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土墳包

  「五百嗎？」萬權看向笪志新。


  笪志新也是倒吸了口氣。「一杯酒五百，你代一斤酒不要兩千？」


  「這已經是最低的標準了。」小黃道，「笪總，萬總，我可是喝了一斤酒的人。我能再代喝多少酒？」


  「好像也說得過去。」龔瀟左手撐著頭道，「要不就算了，笪總，萬總，我們不是還有事情嗎？」


  「這酒都開了。」萬權道。


  「開了就開了。聽龔老闆的，不喝了。」笪志新道。


  小黃見狀站起身，「既然三位不喝，小黃我就告退了。那是哪個老總給小黃髮獎金呢？」


  「我來。」萬權站起來道，「多少？」


  小黃再次伸出一隻手。


  「五百？怎麼又是五百？」


  「這也是最低的了。」


  ……


  蔣村小樹林後面的山地上，程垂範和薛瑞跟在許義的後面，向許義所講的墳地走去。


  天上一輪半圓的月亮，銀灰灑向大地，這種時節，萬事萬物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越往裡走，道路兩旁的灌木叢就越茂盛。水庫那邊總是傳來野鴨的叫聲。也有村民說話的聲音從蔣村方向傳來，若有若無，虛無縹緲。


  不知什麼時候薛瑞抓住了程垂範的大手。


  「你是不是有點害怕了？」程垂範手裡的電筒照著前方。


  「確實有點滲人。」薛瑞不得不承認道。


  「一個警察到墓地覺得滲人，說出去不招人笑話？」


  「你這個垂範兄弟，」許義回頭道，「薛妹妹也才二十歲，有點害怕不正常啊。警察也是人。」


  「但警察是無神論者啊。不是說人死了是空是無嗎？那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話是這麼說。但人是有思想意識和推理習慣的。心裡因素會作怪。畢竟這裡到處都是墳墓。」


  「許老師你別和他爭辯。他是一有機會就損我的。你越辯他越起勁。」薛瑞笑道。


  「是有這麼點味。」許義道。


  「我的媽——」程垂範忽然腳下一滑，身子傾斜，人好似要倒的樣子。電筒光線射向空中。


  「怎麼了？」薛瑞趕忙攙住程垂範的胳膊。


  許義手中的電筒便往程垂範腳底下照射。


  「我怕我是踩到一根死人骨頭了。」程垂範一本正經地道。


  「有嗎？」許義道，「沒看見啊。」


  「你別嚇我。」薛瑞道。


  程垂範站穩身子，便用手電筒在腳底下照射，「咦，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是我錯覺？」緊接著，「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看把你們嚇的。」


  薛瑞一拳捶在程垂範的手臂上，「你開玩笑也不分場合的？我魂都被你嚇沒了。」


  「你魂都沒了，話怎麼還說得這麼清晰？」程垂範笑著反問道。


  「垂範你也是的。呀——」許義話未說完，手電筒拋向空中掉進了路旁的灌木叢，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許兄——」程垂範連忙彎腰扶起許義，「不會你真踩著死人骨頭了吧？」


  「我是踩滑了。」


  「沒事吧？」薛瑞撿了手電筒來還給許義。「咦，這裡怎麼這麼多新鮮的黃泥吧？許老師踩黃泥巴上了。」


  「難道是有人盜墓？」程垂範的手電筒便也往這兒照射，緊接著光線往前移動，便看見了表面覆蓋著一些樹枝樹婭的土墳包。


  「薛瑞你看！」


  薛瑞當然也注意到了土墳包。


  三個人往前邁了幾步，到了土墳包身邊。土墳包四周散亂的分佈著新鮮的黃泥巴。那覆蓋在土墳包上的樹枝樹婭是從附近的灌木叢中砍過來的。


  程垂範把手電筒遞給薛瑞，伸手將那些樹枝樹婭撿起來放在一旁。


  薛瑞用手電筒對著土墳包看了又看。


  「不會這個土墳包里就埋著方秋榮吧？」許義道。


  「這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這個羅佳華！」程垂範感覺肺部在膨脹。


  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想。當事實驗證猜想時，程垂範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的確太殘忍了。


  「墳包這麼小，方秋榮一定被碎屍了。」薛瑞的聲音都變了，「著實太可怕了。」


  「我的意見是馬上去把羅佳華抓了！」許義氣憤道。


  「對！把他抓了。我他媽都想把他剮了！」程垂範罵道。


  「還不能抓。」


  「還不能抓？箱子上的指紋，再加上這個小墳包，這是鐵證如山啊。」


  「你們都太氣憤，也太激動了。」薛瑞道，「我也氣憤，但辦案就需要冷靜。這個小墳包能說明什麼問題？埋著方秋榮的小墳包與羅佳華有直接聯繫嗎？」


  「我們都忘了帶鐵鍬了，」許義道，「要是帶鐵鍬來把土墳包掀了，他羅佳華還能狡辯嗎？」


  「那還是沒有用。因為不能證明什麼，知道嗎？我之前吩咐你們帶一把鋤頭帶一把鐵鍬，也是把問題想簡單了。所以出發的時候你們忘了帶，我也就沒說話。」


  「那按薛教的意思我們找到這個土墳包也沒有意義嘍？」許義反問道。


  「那不是。找到土墳包，我們才有了可能找到真正的證據。一是確定這裡埋著方秋榮，確定方秋榮被碎屍了。二是土墳包裡面或者附近一帶一定留有犯罪者的痕迹，我們得找到這些痕迹。只有找到了這些痕迹，才可以立案，向檢察院申請逮捕羅佳華。」薛瑞很耐心地解釋道。


  「那接下去怎麼做？」程垂範問道。


  「回去。」


  「回去？」許義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回去。我們知道埋葬現場在這裡今晚的行動就有收穫了。如果我們再做什麼就等於破壞現場了，畢竟現在是晚上，光線不好。最簡單的，犯罪者留下的腳印，甚至髮絲都是我們得收集的。這都需要很好的光線。」


  「我明白了。最好能找到犯罪者犯罪的工具。方秋榮被碎屍，非得有工具的，什麼刀啊，匕首啊之類的。」程垂範道。


  「不錯。」


  「我忽然想到一點，精-液。」許義忽然興奮地提示道。


  「精-液？你是說羅佳華對方秋榮實施的是姦殺？」程垂範反應過來。


  「像羅佳華這種變態殺人狂，絕對會對方秋榮實施強-奸。她強-奸方秋榮，精-液一定會留在*里。」


  「許老師的提示非常重要。這麼一來，我還得連夜回陽江一趟。」薛瑞道。


  「連夜回陽江？你回陽江就要開車。你臨時開車回去羅佳華不會懷疑的？」程垂範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用摩托車送我回去嘍？」


  「我可不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