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以身相許程哥哥
好一場惡鬥。
短棍敲打在程垂範的背上,手臂上,大腿上,甚至有一下打在他的臉上,致使他嘴角飆血,但紛紛倒下的卻是對方的人手。
以一敵眾,江東師大體育系金牌教練范希華早就告誡過他,關鍵在撂倒對方,撂倒一個,勝算就增加一分。而且,在學校里,范希華實實在在地給他們幾個習武的人訓練過。
程垂範一直謹記於心。
來的一伙人,包括蔣廉秋蔣廉雄,全都躺在地上呻-吟。
當然,程垂範也受傷不輕。嘴角滴著血,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也血跡斑斑。
幾個路人詫異地看著他們,然後搖搖頭離去。
程垂範走到外號叫「毅哥」的領頭人身邊,抓住他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拎起來。
「你,你,你想幹什麼?」「毅哥」一臉的驚恐。
「你再相信蔣廉秋的話了?」程垂範問道。
「相信,相信!我早就相信了!」
「那還不給我滾?全他媽的給我滾!」
……
大概二十幾分鐘前,黎秋天的辦公室里。
黎秋天正在和人通電話。
「你是說你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他打來的電話?」黎秋天重複了一句。
「對。」
「會不會他並沒有撿到你的包?」黎秋天問道。
「他肯定注意到了我甩出去的包,因為他沖我叫喚了兩聲。包一定是他撿的。」
「難道我看走眼了?按我的感覺,他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你確定把電話號碼留在包里了嗎?」
「留了。」
「那你再等等。畢竟是十萬塊錢,一般人都經受不住這麼大的誘惑。」
「好的。」
黎秋天掛斷電話后,便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雙手放在後背上,微微皺著眉頭。他時不時看下戴在左手腕上的手錶。
大概過了五分鐘,黎秋天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聽筒,撥出去一個電話,「喂,是羅主任嗎?」
「我是。是小黎吧。情況怎麼樣?」電話另一頭的羅主任說道。
「我正要向您彙報這件事。從小胡甩出去包到現在大概過了一刻鐘了,還沒有接到程垂範的電話。」
「一刻鐘?按理一刻鐘應該有電話了。難道這傢伙沒經受住考驗?」
「據我的觀察和了解,他應該不是這麼不理性的人。可是,從時間點上又不符合。」
「呵呵,小黎啊,人啊,是很難看準的。我們再等等,不到最後都不要下結論。」
「好好。」
黎秋天掛斷電話,然後去端放在辦公桌上的茶杯,茶未喝一口,電話又響了。他趕忙去接電話。
「喂,是小胡嗎?」
「黎鄉長,他來電話了,是在胡志虎店裡給我打的電話,叫我馬上趕過去。」
「太好了。這就太好了。我說我沒有看錯人。」
……
胡志虎商店裡。
幾分鐘前程垂範一瘸一拐走進來就把胡志虎和武良都嚇了一跳。
程垂範沒時間和他們解釋,直接拿起擺在櫃檯上的電話機,撥通了留在包里的一張紙上的電話號碼。有人接電話,把事情說清楚了,他才緩過一口氣來。
「是蔣孝林找人來報復,偏偏我撿到了十萬塊錢。」程垂範道。
「什麼?」胡志虎和武良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騙你們,」程垂範把包往前一送,「你們看。嶄嶄新新的。好在總算聯繫上了失主,受這麼多痛也值了。」
「垂範兄弟,你,」武良激動地擂了程垂範一拳,「你果真是大地方來的,有素養啊。」
「哎呦,你這是要我的命啊,我手臂上全是傷!」程垂範叫起來。
「你受那麼多痛,再多痛一下,也無所謂。」武良沒心沒肺地道。
「去你的。」
胡志虎招呼程垂範在四方桌前坐下。自是一番感慨。除了更增進了對蔣氏家長的仇視,也增進了對程垂範的敬佩。
「你這兄弟我認了,」胡志虎道,「我和武良最看重的就是這種氣節。叫你嫂子多加幾個菜,我們兄弟仨晚上好好喝一下。」
「是啊,」武良道,「我一個當老師的,胡大哥開店的,按理走不到一塊。可我們玩的比誰都好,就是因為我們很看重這種正氣的東西。沒想到你身上的正氣比我們還足。」
「大哥二哥過獎了,」程垂範也有點心潮澎湃,「剛來蔣村就能結識兩位兄長,是我的榮幸。不管怎樣,晚上這餐飯有著落了。」
「哈哈哈,你小子,還挺幽默。」胡志虎大笑,「對了,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沒事。都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不過,我還是去洗把臉,這樣子,太寒磣人了。」
程垂範去廚房洗臉,和正在燒菜的孫美鳳打了個招呼,出來時,便看見店裡多了一個陌生女子。
胡志虎站起來作介紹:「小胡,就是我這位兄弟撿到了你的錢包。程兄弟,她就是失主,銀行的胡芳。」
胡芳上上下下打量程垂範。
「這麼看我?」程垂範頗覺得尷尬,「武二哥,幫我看看,是不是我臉上的血跡還沒有洗乾淨?」
「洗乾淨了。人家是要把恩人的臉牢牢記在心裡。」武良道。
「不是……不過,也是,」胡芳紅著臉說道,「臉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我跟你說,我這兄弟,為了你十萬塊錢差點連命都丟了。」武良不無誇張地說道。
胡芳一聽,更是詫異不已。
胡志虎簡單地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
「你千萬別太感動,姑娘。原本是我得罪了蔣家,他們來找茬。看見包里有這麼多錢,才起了歹心。」程垂範連忙解釋。
「你初來乍到的,怎麼就把蔣家得罪了?」胡芳問道。
「這話說來太長。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初來乍到?」
「我……你一個陌生人,還不是初來蔣村嗎?」胡芳頓了一下。
「那也說的是。噯,我說你一個銀行工作人員怎麼這麼粗心?要是這錢被那伙混混搶去了,你就沒法交差了。」程垂範由不得不批評這個冒冒失失的姑娘。那疼可不是一點點。
「是啊,那就促成了陽江縣的一件大事件了。」武良道。
「我看也是華安地區的大事件。搶劫十萬塊錢,什麼概念?」胡志虎道。
「都怪我,急著要去辦一件事情。」胡芳道。
「你再怎麼感謝我的兄弟?」武良問道。
「要什麼感謝?不要的,姑娘,我武哥跟你開玩笑呢。」程垂範道。
「感謝肯定是要給的。」胡芳道。
「十萬塊錢,這麼大的恩惠,你能用什麼感謝?我看你不如以身相許好了。」武良開玩笑道。
「我看行。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又都有工作,真的很般配。」胡志虎很認真地說道。
胡芳低頭不說話。
「這玩笑開大了,這玩笑開大了。」程垂範連連擺手。
「就怕程哥哥看不上我。」胡芳囁嚅著。看似很害羞的樣子,眼神卻老往程垂範臉上瞟。
程哥哥?程垂範心裡一愣一愣的。幾秒鐘的時間,自己竟然成了女孩嘴裡的程哥哥,這變化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