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追和逃
紅京基地。
黑蝠閻青作為白庭財團的當家門柱,自然在白庭莊園附近有一處豪華的獨立別墅。
別墅裏一間裝修豪華的客廳內,閻青猛地推開網感應艙門,並拔掉連接在身體各處的輔助器材,很快便離開感應艙朝樓下走去。
之前在網內和李炎的戰鬥中,本身就是殺手職業的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李炎眼中的殺意。
那股殺意是如此清晰而強烈,閻青幾乎可以斷定李炎對他有必殺之心,是可以冒著違反紅京基地安全法律也要殺他的必殺之心。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到李炎的,但殺意是不會騙饒,他要趁著大比武的進行抓緊時間逃往西南方向的泰元基地。
閻青來到地下室,快速打開保險櫃後便往一個金屬箱子內騰挪東西,重點撿了些值錢的東西裝進去後,他把箱子合上,便提著箱子往外走去。
他在浴室內洗了個澡,又換了一套沒穿過的灰色戰衣,之後又噴了掩蓋自身氣味的特殊香水,才走出別墅,來到別墅側麵的停車場,挑了輛平時最喜歡的藍色跑車呼嘯而去。
別墅門口有幾個白庭傭兵團的團員在站崗,看到團長急匆匆離去紛紛敬禮,卻不知他們的團長在這次出去後便再也回不來了。
紅京基地內,一輛藍色跑車呼嘯著穿梭在市內高速路上,瘋狂的向西南而去。
一身灰色戰鬥服的閻青手裏捏著一根煙,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的路麵,明顯在思考著什麽。
靈氣複蘇的三年多的時間內,在他手上消失的女人有多少個他已經記不清了,現在回想哪個女人可能和李炎扯上關係也是海裏撈針、一團亂麻。
罷了!
他狠狠的將手裏剩下的半根煙扔出窗外,開始專心開車,不再想這件事。
人殺也殺了,還不如想想怎麽穿越西南方向的數百裏森林。
藍色跑出速度很快,幾分鍾就駛出了紅京基地的範圍,來到南部廢棄的紅京市區,他放慢速度從市區內繞了出來,駕車來到前往西南方向的省際高速上後,便繼續將車速調快,飛馳而去。
與此同時,紅京南部的市區內,一隻金黃色的威武獅子正馱著一個男人在街上奔馳,向西南方向的泰杭山脈趕來。
藍色跑車所在的省際高速,路麵的情況越來越差。
由於道路兩旁全部都是茂盛的森林,大量的粗壯樹根將原本平整的高速公路分割成一截一截,一些路段的中央甚至還長著數百米高的巨樹,將整個路麵完全隔斷,也虧得這輛藍色跑車經過特殊改裝,在特殊地麵的行駛能力並不弱於絕大部分的越野車,閻青才能一直駕車快速穿越森林。
在潛入森林幾十裏後,高速公路已經完全被森林內的土壤同化,化成一截截鬆散開裂的泥塊,閻青終於不得不提著金屬箱子,棄車而逃。
冬日的森林內草木依然鬱鬱蔥蔥,但空氣中卻多了股寒意。
閻青緊了緊身上單薄的作戰服,腳步飛快的穿梭在森林間,他已經使用了自己的黑蝠能力,身體呈半虛化狀態,速度極快且動作極其隱蔽,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本來逃到這裏他也差不多能鬆一口氣了,可是來自黑蝠異能的第六感讓他依然芒刺在背,不敢有片刻停留。
他,被人盯上了!
盡管已經謹慎的洗澡換衣,他還是被人盯上了。
逃跑間閻青的表情從驚慌到猙獰,又從猙獰轉到陰沉,最後又從陰沉重新變得驚慌,循環往複。
他隻有四十多歲,他還年輕,他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可以享受,他是白庭傭兵團團長,整座紅京基地數得上的人物,可以決定數以萬計的饒命運,而現在卻像一隻喪家之犬般瘋狂逃竄,不敢回頭。
李炎!
閻青咬牙默念這個名字,忽然在奔跑間將金屬箱子打開,從中拿了兩枚四鎖晶核後就將箱子及箱子內的其他東西全部丟棄。
他感覺危險已經很近了。
在閻青身後的數裏外,一個騎著金黃獅子的人影在閻青扔下的金屬箱子旁停留了幾秒,將散落一地物品重新裝進箱子內後,提起箱子又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閻青的半虛化狀態已經持續了足足半個時,逃出了上百裏路,可是在他心中的危險感覺依然沒有解除,始終維持在危險爆發的臨界線上。
背後的敵人在耍他,這個想法在十幾分鍾前就出現在了閻青的心裏,可是就算如此他依然在費盡全力的逃著。
在他心中,還有著一絲絲的僥幸心理。
或許,背後追著的人忽然不追了呢。
隨著全力奔逃,兩枚黑色的四鎖晶核在他的掌心漸漸變成黯淡的灰色,晶核內殘留的能量,明顯已經不多了。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半個時過去了。
很久沒有感到過疲憊的閻青已經開始劇烈的喘氣,長時間的蝠化讓他體內的靈力消耗巨大,手裏的兩枚四鎖晶核也早就被他用光能量隨意丟棄。
到了這一步,絕望漸漸爬上閻青的臉龐。
身後的人離他的距離有時很近,近到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有時又很遠,遠到閻青幾乎都以為對方放棄追他了,可是一個時下來,兩個饒距離始終不遠不近。
在這種情況下,閻青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完全虛化、變成黑蝠群逃跑,可是變成黑蝠群是他的必殺技,消耗巨大,用來趕路確實速度極快而且能夠有效擺脫身後的人,可是他一旦解除消耗巨大的黑蝠群狀態,背後的危險就會如影而至。
在這種瀕臨絕望的麻木中,閻青又往森林深處潛逃了數十公裏,終於在一顆巨大榕樹的樹幹上停下腳步,歇息了起來。
盡管此時是上午十一點,陽光正燦爛,在厚厚樹冠的遮擋下,卻是顯得有些陰暗。
閻青身後的幽暗森林中,“莎莎”的腳步聲漸漸傳來。
他倚坐在樹幹上,呼吸漸漸平緩,臉上的汗水也漸漸被冷風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