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命運的方向
蔣廉忠和方秋榮家長聽羅佳華這麼一說立即出了寢室。待兩個人走出寢室,羅佳華則快速的在方秋榮的床鋪上翻找,因為什麼都沒找到,目光便集中在放在床鋪一頭的一個木頭箱子上。這個木頭箱子既然放在方秋榮的床鋪上,自然便是方秋榮用來放衣物的箱子。一把小鎖把箱子鎖了。
羅佳華猶豫了片刻,立即從腰間取下手銬,用手銬將小鎖砸開,而後在木頭箱子里翻找,很快便找到了方秋榮藏在木頭箱子底下的兩封信。他把信收起來放進口袋。正準備關木頭箱子時,注意到衣服底下還有一本小本子,便拿起來翻了翻,只翻了兩頁即刻把小本子也塞進了口袋,這才走到寢室門口等候蔣廉忠他們到來。
羅佳華走到寢室門口便看見四個人往這邊趕來。他還注意到有好幾個教師站在教室門口往寢室這邊看。也有學生透過窗戶往這邊看。
羅佳華象徵性地問了小燕子和方秋榮班主任幾個問題。
「我這邊要立即回派出所做材料,同時要第一時間向公安局彙報,你們如果了解什麼新情況務必及時和我聯繫。」羅佳華道。
「羅所長,我是真沒有想到方秋榮會失蹤的,假條您也看了。」方秋榮的班主任已然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有一點我要補充,在方秋榮請假的頭一段時間,方秋榮已經有點狀態。」
「狀態?什麼狀態?」
「最初是嗜睡。無論是早上還是下午整節課都趴在桌上睡覺。」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羅所長。」小燕子插話道,「一開始我以為秋榮感冒了,可她既不咳嗽也不發燒,而且臉色蠟黃。」
「這和方秋榮失蹤有什麼關係?」羅佳華很威嚴地道。
「我覺得有關係。」小燕子很執著地道,「因為過了一些日子秋榮出現了更奇怪的現象。」
「什麼現象?」方秋榮的父親急急地問道。
蔣廉忠也看著小燕子。
「總是洗身子,一直洗身子。原來臉色蠟黃,因為總是洗身子,臉色變得慘白。嚴重的時候她一天要換三四條短褲。」
「我說你們凈扯這些幹嘛?」羅佳華擺出不耐煩的樣子。「方秋榮失蹤,你們要提供的是,她有和什麼人吵架鬧了矛盾,或者有什麼陌生人來找她。這樣的信息才有用啊。女孩子初潮,來月經,臉色蠟黃或者總是出血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我覺得……」
「好了好了,你小孩子就別給我添亂了。我沒有時間聽這些無用的信息。」說著,羅佳華向他的警車走去。
「辛苦羅所長了。」蔣廉忠說道。
羅佳華頭也沒有回。
「所長哪有這麼當的?」方秋榮的班主任看著羅佳華開著車子離去。
「連我都覺得這些信息是很重要的信息,」蔣廉忠吸了一口氣,「畢竟這都是不正常的現象。燕子同學你再說詳細一點。」
「那我要問叔叔一點,」小燕子看著方秋榮的父親道,「您女兒嗜睡這一段時間她媽媽知道嗎,他跟我說是感冒還說她媽媽帶她去看過醫生。」
「根本就沒這回事。」方秋榮的父親道。「那段時間我們忙著收割稻子,如果她媽媽帶她去看了醫生我還不知道嗎?」
「那她媽媽知不知道她總是洗身子。」
「這個……我就不清楚。」
「關於這一點,程垂範老師叫我關注過。」方秋榮的班主任忽然提示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小燕子道,「星期四下午程老師找方秋榮聊過。是帶到寢室來聊的。」
「那我女兒失蹤會不會就是這個程老師乾的?」方秋榮的父親激動起來。
「這怎麼可能?」方秋榮的班主任馬上反駁道,「你知道程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嗎?人家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正氣。我跟你說,你女兒在學校里遭遇的兩件事情都是程老師幫忙解決的。」
「我女兒遭遇了什麼事情?」
蔣廉忠沖方秋榮的班主任眨眼,同時右手很小幅度的擺動,意思是叫方秋榮的班主任不要說太多。只可惜方秋榮的班主任權當沒看見,哩哩啰啰地把方秋榮在學校遭遇的兩件事情說了。
「你說說,程老師會做這種事情嗎?」
「我艹,我女兒在學校還遇到這些事的?」方秋榮的父親越發痛苦了,「四大渾頭已經勞教去了,那不就是蔣廉秋和蔣廉雄了?」
「誒,方秋榮爸爸,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兩個侄子上次受了教育之後,再也沒有動過你女兒。」蔣廉忠慌忙說道。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那我女兒怎麼會失蹤呢?」方秋榮的父親大聲怨道。「那個程老師在不在學校,我要見見他。我總要問問他,星期四下午為什麼事找我父親。」
「程老師好像不在學校。」方秋榮的班主任說道。
「誒,老師,那不是程老師嗎?」小燕子指著校門口的方向道。
……
童小根的屋子裡。打程垂範走了之後,楊愛秀就一直呆在童昱睡覺的房間里。
她從一個農村人稱之為鎖籮(所謂鎖籮其實就是能上鎖的籮筐)的籮筐底部拿出蔣孝才送給她的藥粉,而後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楊愛秀糾結的是要不要將藥粉扔了。
程垂範今天來她家裡再次將她被蔣孝才硬化的心軟化了。
程垂範一再強調的「為了兒子的幸福」這句話就像棒槌一樣敲打著楊愛秀的心。
然而,蔣孝才的說教和他描述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前景又不斷刺激著楊愛秀。
此時的楊愛秀就好像站在罪惡的邊緣,惡魔在拉著她,想讓她走進惡的世界,同時,也有一股力量在拽著她不讓他走進惡的世界。這股力量除了源於她自身向善的本性,再就是程垂範的正面影響。
此刻,楊愛秀之所以糾結,就是這一股正面影響在發揮作用。
這股正面影響某一刻曾讓楊愛秀抓著藥粉走向她家的耳門,進了建在後院的茅廁里。楊愛秀所想的是把藥粉扔進茅廁,只是在她投擲的一剎那,蔣孝才的話又在楊愛秀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