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買藥
陳夢生開靈後就上報了宗門，成為了火流宗記錄在冊的弟子。
這樣，他就可以得到宗門每月供應的一塊靈石，不過他還是記名弟子的身份。除非他到達開靈四層的境界，他就可以成為火流宗的正式弟子，再也不用整日替宗門幹活，而且待遇還好很多。
火流宗的弟子分為三類。
最底層就像陳夢生這樣的記名弟子，他們隻是火流宗名義上的弟子，宗門不會管這些弟子的修煉，最多為已經開靈的弟子每月發放一塊靈石。記名弟子上麵就是正式弟子，這些弟子才是火流宗的中堅力量，他們撐起了火流宗的整個牌麵。
待遇最好，也最令其他弟子羨慕的是內門弟子，他們無一例外都非常強大，基本上都在開靈六層境界以上。要是有弟子到達十層境界，他都有當長老的資格了。不過火流宗這小宗門，弟子最高境界也隻有開靈八層，連個九層境界的都沒有。
自從宗門發放靈石後，陳夢生就迫不及待地拿著靈石修煉。聽張偉講過，一塊靈石可以頂平常好多天的修煉，這裏的每個弟子都夢想擁有更多的靈石。靈石在記名弟子中十分珍貴。
果然，用過靈石以後，陳夢生覺得上一個月的修煉速度跟龜爬一樣。而且他還意外的發現，靈石竟然能“帶”到夢裏修煉。
鑒於夢中能修煉的情況，他就想著能否把靈石也帶入夢中修煉，結果嚐試後發現還真能。得到第一塊靈石，他就揣著那塊靈石做白日夢，夢中還真的“帶”進去一塊靈石，一模一樣。
他在夢裏美美地吸收掉那塊靈石，醒來後手中的靈石完好無損，竟然不影響現實中的靈石，他一陣狂喜，這樣一來，他要是有一塊靈石，那豈不是相當於有了很多靈石，每天都能修煉兩次？
他的白日夢做得很好，可現實終歸是現實，一塊靈石並不能支撐他每天修煉。那石頭的能力也似乎有限，一塊靈石隻能在夢中複製一次，第二天哪怕那靈石沒用過，夢中也不會出現另外一塊靈石。
得到這個結果，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比較滿足的，畢竟一塊靈石能當做兩塊來用，他還貪心什麽呢？況且也不是一天隻能用一塊。第二個月，他拿了兩塊靈石，結果夢中也會複製出同樣的兩塊靈石，也就是說，隻要他靈石夠多，他就可以在夢中奢侈地修煉。他開始幻想有特別特別多的靈石，這樣他的修煉速度就上天了。
後來他對靈石有一種極度的狂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從這時開始的。這時候他還很弱，整天為靈石而發愁，總想著辦法搞到更多靈石，所以也造就了他以後對於靈石那種極度狂熱的心態。哪怕他以後成了仙人，再也用不上靈石，可見到靈石還是有一種想據為己有的衝動。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總會厚著臉皮跟人家借靈石。不過他的信譽很好，聽別人講，借到靈石的第二天，他就會準時歸還。這樣也有一些人相信他，借給他靈石，而他靠著這個近乎作弊的方式，修為慢慢推進著。
這一日，張偉下山為胖中年辦事，他帶上了陳夢生。
兩人勾肩搭背，在別人的羨慕中，邁著八字步，像個鴨子一樣，搖搖晃晃走出了山門。
“偉哥，那胖子給你這袋子有什麽用啊？這麽小，連件衣服都裝不下。”
“嘿，你可別小瞧這個袋子，這袋子名叫儲物袋，隻有靈力才能驅使它，裏麵可大有乾坤，能裝許多東西。這袋子非常珍貴，我們記名弟子根本沒有機會得到。我也是為胖子辦事，他才給我用，回來後還要給他。”
“這麽厲害？”
“厲害的東西多了去了，以後你會見到更厲害的東西。我還見過內門弟子使用過一件寶物，那寶物直接把一顆粗壯的大樹給打穿了。”
陳夢生瞪著眼睛，聽著張偉眉飛色舞的講解，一臉神往。
“老弟，這次跟著哥哥下山，哥哥好好招待你一頓。那胖子雖然摳門，可每次下山總會多給幾兩銀錢，我以前都是拿著這錢去逛窯子呢。”
“窯子？那是什麽地方？”
“咳咳，就是練武功的地方。你怎麽這麽好奇，這次就不去了，這點銀錢隻夠咱們倆大吃一頓。唉，為了兄弟你，隻能委屈我這兄弟了。”
陳夢生喃喃，記住了“窯子”這個地方。
