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月有餘
汪澤洋一臉燦爛笑容,托著路星心的手交到藍屹手中,“藍二哥,是我來遲了,我也不耽誤你的行程了,祝你一路平安。”
藍屹欣喜的從他手中接過路星心的手,對他點了個頭,“多謝,多謝!天太熱了,你們也都回去吧!”
路星心一臉懵逼的看著笑意相送的二人,這和之前講的不一樣啊,汪澤洋在逗她玩嗎?她都在製定豊晏城生存指南了,現在又讓她去西北馬場!
他笑著將她交給藍屹的樣子,怎麽那麽像一個送女兒出嫁的老父親啊!
這些人物性格太混亂,簡直不是正常人!
對,他就是一個神經病!
早上還對她說了一堆大道理讓她留在汪府,現在就這麽把她拱手送人了。
“誒,等一下!”
蘇宸末攔住正要上馬車的藍屹,“藍二哥,你不覺得少了一個人嗎?”
藍屹把剛抬起的腳放了下來,轉眸掃過自己的馬隊,“藍家的人都在啊!”
“不是,沒看見夜離兄啊,他沒來給你送行嗎?”
蘇宸末拍了下手,臉上擠著笑容,朝城門那邊望了望。
“他沒說要來給我送行啊!”
藍屹爽朗笑了下,看向身側的路星心,“外邊熱,去馬車裏坐著吧!”
“他怎麽能不來呢?你們這多少年的兄弟啊!”
他誇張的大聲說著,“看,他不是來了嗎?”
路星心聞言,眸光僵直,趕緊爬上馬車,差點忘記豊晏城最大的危險,那個姓鹿的還惦記著她的皮膚呢!
還是跟藍屹去西北馬場好,馬場好!
“藍二哥,還好來得及時,這壇酒你帶在路上喝。”
鹿夜離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瞥了一眼身後的初夏,初夏趕緊上前將手中的酒壇交給了藍家的下人。
“哎呀,你還真來了,看來宸末還挺了解你。”
藍屹上前按住他的雙肩,樂嗬嗬的看了蘇宸末一眼,常說這二人不合,哪裏不合嘛!
鹿夜離別扭的扯了下嘴角,眸光斜掃蘇宸末,隨後拉著藍屹走到馬車前麵,“藍二哥,你真要帶她去西北馬場?”
“怎麽了?”
藍屹疑惑的看著他,又掃了馬車一眼。
鹿夜離深吸一口氣,朝馬車裏的人喊道:“鹿星心,你給我下來!”
路星心的心緊了一下,他果然是來找她麻煩的,他叫她下去,她就下去嗎?她才不去!
“她不是叫辛星心嗎?”
藍屹的神色更加疑惑了。
“藍二哥,其實家醜不可外揚,當時在畫舫時,你們問我她是不是鹿家的人,我沒有承認。”
他頓了一下,顯得很是猶豫,靠近藍屹,與他耳語,“她是我鹿家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親,本不住在豊晏城,因為與人私相授受,還珠胎暗結,差點浸了豬籠,逃到這裏來的。
但你也清楚我哥的性格,他怎麽會收留這種辱沒家風的人在鹿府,所以她流落街頭,那日才會被人賣到花舫。”
藍屹聞言,眼眸轉了幾轉,難怪從來不救人的鹿夜離那日會出手救人,他們果然是親戚啊!
不過,看阿心素雅端莊的樣子不像是那樣的女子,應該是被男人騙了吧!
“我知道了,既然是鹿家的人,我不會薄待她的,你哥不收容她,我正好帶她去西北馬場。”
藍屹抬手搭了一下鹿夜離的肩,說得鄭重其事。
鹿夜離有些愣神,見他要上馬車,趕緊將他叫住,“藍二哥,你還沒明白,她如今懷孕三月有餘,你還要帶她回西北馬場?”
藍屹剛抬起的腳又放了下來,他以為像鹿家這樣的情況,他們早會把女子腹中孽種除掉,怎麽現在還懷著孩子?
他可不想喜當爹。
還沒有開口,路星心衝出了馬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呀!”
昨日說她與汪澤洋苟且,就算如此,怎麽會這麽快就懷孕三個多月了,他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鹿夜離看著她,嘴角劃過一絲不經意的笑意,“我怎麽胡說了,你不是姓鹿嗎?”
“宸末兄,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不是跟你說,她姓鹿?”
他轉頭看向蘇宸末。
“的確如此。”
蘇宸末眨了下眼眸,她懷有身孕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我都說了不是你家那個鹿!”
路星心使勁瞪了他一眼,“還有我怎麽懷孕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鹿夜離走近她幾步,臉上的笑有些詭異,“我的醫術是否有喜還診斷不出嗎?那晚你差點被澤洋兄踢死,我是挽回了兩條人命,所以才收那麽貴的診金。
至於你怎麽懷孕的,需要我說嗎?”
鹿夜離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路星心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藍屹的表情變得難以形容,看向路星心,“既然如此,阿心,我看你還是跟著夜離兄回去養胎吧!”
他意味不明的掃了汪澤洋一眼,“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啟程了,你們都回去吧!”
這怎麽回事,我怎麽就要跟著鹿夜離走了,不要啊!
路星心被鹿夜離強行帶下馬車,絕望的看向汪澤洋,不行,他是個神經病,轉眸看向蘇宸末,“蘇公子,他胡說的,我不是他家的人,我也沒懷孕,他就是為了……”
她話還沒說完,汪澤洋一把將她從鹿夜離手中奪了過來。
藍屹的車隊已經啟程,他可不想為了一個丫鬟耽擱時間。
蕭空皞坐在一旁吃著蜜瓜,也不知今日是出來送行的還是看戲的。
“鹿夜離,不管她從前是誰家的人,現在是我汪家的人,是我汪澤洋的女人,與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不要再來糾纏她了,再這樣下去,與汪家,鹿家都不好看。”
汪澤洋冷眸瞪著鹿夜離那雙鳳眸,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鹿夜離與他對視,眸中怒意升騰,好大的口氣啊!
“汪二少一向闊綽,從不用舊東西,怎麽現在喜歡破鞋了?”
“你!”
路星心本被汪澤洋的話說得蒙圈,他怎麽會說出半毛錢來,聽到鹿夜離的話又羞又惱,指著他,大聲喊道:“你才破鞋,你全家都破鞋!”
“放肆!”
鹿夜離從來沒受過如此羞辱,揮手扇了她一巴掌,打她兩眼冒金星,鮮血頓時從嘴角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