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驗明正身是女人?
“老爺——”
大嬸也衝出來,見了老公就眼淚直流,“你要給妾身做主啊——”
“我如何要給你做主?你們母女將離華打成這樣,我如何要給你們做主?”鎮遠將軍胡子一翹一翹地,看起來氣得很是厲害。
“啊?”大嬸眼光看向寧小葵,發現寧小葵這副模樣,氣得要吐血了,“你,你這賤婢——”
“放肆!”當著自己的麵罵女兒,將軍真心怒了,罵道。
“老爺——她偷男人,還把人男扮女裝藏在閨房裏,妾身今天去找她理論,她,她不服管教還想動手打妾身……”大嬸哭訴道。
“父親,她們冤枉我,我帶回來的實實在在的是個女人,不信,父親你叫人把我那姐妹叫來看看。”寧小葵強辯道,不到萬不得已她必須死扛。
“不用叫了,我來了。”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女音,妖孽已蓮步嫋嫋而來。
寧小葵一陣反胃:拜托,你的腰要扭斷了好不好。我嘔啊!
“小女子見過老爺!”妖孽嫋嫋萬福,端莊中不失嫵媚,大方中不失妖嬈,配合著傾國傾城的貌,哪裏有半點男人味,十足一個極品女神。
“你……”將軍眼睛都有點直了。
“小女子正是姐姐離華帶回來的結拜姐妹,小女子名喚小夭,取逃之夭夭宜家宜室之意。”
呃?
他原來裝女人那個騷勁呢,怎麽沒了,倒成了現在這副大家閨秀的樣,妖孽啊果然是妖孽。
趁此一個箭步,寧小葵抓住妖孽就撩起他的袖子,“父親,你看她這皮膚,吹彈得破,你看著這胸,”奶奶的,這妖孽怎麽連胸都有,一摸還軟軟的,“你看這小細腰,你看這白玉蔥指的手,哪點像男人了?”
“夫人,你老眼昏花了嗎?這明明是個女嬌娘,怎會是男人?”
“老爺,別被這廝的模樣騙了,他如假包換是個男人。”大嬸眼見自己老公被迷惑了,不由得大急。
“爹,是男是女驗了不就知道了。姐姐,你敢驗嗎?”二小姐跳出來犀利的眼神直逼向寧小葵。
擦,寧小葵怕的就是這個。
虛鳳真凰,這如何能驗得?該怎麽回答,該怎麽回答呢,她腦子裏風車一樣轉。
“老爺,小女子願意驗身。”身旁的妖孽柔聲細氣道,對寧小葵來說卻啻於一個大驚雷。尼瑪,小樣,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還是難道,你丫就是女的啊?
“姑娘,你倒真識大體,很好,來人……”將軍點頭稱讚道。
“但是小女子也有尊嚴,若小女子分毫不差是個女兒身,但請將軍給小女子和姐姐一個公道。”妖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道。
寧小葵眼睛直盯著他,心裏也豁出去,有些人自己要作死那就讓他去吧。
“這是自然。”將軍道。
“府中有穩婆嗎?讓她替我驗身,我不希望這些個肮濁之氣的婢女碰我一下。”妖孽凜然大方,孤清芳潔,無懈的不可擊。
“來人,叫穩婆!”
“是。”
妖孽被帶進內室,寧小葵握緊了雙拳,想如果一旦被驗明真身,她就殺出一條血路逃走。至於妖孽嘛,他自己要找死,她管不了。
須臾的功夫,穩婆出來了。朝將軍叩首,“回老爺,如假包換——”
“是什麽?”眾人齊聲道。
“是個女子。”穩婆一字一頓道。
“不可能——”二小姐率先跳了起來,衝向正緩緩走出來的妖孽,拚命扯他衣衫,“他明明是個男人,他們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不信,我不信……”
“夠了——”將軍怒不可遏,一把將她揪回,然後將她置於地上,罵道:“竟然用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汙蔑親姐姐,你倒真長本事了。老夫沒有你這種女兒,來人——”
“老爺——”見事情已成定局,大嬸識時務立即跪地求情,“姝華不該誤聽讒言,可是她也是為了府中的聲譽啊,老爺,你就饒了她吧。”
“嗚嗚……父親,今天的事,全府上下都看見了,傳揚出去,往後叫我怎麽做人啊,嗚嗚……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寧小葵假意大哭,裝作要去撞牆尋死。雖震驚是這樣一個結果,但是如今勝算是她的,她必須把戲做足了。
“小姐。”小青一把把寧小葵抱住,也跟著痛哭起來。
“離華,休哭,爹爹給你做主。來人,將姝華脫簪素衣打掃佛堂一月,每天給我誦讀女則十遍,去吧。”
“老爺——”大嬸還要求情,將軍一瞪眼道,“還有你,一把年紀了也跟著女兒瞎胡鬧,虧你還是離華的母親,你就這麽做長輩的嗎?傳將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去佛堂念一夜經去,也好好思過思過。”
“老爺……”
“還不快去!”
