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傻子
陳夢生一陣眩暈,他的意識重歸身體。
許多人一臉疑惑,這還沒到一炷香時間呢,畫卷就收了。
正當大家疑惑時,重新恢複的卷軸處,天空開始撕裂,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一位氣度非凡的白衣青年從天而降。
三大宗主瞳孔一縮,就連萬長鬆的眼神也是凝重起來。
“恭迎杳冥宗五長老,五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白衣青年踏空而立,一步一步走了下來,令底下的弟子震驚不已。
這是什麽實力?恐怕師父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吧!陳夢生像看神仙一樣,看著那個青年。那青年從幾十雙眼睛裏,直接找到他,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似幽靜的星空,好似要把他心神吸引進去,讓他心神震撼。
那一眼過後,白衣青年不再關注他,微笑著落在三大宗門麵前。
“這次的山河圖考驗不用進行了,以後也要取消,反正你們也沒有重視過。”
三位宗主略顯尷尬,火流宗宗主心裏有些苦澀,好不容易拿出的奇招,一下就廢了,唉,這次又是個墊底。
“咦,萬大師怎麽會在這裏?真是驚喜啊。”白衣青年一臉驚訝,一下變得恭敬起來。
“說來話長,不過我馬上也要回到家族了。”
“聽說半年後就是萬家的煉丹大會,到時必是一個盛會,我們宗主和大長老也會去觀禮。”
“多謝杳冥宗給萬家一個麵子。五長老這次來可是所為何事?想必也是十分重要的事,不然也不會撕裂空間來到這裏。”
“嗬嗬,發現個好苗子。”
“敢問是哪個好苗子?”
“先容我賣個關子,到時萬長老自會知道,我也想看看那苗子的實力。”
聽到這,萬長鬆臉上浮現奇異神色。
“那就請。”
白衣青年落座,他在首位,旁邊隻有萬長鬆一人,其他人全部坐在了後首。
正陽門門主一臉震驚,和火流宗宗主傳音道:“這萬長老到底什麽身份?僅憑他二品丹修的身份,沒可能五長老那麽恭敬。”
“如今也隱瞞不下去了,萬長老其實不是二品丹修,而是三品,而且他姓萬,你自己想吧。”
“丹霞萬家?”
“正是。”
“黃宗主可隱瞞得我好苦,我還當他老人家隻是個二品丹修,沒想到他是永州僅有的三位三品丹修之一,他老人家怎麽會屈尊來我們這個小地方?”
“具體我也不便多說,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我竟然讓一位三品丹修為我出手,估計我那要求,在他老人家眼裏都上不了台麵。你也不早告訴我,不然我也不會怠慢了萬大師。”
正陽門門主正自懊惱,白衣青年開口了,“還不開始弟子比試?”
“這就宣布開始。”正陽宗宗主一下驚醒,連忙說道。
在眾弟子的疑惑中,三大宗門弟子比試提前開始。
陳夢生也一臉納悶,他醒來後,發現時間並不夠一炷香,那白衣青年又是什麽身份,他幹嘛看自己,難道山河圖的一切,和白衣青年有關?
山河圖的考驗結束後,他一直沉浸在疑惑中,就連正陽門門主宣布弟子比試開始都渾然不知,直到蘇嶼璿沒好氣地拍了他一巴掌。
“你幹什麽呢,聾了?”
他反應過來,耳邊又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火流宗陳夢生,出戰!”
陳夢生走上擂台,對麵站著一個瘦小弟子,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
“你剛才愣啥呢?是不是被我嚇住了?”
“我嚇住你妹,我害怕你不經打,遲疑著要不要上來。”
“口氣還張狂得很,我最愛治你這種人,等下打得你哭天喊地你就不會這麽嘴硬了。”
“我等下打得你喊我爺爺。”
“好小子,看招。”
瘦小弟子本來還想調侃下陳夢生,結果卻被陳夢生給嗆得夠死,帶著火氣他出手了。
飛雁穀的弟子注重身法,他一出手,就跟一隻靈活的猴子一樣,陳夢生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身形。
陳夢生也修煉有身法,但人家畢竟術業專攻,他當然比不上,一時半會兒也拿那瘦小弟子沒有辦法,連人都逮不到。
那瘦小弟子仗著身法,不時出現在陳夢生身邊偷襲一下,搞得他很煩。
“你個泥鰍,能不能正麵剛一下?”
“嗬嗬,等你碰上我再說吧。”
砰,陳夢生的右臉挨了一拳,腫了起來。他內心有些火氣,不過卻沒還擊,愣是站在原地不動。
“那小子被打傻了吧,怎麽站在原地不動?”
“看他那豬頭樣,一看就是個傻子。”
“看來火流宗排名墊底是有原因的,你說他們怎麽帶來這麽個傻子?”
