢大鬧煙波院，定會責罰二少爺。
“是，老奴一心為了汪家，才出手管教手下的人，還請二少爺明察。”
“好一個一心為了汪家啊！汪家的家規忘得一幹二淨了，阿心是肖姑姑的人，怎麽就成你的手下呢？
越俎代庖的事還輪不到你，給我打！”
汪澤洋冷笑著給一個家丁使了眼色，兩名家丁將左姑姑架到板凳上，一名家丁舉著板子，“二少爺，打多少下？”
“打死為止。”
汪澤洋拿起一顆葡萄慢條斯理的剝著，說話時眸光不經意的掃了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被他的眸光嚇得渾身無力，險些站不住腳，下一個就輪到她了，怎麽辦啊！柳兒夫人不是最得寵的嗎？
如今柳兒夫人跪在地上，還被打了兩個巴掌，難道二少爺這麽快喜新厭舊，府裏真要進新人了？
那她豈不是跟錯了主子？
“啊！”
左姑姑叫得嘶聲力竭，剛才被汪澤洋踢的那一腳就已經快要了她的老命，她可挨不了幾板子。
“二，二少爺，老……老奴，犯了何事，要，要如此，如此刑罰！啊！”
她艱難的問出一句話，又挨了一板子。
那家丁知道她挨不了幾下，所以故意打得慢些，畢竟是要殺雞給猴看，不能讓她死得太快了。
汪澤洋將剝好的葡萄放入口中，嘴角邪氣上揚，“欺君乃是株連九族之罪，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汪家家規中欺主也是大罪，不過，不用株連九族，杖斃而已。”
他說得輕鬆，煙波院裏的人卻都嚇傻了，家規中是有不少諸如不得欺上瞞下的規條，但若是犯了，該如何量刑，不是她們這種等級的奴仆能知曉的，都是主子一句話的事兒。
“啊！”
左姑姑又挨了一板子，伸著手望向白柳兒，“柳，柳兒夫人，救，救救老奴啊！”
白柳兒瞪了她一眼，她都自身難保了，如何救她！
“夫君，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柳兒怎麽敢欺瞞您呢？”
白柳兒哭得梨花帶雨，拉著汪澤洋的衣角，委屈至極。
“誤會嗎？”
汪澤洋從她手中扯回衣角，“你說說是誤會嗎？你若說了實話，可以從輕處罰，不然……”
“啊……”
左姑姑最後慘叫了一聲後便沒了動靜，雙手耷拉下來，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下場就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