站在一個小鎮的集市上，張偉一臉感歎，“還是山下的生活好啊，你看他們多自由，想幹啥就幹啥，哪像我們，一味枯燥地修煉。”
“對對對。”陳夢生興奮地點著頭。
“走，哥哥先帶你去吃頓好的。”
張偉輕車熟路，帶著陳夢生進了一家酒樓。
兩人點了一大桌子飯菜，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中，席卷完這桌子菜。吃完兩人還有些意猶未盡，可是囊中羞澀，隻能點那麽多。
“偉哥，那胖子給了你幾兩銀子啊？”陳夢生望著身後的酒樓，一臉回味。
“給的銀子倒是不少，可是那些都是買藥材用的，那胖子也算得紮實，基本上賣完剩不了多少。”
“這樣啊，那咱們就去買藥材吧。”
兩人站在一家藥鋪，掌櫃拿著一個單子，端詳半天。
“嗬，這藥材可不少，天冬一兩，七星草二錢，廣白一兩……”
念完之後他拿過算盤，劈裏啪啦一陣撥打，最後算盤對著陳夢生兩人，一臉笑意地說道：“總計六十四兩白銀。”
“唉，那胖子算得真準，就給了我七十兩，五兩銀子咱們已經吃喝過了，付過錢就剩一兩了。”
說著張偉就要拿出銀子付賬，陳夢生一把拉住他。
“掌櫃的，這裏麵可有能單獨分開的藥草？比如花和根都能獨自入藥。”
“嗬嗬，這你可算問著了，老夫半輩子都與藥草打交道，對藥草的特性倒是熟知一二。不說別的，就說你手跟前的這株白芥子，花瓣有溫肺豁痰利氣的作用，葉子則有散結通絡止痛的作用，兩味藥材均可單獨入藥，也可整株入藥。而你那朋友的藥單裏就有這味藥，我看那單子裏還有三味這樣的藥材。”
“那這白芥子分開來賣怎麽賣？”
“整株白芥子是一錢一兩銀子，花瓣不容易保存，單獨賣一錢六文，葉子則是四文，加起來還是一兩。”
“也就是說，一兩白芥子的花瓣值六兩銀子，葉子是四兩。”
“就是這樣，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算賬這麽清楚。”
“好，那就拿半兩白芥子的花瓣，半兩白芥子的葉子，其他三味藥材也照這樣抓。”
掌櫃一愣，怎麽提出這麽奇怪的要求，不過也沒說什麽，讓夥計照著陳夢生說的抓藥。
“你再算算多少錢。”
“這還用用算嗎？哦，你是怕我老眼昏花算錯，想在確認一次。那這次你可看清，我念一味藥材，算一次。”
“天冬一兩三兩銀子，……，半兩白芥子花瓣三兩銀子，半兩白芥子葉子二兩銀子，……，總計五十兩銀子。嗯？”掌櫃的臉一下變得通紅，“怎麽會這樣，老夫打了半輩子算盤都沒出過錯啊？”
“嗬，你這老頭，果然是老眼昏花，剛才還說誠信買賣，看來是欺騙我們。”張偉氣憤道。
“不對，我再算一遍。”
掌櫃顧不上答話，拿過算盤一陣劈裏啪啦快打，還是五十兩。
“怎麽會這樣？一定是哪裏出錯了。”掌櫃拿起藥單看了起來。
“對對對，你看這裏，白芥子一錢一兩，也就是說一兩白芥子要花十兩銀子，可是你這半兩花瓣和半兩葉子，加起來才五兩銀子，你應該給我十兩銀子。”
“那我問你，一兩白芥子花瓣是不是六兩？”
“是。”
“那半兩呢？”
“當然是三兩。”
“那半兩白芥子葉子呢？”
“二兩。”
“那半兩花瓣加半兩葉子總共多少錢？”
“五兩啊。”
“掌櫃的，沒毛病。”旁邊的夥計拍馬屁道。
“對啊，沒毛病。你這老頭怎麽這麽墨跡，算個賬算了半天，還欺騙我們，還說什麽誠信經營，童叟無欺，你這是黑店啊。”張偉不耐煩地說道，看掌櫃的眼神都不對了。
“哎，公子可不敢亂說。好，五十兩，小六，趕緊把藥材裝好，給這位公子。”
張偉喜滋滋地拿著藥材走出藥鋪，後麵掌櫃的拿著算盤劈裏啪啦打著，越算越糊塗，小六還不時地回應“沒毛病”。
“哎，老弟，你是這麽做到的，怎麽一兩白芥子就少了一半錢呢？還有其他三味藥，一下就少了十四兩。”
“我怎麽知道，反正藥材又沒買少，你操那心幹啥。”
“哈哈哈，也對。不過，我還是好奇那五兩銀子去哪兒了，一兩白芥子本該是十兩銀子，半兩花瓣三兩，半兩葉子二兩，加起來一兩白芥子又成了五兩，那五兩到底去哪兒了？”張偉也是一臉迷糊。
“偉哥，別好奇了，這下咱們有了十四兩，不對是十五兩，咱們去逛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