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肉疼,心也疼
胡志豹回家和李巧雲打招呼。程垂範,薛瑞和武良進了店裡。
程垂範把唐朝青銅鏡拿出來給武良,把情況又說了一遍。
「這個蔣海清,他會這麼有心?竟然設定了一個這麼絕的騙局?」武良感慨道。
孫美鳳也從廚房裡跑出來聽程垂範敘述,「這騙局設置得也太高明了!」
「這就叫絞盡腦汁。為了陞官,真的是不擇手段啊。」薛瑞道。
「這也是典型的官商結合,互相利用!」武良道。「實在難以想象。」
「武兄,這麼晚我們還來找你,是要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幾個來店裡騙你們的人的外貌特徵,」程垂範把話說到正題上,「還有他們給你們開的票據要交給薛瑞。青銅鏡暫時還要放薛瑞那裡。」
「是要做什麼嗎?」武良問道。
「蔣海清搞陰謀要把薛局長整下來,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因為既然是蔣海清的人,基本上會是我們公安系統的,」薛瑞道,「了解他們的外貌特徵,利於我們找到這些人。」
「你要票據,是不是要認筆跡?」武良似有所悟。
「就是這個意思。」程垂範道。「找到這幾個來矇騙你們的人,蔣海清想辯解到時都辯解不了。」
「是這樣的幾個人……」武良憑著回憶說了那幾個人的外貌特徵。
「我們就從這個叫小鐘的小個子身上入手。他的外貌特徵太明顯了。」程垂範建議道。
「我也這麼想。明天我就回陽江調查。」薛瑞道。
……
第二天,笪志新走進辦公室接的第一個電話就是徐宏革的電話。
「這麼早,徐廳長。」
「我是想第一時間告訴你,那個叫龔瀟的記者我已經搞定了。他已經答應不再盯這件事。」徐宏革道。
「徐廳長辦事的效率就是高。」笪志新道。
「志新啊,你知道讓龔瀟盯這件事的人是誰嗎?」
「徐廳長連這一點都了解了嗎?」
「是華安一家古董行。古董行的來摻和這種事,我覺得沒道理啊。」
「是嗎?」笪志新道。笪志新雖這麼反問,心裡已然很清楚。彭正良喜歡古董,自然和古董行的人很熟。那麼,想上一個台階的蔣海清必然是通過古董行的人和彭正良搭上了關係。
「所以你真的要慎重一點,千萬別稀里糊塗地被人利用了。」
「謝謝徐廳長關心。志新會慎重的。」
……
差不多同一時間。華安古董行。
「你說什麼,龔記者?你沒有興趣整這件事?」唐老先生手裡拿著話筒聽筒,「兩個數你都沒興趣?條件不是你自己提的嗎?」
「我說沒興趣就沒興趣。掛了。」龔瀟在電話另一頭道。
唐老先生頹然坐在辦公椅上。唐朝青銅鏡被程垂範一行硬生生整回去了,肉都疼了,龔瀟不合作,蔣海清的願望就難以實現,那就連心也疼了。因為蔣海清做不成公安局長,這座橋便搭不起來了。
唐老先生做古董這一行,最需要的是政法系統的關係。
在華安他有彭正良這個關係,如果在陽江有蔣海清這個關係,他就可以開拓陽江的市場。
抽了根煙,唐老先生想想還是決定給彭正良打個電話。
「哦,忙起來我都忘了跟你說,」彭正良道,「薛琦貴的位置暫時動不了了。笪志新打了電話給我。」
「啊,」唐老先生心裡涼到底。「怎麼會這樣?彭書記,會不會是有人針對我們找了關係?那個省報的記者剛才也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不插手老薛的事情了。」
「是嗎?」彭正良在電話里沉吟片刻,「不對啊,笪書記跟我說,雖然公安局長的位置上不了,他還打算讓蔣海清上物價局局長的位置。如果有人刻意針對的話,笪書記還會這麼許諾我嗎?」
「哦。」聽彭正良這麼一說,唐老先生才稍稍安心了點。
……
陽江縣公安局某辦公室。
「薛教,這是鍾富生的檔案材料,上面有他的手寫材料。」一個女警察沖薛瑞道。她手裡拿著一份材料。
薛瑞接過來仔細查看。
過了一會兒,薛瑞道:「這檔案材料里鍾富生的手寫字跡還是太少了。有沒有別的?對了,有沒有鍾富生的述職報告。通篇述職報告都應該是手寫材料。」
「對了,我怎麼把這一點忘了。我馬上找出來。」
女警官便去木頭櫥櫃里翻找,不一會兒便理出了一份遞給薛瑞。薛瑞掃描了幾眼便喜笑顏開,「蕭姐,就是這個了。你複印一份給我。」
「好的。」
拿到了鍾富生的述職報告複印件,薛瑞立即趕去治安管理大隊。
副大隊長黃長明迎上來,「薛教,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們治安大隊來了?」
「我找鍾……鐘有貴有點事,有貴他在嗎?」薛瑞猛然注意到這個黃長明的臉長長的,她擔心武良說的長臉可能就是黃長明,便改了口。
黃長明和蔣海清走得比較近,薛瑞是了解這一點的。
「找有鬼啊,他在。在。」黃長明大大咧咧的道。「薛教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說著,黃長明往外走去。
「你忙。」
薛瑞往裡走。但薛瑞從餘光留意到,黃長明幾次回頭。薛瑞心裡便有了底。她真的去鐘有貴的辦公室和鐘有貴扯了幾句閑話,並且在鐘有貴的辦公室足足坐了二十幾分鐘,搞的鐘有貴還覺得自己中了桃花運,感覺這個性感漂亮又能幹的薛局長的千金看中了自己,臉紅的燙人。
二十分鐘后,薛瑞站起身,喝了一大口茶,道:「這茶好香。走了。有機會去蔣村派出所玩。」
「好,好的。」鐘有貴激動得說不出話。
出了鐘有貴的辦公室,在過道里沒看見什麼人,薛瑞這才去找鍾富生。
……
黃長明出了治安大隊,其實在外面晃了一圈就又回去了。他兩次派人去鐘有貴的辦公室都看見薛瑞坐在裡頭,這才打消了心頭的疑慮,但他還是立即給蔣海清去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