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真的邪了門了
被蔣孝泉這麼一攪和,喝酒的氛圍大大受到影響,尤其許義夫妻憂心忡忡的樣子,讓大家很是難受。
他們隨便吃了一點,就放下筷子,要回學校。
大家紛紛勸阻,可許義、林燕執意要走。
程垂範道:「許兄,如果你們執意讓蔣孝泉看笑話,你們就走。」
「什麼意思?」許義問道。林燕也是困惑的眼神。
「蔣孝泉來攪局,目的就是給你們施壓。你們飯都不吃一口提前離開,自然就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一旦他們覺得這種施壓有效果,就還會故伎重演,直至榨乾你們。」
「那你的意思是……?」許義有所動搖。
「放開吃,放開喝,當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蔣孝泉他們就懵逼了。」
「垂範,你怎麼用這個詞?」此一次聽程垂範用「懵逼」這個詞,王雨琦幾乎不能接受。
「哦哦,你是覺得粗魯了是嗎?可就這個詞最能形容他們的狀態。」
黎秋天微笑著頷首。
王長庚也點頭。
胡芳的舅舅則插話:「就這個理!」
見這麼多人都認可,王雨琦只得接受。
「蔣孝泉這些人,是沒有一點人性的混子,」程垂範接著道,「你越虛他們,你越懦弱,他們就會越張狂。進而他們對你的欺凌就越多。」
「我覺得程老師的話很有道理,」黃玉蘭道,「說不定這個時候還有人盯著你們,想看看你們的反應呢。」
「很有可能,」胡芳接著分析,「蔣孝泉受了程哥哥的羞辱都忍氣吞聲,想看到的就是你們的反應。你們沒反應,便挫敗了他們的計謀。」
「就這個理!」胡芳的舅舅又道。
許義抿著嘴,用力握了握林燕的手:「不錯,就這個理。燕,我們就放開吃,放開喝。不要攪了大家的興。」
「嗯,」林燕緊鎖的眉頭也解開了,「給我開啤酒,我也喝點酒。好好放鬆放鬆。」
「林燕姐一定壓抑很久了,」王雨琦忽然道,「我陪你一瓶。」
「爸不反對。」王長庚立即說道。
「那我也來一瓶,陪林燕姐。」黃玉蘭道。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大家!我今天要陪大家喝個盡興。」許義一口把杯中的白酒幹了。
……
蔣村中學。
四大渾頭教室寢室搜颳了一遍,錢,幾毛幾塊;飯票,幾兩幾斤,統到一起,還是不到一條蝴蝶泉的數目。
苦櫧樹下。
「他媽的,今天已是最後期限了,秋哥雄哥明天就會來找我們要。」夏建宇道。
「問題是我們能『借』的都已經『借』了。」龔恆道,「那些人你們也看見了,都乾乾淨淨的了。」
「乾淨是不可能的。」黃璃道。
「你難道吃飯的飯票都不給人留?」
「所以我說沒有乾淨。」
「你們他媽的別吵死,」蔣廉川打斷龔恆和黃璃的爭論,「我贊成梨子的意見,絕對沒幹凈。藏著掖著的絕對有好多。」
「可要是再逼,就得動手了。」夏建宇道,「單單這麼威嚇肯定榨不出來。」
「那就動手。」
「問題是一動手鎚子就會知道!」龔恆道。
「我們好好地整一個,達到效果就行。再警告他們,不能外傳。」蔣廉川道。
「那是再去教室還是寢室?」黃璃問道。
「去寢室。」
四個人便晃蕩著到了男生寢室。
「他媽的睡覺的,看書的,玩的,每個人都給我聽好了,都給我再準備一塊錢,或三斤飯票,最晚時間明天中午。」夏建宇叫道。
「又要?」一個睡下鋪的小男孩嘟噥道,「錢我一分都沒有了。給你們三斤飯票,我不用吃飯了。」
「你說什麼?」蔣廉川瞪眼。
「范洪斌你說什麼?」黃璃幾個人很快圍過去。
「我,我沒說什麼。」小男孩臉色都變白了,嚇得。
「你還說沒說什麼?」蔣廉川一個巴掌扇在小男孩臉上。
夏建宇將小男孩從床鋪上拎起來,也扇了一個巴掌。
龔恆和黃璃分別給了小男孩一腳。
寢室里的人全都驚呆了。
小男孩嚎啕大哭。
「他媽的你還哭?給我閉嘴!」蔣廉川又給了小男孩一下。
小男孩極其恐懼地閉了嘴。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誰他媽有意見,這就是下場!現在給我趕快,有錢的交錢,有飯票的交飯票,沒有的最遲明天中午。」蔣廉川威嚇道。
「我再提醒大家,誰他媽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們就整死誰!」夏建宇惡狠狠道。
有一個人帶頭交錢或飯票,一些人跟著交錢或飯票。那個可憐的小男生也乖乖地交出了一元錢。
……
從蔣村味道出來,李大山等一伙人跟在蔣孝泉後面往賭窩走去。
李大山追到蔣孝泉身邊,道:「泉哥,我就不明白,這種惡氣你都能咽下去?」
「是啊是啊。」好幾個人附和。
「我真想一刀將那個鎚子砍了。」余志軍道。
「我說你們這些人,真的不用腦子,」蔣孝泉訓誡道,「有句話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何必還動粗?沒看見黎秋天和王長庚都在嗎?」
「問題是這兩個人我們何必在乎?」劉曉傑道。
「這兩個人在鄉政府確實不起什麼作用,但我們當著他們的面又是動刀又是砍人的,人家怎麼樣也要給章茂北施壓,到時給我們關個兩三天也是可能的。」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們怎麼就達到目的了?」余志軍傻叉叉地問道。
「去之前我就跟大家說了,這一次,不是動手,而是攪局。陷程垂範於不義,再次震懾許義夫妻。你們想想,這兩個目的不都實現了嗎?」
「泉哥英明。」有一個混子道。
「程垂範咋咋呼呼,但他不肯為林燕掏錢,所有人肯定對他有看法。」李大山說出自己的推想。
「許義老公老婆我估計一口菜都吃不下去。」另一個混子道。
「現在一個個腦子都好用了。就是這樣。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個人很快就會出來。他們哪裡還有臉待在裡面?」蔣孝泉道,「我們就在這裡等等。」
說話間,這些人已經走到了去賭窩的那個弄口。這個弄口距離蔣村味道雖然更遠,但飯店門口的情況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十幾分鐘過去。
「泉哥,好像沒看見許義夫妻出來。」余志軍討好般地道。
「按理不可能。被我們這麼羞辱,他們是怎麼都坐不住的。」蔣孝泉吸著煙道。
「要不我溜過去看看?」余志軍自告奮勇。
「別讓人看見了。」劉曉傑囑咐道。
幾分鐘后余志軍返回。
「什麼情況?」李大山替蔣孝泉問道。
「這真是邪了門了,」余志軍道,「包廂里熱鬧得很,男男女女都喝起了酒。」
「什麼?你是說許義和林燕都喝酒?」蔣孝泉詫異地問道。
「對,而且他們喝的很嗨,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蔣孝泉道,「他們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喝酒?這真的邪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