“師兄,不對啊,他上次不是這個表現。”
“哼,上次放不開,況且這次他先碰見飛雁穀的弟子,他們這些人,應對起來確實有些麻煩。唉,不能親手揍他,還是有些失望,沒想到他這麽無能。”
蘇嶼璿有些擔心地看著陳夢生,她也有些疑惑,這跟他平時的風格不太一樣。
就在這時,陳夢生陰笑一聲,“總算發現你這泥鰍的規律了,叫爺爺吧。”
說著,他一腳向右前方踢去。
砰一聲,那瘦小弟子就升上了天,隨即啪唧一下,狠狠摔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陳夢生上前,再一腳踢到他捂著的地方,“讓你他娘偷襲,打我打得歡實地很麽?來,繼續啊。”
一腳又一腳,旁邊人看著都狠,很同情那瘦小弟子。
瘦小弟子仰天長嚎,“我叫你爺爺還不行嘛?快停手吧,我認輸了,啊……”
砰,又是一腳。
“爺爺,我知道錯了,不要再踢我了,啊,我都認輸了,快救救我。”
“陳夢生,停手!”旁邊的正陽門長老厲聲喝道。
陳夢生頂著個豬頭臉,一臉得意,“說了讓你喊我爺爺,喊了吧,就是這個代價有點大。”
他摸著腫脹的臉,嘴角一下抽搐。為了逮住那瘦小弟子,他采取了最笨的辦法,讓那瘦小弟子打他。是個人都有習慣,他發現那瘦小弟子總喜歡在某幾個位置出手,臉上挨了幾拳後,他洞悉了那小子的下一次意圖,直接重重一腳踢飛,事後還不忘補刀,估計那瘦小弟子回去後,最少得躺幾天。
他下了台,蘇嶼璿一臉無奈,卻非常關心他。
“有其他法子,為什麽偏偏選這個法子?你看你這個樣子,跟個豬頭差不多。”
“那小子跟個泥鰍一樣,太煩了,都說了讓他剛正麵,他還那麽賤,我這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你啊,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下次碰見飛雁穀的弟子,可別這樣了。”
“當然了,體驗過他們的功法,下次我就有對付他們的辦法了。師姐,你這樣……”隨後的話,他趴在蘇嶼璿的耳邊小聲說道。
蘇嶼璿聽後,臉色奇異,“還能行嗎?”
“保準有效,哈哈哈。”
“你啊,有實力打敗他們,卻總想些歪門邪道。”
“嘿嘿,能勝利就行。師姐,該你了,你也聾了?”
“跟你小子說話都沒注意,那我上去了。”
他看著蘇嶼璿和一名正陽門的弟子比試,那弟子頗有些實力,蘇嶼璿也是謹慎應對。他正看得正酣,聽到正陽門長老再次喊他出場。
“看,那個豬頭又上去了。”
“不過,他可真是狠啊,我看那個瘦小弟子,被人抬下去的時候,都吐了幾口血。”
“哼,歪打正著罷了。”
“等會兒有他好看的,他要能走到後麵,我就去跟長老說,讓他成為我的對手。”
“哈哈,好,師兄,到時一定要揍死他,為我出氣。”
陳夢生對麵,一個黝黑少年與他對峙。
“剛才就是你下狠手,差點廢了我兄弟?”
“唉,我本事不濟,沒拿捏住力道,還請見諒,見諒哈。”
“哼,牙尖嘴利。你小心點,我這人也拿捏不住力道。”
“嘿,還真巧。”
“廢話少說,看招。”
此弟子一上來,明顯就和上一個飛雁穀弟子不同,那瘦小弟子仗著身法好,強行騷擾他。而這個弟子,以身法為輔,用武功對付他。
黝黑少年的武功似乎是一種象形拳,他的動作像一個猿猴,沒有瘦小弟子那麽滑溜,卻靈活不已,陳夢生打出的法術,他幾乎都能躲過。而陳夢生就不太幸運了,有時候會挨上幾拳,導致他的“豬頭”越來越大。
其實,這也是他有意為之,到現在他都沒使出多少全力,他接觸到全新功法,想適應一番,他在學習,他想從別人身上汲取一些經驗,飛雁穀弟子的功法,怎麽說也對他的身法修煉有些幫助,他想多觀察一番,到時在夢中就可複製出這樣的功法,以便學習。
一會兒,那黝黑少年似乎也發現了陳夢生的意圖,他覺得陳夢生的實力應該不止這些,從陳夢生越發輕鬆的應對上就能看出來,想到這裏,他不想節外生枝,使出了全力。他的身形陡然加快,一下沒了蹤影。
陳夢生一臉平靜,“喂,你的靈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