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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程懷慕沒有死

  方亦可到了院子裏,深吸了口氣,神色舒展開。


  農村的空氣果然新鮮很多。


  沒有城市裏濃重的霧霾,反而多了股泥土的清新味道。


  周玉娜見她臉上不見苦色,更加生氣,立刻就開始支使她做事。


  掃院子,整理柴禾,因為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不需要燒火,她就找來幾件厚重的棉衣扔在水盆裏,“從那邊的井裏打水,把衣服洗了!”


  方亦可看了看院子裏的井,又看了看盆子裏厚實的衣服。


  什麽也沒說,就去做了。


  隻是,她的動作很慢。


  周玉娜嘴上罵個不停。


  來到這裏,她似乎脫去了那層表麵的偽裝。


  不再賢良,不再溫柔。


  象是徹底的暴露出自己隱藏在表象之下的潑辣凶悍,以及蠻不講理的刻薄。


  跟方亦可說話時,時不時的就會迸出些髒話來。


  完全就是村子裏人們的口頭憚。


  她或許不自覺,但方亦可卻聽得很明白。


  震驚和詫異後,她又坦然聽之了。


  或許,這就是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人。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想,周玉娜肯定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方亦可猜測,這裏如果不是她的老家,就是程予良的老家。


  不過昨天吳信非曾說過,程予良出去辦事了。


  那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老家。


  所以說,他們把她和吳信非帶到這裏來,才如此的有底氣,甚至讓他們到院子裏來,也不怕被人看到。


  因為是老家,所以村子裏的人應該都是相識的……


  她一邊思忖著,一邊打上水來洗衣服,動作一直保持著很慢的基調。


  周玉娜越看越生氣,忍不住劈頭又大罵起來。


  等她罵完,方亦可才道,“不能快,頭疼。”


  周玉娜隻停頓了一下,又罵起來。


  最後還是那個在東屋裏睡覺的洪哥揚聲大吼了一聲,才讓她消停下來。


  方亦可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東屋。


  果然不多時,那個洪哥就裹著外套出來了,眉眼間全部是不耐煩,衝著周玉娜便道,“我說,你這吼東吼西的,是不是生怕麻煩少了,啊?!”


  雖然洪哥今天沒穿黑衣服,但周玉娜對他明顯是有幾分畏懼的。


  聞言便幹巴巴的笑了笑,“她這不是幹活總偷懶麽,我就說了她幾句!”


  洪哥揮了揮手,“少說那些沒用的,今天的藥吃了沒有?”


  周玉娜一愣,立刻回道,“還沒呢!”


  洪哥皺著眉道,“那趕緊的,給她吃藥,吃了藥,就有精神了!”


  垂頭洗衣服的方亦可手上動作微頓,看來,那藥是這些人給的,而並非程氏夫婦弄來的!


  周玉娜趕緊去屋裏拿了藥,讓方亦可吃。


  方亦可在兩人的注視下,不能不吃,幸好,那個洪哥沒想過她會耍藏藥的小花招,所以隻是看著她貌似吐了藥,便滿意的頜首,又回了自己屋裏。


  等周玉娜回屋放杯子的時候,方亦可側著臉避開東屋,偷偷將藥吐在手裏收好。


  然後就麵無表情的繼續洗衣服。


  依照吳信非的說法和她的經驗,這藥大概是毀壞大腦神經的,越吃,人便越遲鈍,越呆傻。


  方亦可不由的感慨,那真正下手害她的人,跟她的仇怨到底是有多麽大,竟然連這樣狠毒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哪怕程氏夫婦,也沒有想到這招。


  他們帶她到這裏,無非是想折磨她,卻不至於想要把她直接害成傻子!


  可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嚴重的得罪過誰!

  惟一印象深刻的,就隻有霍西城的母親了。


  可是,她會用這種手段來害她嗎?


  那個女人狠倒是狠的。


  當年也做過想要偷偷把她騙上手術台取腎的事情,但是把她毒傻……


  會嗎?


  方亦可不大確定。


  如果包括程氏夫婦都是她的手筆,那她真的就不顧忌霍西城這個兒子嗎?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果她活著回去,霍西城查出一切,那霍婉言又打算如何自處?!


  方亦可非常確信,現在,霍西城肯定在四處尋找她。


  是預料到這一點,霍婉言才會想要讓她變成傻子嗎?