大嬸母女無奈,臨走時狠狠剜了寧小葵一眼,意思裏很明顯,等著瞧。寧小葵得意地朝她們一笑,來吧,姑奶奶不怕。
“小夭姑娘,不好意思,老夫給你賠罪了。你既是離華的結拜姐妹也就是我的女兒,往後你盡管住在府裏,吃穿用度與離華一樣,別生分了就好。”將軍捋須微笑對妖孽道,目光裏有種說不出的光芒在閃動。
“謝老爺。”妖孽萬福。
“嗯,離華啊,今天的事不要再放心上了,以後她們再敢欺負你隻管告訴父親。”將軍慈愛地看著寧小葵道,這目光讓寧小葵感受到了父親般的溫暖。
寧小葵嗯了一聲,道:“父親你也累了吧,一路風塵仆仆的,早點去休息吧。”
將軍點頭,“明日擺家宴好好敘敘這三年的離別之情,爹爹很是想你們的。”
“好的,爹爹。”寧小葵順口甜甜叫著,道了晚安。
將軍點頭而去。
兩人回房,立即將門鎖死,然後上床將帳子放下,盤腿坐好。
寧小葵籲了口氣低聲道:“今天好險哦,差點出事了。我就不明白了,她們怎麽就知道你是男的?”
“被偷聽了,方才我們說話也有點肆無忌憚。”
寧小葵把聲音壓得更低, “哎,那你怎麽驗身出來是個女的,你到底是男是女啊,不會真的是個女的吧。”
“嘻嘻……”妖孽吃吃笑了,然後一把抓住寧小葵的手,塞進他胸膛的衣服裏。
“我擦,這是我的胸罩啊,丫的,你偷穿我的胸罩。怪不得胸這麽鼓,裏麵是什麽,我擦,兩個橘子……”寧小葵徹底黑了臉。
妖孽掏出橘子剝開,將瓤推進嘴裏,“唔,好甜,還帶著熱乎氣,你要不要嚐一下。”說著將剩下的橘子遞過來。
“嚐你妹啊!”寧小葵一把拍掉他的橘子,惡狠狠道:“以後不許穿我胸罩,奶奶的,這是我新買,我還沒穿過呢。你什麽時候偷的,哦,你之前就翻過我的包,你找死啊!”連打了他幾下,他滿床躲開。突然間寧小葵發現一樣白花花的東西從他身上掉下來,她一瞅,尼瑪,是她的姨媽巾。
“你個變態!”她徹底被激怒了,衝上去又是一頓暴揍。
妖孽邊招架邊道:“哎喲,別打了,別打了……你幹嘛這麽生氣,那是什麽東西啊,我以為是裹傷口用的呢,它吸水性可好了……”
“姨媽巾吸水性不好還叫姨媽巾嗎?你個變態,惡心死我了。”
“哦,我明白了,該不是……”他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寧小葵又是一記頭皮,“就是那個,你知道就行,以後還要不要偷拿,你要不要臉。”
“我真不知道是那個東西嘛?好嘛,好嘛,我錯了,以後再不敢拿你東西了,可話說你包裏像聚寶盆一樣,好多新奇的玩意哎。”
“說,你是不是還拿了什麽?”
“沒有了。”
“真沒了?”
“真沒了。”
“我不信。”搜他的身,他癢癢得嗬嗬直笑。
結果在他身上又搜出指甲剪,小手電,餐巾紙,防曬霜……最後還有原來給小侄子買的一包巧克力,寧小葵臉更黑了。
其他都搜走了他沒阻攔,要拿走巧克力時他急忙道:“好姐姐,這個別拿走了,好吃的不得了,甜膩歪了。”
寧小葵一看,果然被他開封了。
她哼了一聲,打開一顆吃了,然後其餘的裝包。
“姐姐給我吃一顆好嘛?”他撒嬌。
寧小葵翻了翻白眼,沒理他。
“那我告訴你那穩婆為什麽會顛倒黑白你就給我來一顆。”
寧小葵想了想,“行。”
“錢啊, 自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一塊上好的玉佩啊,價值千金,就這麽沒了。”妖孽心疼地道。
“你就不怕人不吃你這一套,然後咱兩個人都玩完。”
“天下之人誰不愛錢!”他嘻嘻一笑不以為然。
寧小葵撇了下嘴,扔了一顆給他,下床洗漱。
回來時居然發現妖孽含著巧克力睡著了。
“起來,睡地板去。”她搖醒他。
“咱們現在是姐妹,我睡地板一來不像話,二來又被人生疑。所以為今之計隻能咱倆,嘻嘻,睡一床了。”他不無得意道。
奶奶的,還真得這樣。但這小子可不是個老實孩子,跟他睡一起,萬一哪天她真被他占了便宜去,這輩子恐怕真要捆綁在一起了。要是身上綁了聲控就好了,一碰就發警報。有了,用鈴鐺。
寧小葵找了幾個鈴鐺,係了個絲線,係上鈴鐺,半騰空拉在兩人之間。這樣隻要他跨過來,必定會碰到鈴鐺。
妖孽洗漱回來對於她的做法嗤之以鼻,嘟囔著說裝清高,翻個身睡著了。
半夜裏,鈴鐺響了好幾次,每次寧小葵都驚醒,一看妖孽睡得濃香挺老實的,倒是她睡相差,自己總是碰到鈴鐺。到後來,困要死,鈴鐺響了她也不管了,隻顧死睡,最後鈴鐺幹脆也不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