  想了半晌,手侵在井水裏,已經冷的疼到發木了,她也無法確定答案。


  算了。


  她離不開這裏,救援的人沒有到,這些猜測,也隻會是猜測。


  隻要尋機離開,才是正經。


  周玉娜放了水杯,在屋裏休息片刻,便懶得出去了,隔著牆吆喝了一句,便任方亦可一人在外麵洗衣服。


  吳信非在屋裏呆不住,聽到沒了聲音,便慢吞吞的挪出來。


  方亦可讓他回屋去,他也不肯聽,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陪著她。


  東屋的洪哥隔著昏花的玻璃窗子,看到院裏低低說話的兩人,摸了摸下巴。


  看他們這模樣,搞不好也是郎有情妹有意。


  不過眼下這男的腿傷的嚴重,倒不好搞事,看來還要再等等。


  ……


  時間慢慢流逝。


  C市那裏,霍西城和吳家聯合起來,找人找的如火如荼,卻偏偏沒有得到更深一步的線索,令他們也是脾氣一日比一日大。


  甚至何曼曼都有些絕望了。


  隻是因為霍西城和吳信然都相當堅定那兩人還活著,這才不敢說出來心底的猜測。


  她也盼著他們安好。


  可是這麽久了,一直沒消息……


  任是誰,也會動搖。


  隻除了霍西城和吳信然。


  他們堅信自己的愛人、親人,仍然活在這世界的某處,等著他們去救援,所以越是沒有線索,他們追查的越是急,網也鋪的越來越大。


  而方亦可這邊,藥一直被喂食著。


  她每次都是假裝吃下,其實事後吐出來。


  不過有時因為藥片在嘴裏會停留一些,等程氏夫婦走了,才能吐出來,所以她多少也受了影響。


  明顯的,就是她偶爾會毫無原因的頭疼。


  這事,她沒有告訴程信非。


  免得他擔心。


  再者,她覺得程信非最近對她太好了些。


  腿傷稍稍見好,這大男孩就閑不住的要替她幹活。如果不是她極力阻止,以擔心他以後走路會受影響來說話,隻怕她的活就會都被他搶去做!


  這事讓方亦可有些上火。


  不過這都是次要的。


  她主要的心思,還是放在了如何逃離這裏上。


  那個東屋裏的洪哥,看得非常緊。


  雖然他有時候會窩在屋裏不出來,但方亦可在院子裏幹活的時候,時不時便覺得有道視線在盯著她,出於安全起見,她便會佯裝出呆呆的模樣,有時還明顯的遲鈍。


  周玉娜對此情形並不意外,顯見,她是知道藥物內情的。


  方亦可認為,這個洪哥是他們逃離的最大障礙!

  吳信非腿上的膏藥已經敷了七八天,腿好了許多。


  腫漲慢慢都落了下去,有些以前流膿的地方也都不見了,變得幹幹的。


  無論誰看了,也能知道,這藥是對症的。


  完全痊愈,隻是時間的問題。


  這天,送走醫生,程予良又回到了方亦可的房間。


  目光掃過吳信非的腿,他道,“現在也差不多該告訴我懷慕的情況了吧!”


  他的臉色陰沉沉的,眼睛下麵青黑青黑的,顯見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覺,他的忍耐,差不多也到了極限!


  方亦可打量片刻,決定不再挑戰他的耐性,便開口道,“程懷慕沒有死,他當時給你們留下遺書,說要捐獻屍體,本身就是個煙霧彈。他其實是拜托了西城,讓他安排他出國治療。他隻是怕治療不成功,讓你們再傷心,這才借著那次病危,做出死去的假象!”


  程予良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堪比銅鈴,似乎根本無法相信方亦可所說的這番話。


  “假死”這種聽起來完全異想天開的主意,怎麽會是他們家懷慕想出來的?


  他們家的懷慕,明明最體貼他們,從小就是,難受了都忍著不願意說出來,怕他們擔心,怎麽可能弄什麽假死?!


  什麽怕治療不成功,讓他們再傷心一次的……簡直就是屁話……


  這人活著跟死了,父母能是一樣的傷心法嗎?


  哪怕他病著,隻能躺在床上,好歹,也該讓他們陪在身邊啊!


  怎麽會,怎麽可能……


  程予良震驚過後,臉上的表情猶自複雜了良久,才貌似鎮定下來,“這些……是真的?!”


  方亦可“嗯”了一聲,又道,“不信你可以去查,他那天悄悄離開醫院以後,是坐西城的私人飛機離開的,地址就是……”報出地點後,她道,“他是上午走的,西城親自送他上的飛機。”


  程予良再度沉默下來。


  半晌,問道,“那他現在……”


  “我離開之前,他還活得好好的。他已經開始治療了,西城為他聯絡的是國外最好的醫生,曾經治愈好不少例他這種病症。”


  程予良猶豫著問,“這樣的醫生,怕不是那麽好聯係的吧?”


  方亦可點點頭,“事實上,事先一個多月,就開始聯係了,不過對方因為婚假不在醫院,因為不確定對方什麽時間能回來,又是不是願意接收這個病人,所以我一直沒跟你們提想。本想等事情確定了再說的,可是後來剛剛得知醫生回來的消息,程懷慕就向西城提出了要偷偷一個人去的要求。西城認為他的想法應該尊重,就同意了……”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離開之前,他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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