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比（1）
火流宗這幾天張燈結彩，十年一度的弟子大比三天後舉行，這也算火流宗的盛會。
這一次的弟子大比在天雨峰舉辦，火流宗有三大峰，分別名為“火流”、“天雨”、“風雷”。以往弟子大比，在三大峰之間輪流舉辦。
那三峰整日雲霧繚繞，記名弟子也不允許進入那三峰，陳夢生還從未見過這三峰的真麵目。這一次弟子大比，剛好輪換到天雨峰，因此他有幸見到天雨峰真容。
走在天雨峰中，他內心有些感慨。天雨峰的靈氣，比記名弟子所在的山峰靈氣濃厚一些，更適合修煉。聽說靈氣最濃厚的地方是火流峰，掌門就住在火流峰。
從天雨峰看去，一座宏偉的石橋橫貫兩峰，相連的那一座峰便是風雷峰。火流峰在兩峰之後很遠的地方，自成一番天地。陳夢生歎口氣，他的運氣有些不好，聽說上一次弟子大比就在火流峰進行。
滿眼好奇地走在天雨峰，周圍有弟子看見他這個樣子，大多露出鄙視的目光。
“看，又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記名弟子。”
“你說這些記名弟子，天資那麽差，為什麽還要選擇修煉？”
“嗬嗬，吃飽了撐的吧。不過，萬一走了狗屎運成了修士，去到外麵那可是‘仙人’。”
“屁的仙人，修煉十幾年都難以進境，還想當仙人。”
“唉，這些記名弟子也很可憐，每次弟子大比，就屬記名弟子最多，但能晉升為正式弟子的人卻很少。”
陳夢生冷眼看過去，那些弟子的修為盡收眼底，大多為開靈四五層的境界。
他沒有和這些弟子爭論，隻是默默地走著。但他心中卻有些難受，那些弟子想必天資較好，似乎也就多了頤氣指使的權利，難道資質就決定一切嗎？
他的思緒千轉，連有人叫他都沒有聽到，直到他的肩被人拍了一下。
“喂，兄弟，兩年不見都不認我這個大哥了？”張偉咧著嘴，撫著陳夢生的肩膀說道。
“偉兄？”陳夢生一臉驚喜。
“嗬嗬，剛才就看見你了，你一直低著頭走，怎麽叫都不回應，怎麽了？”
“沒事，想一些事情。這不要弟子大比了麽，我有些擔心後麵的比試。”
“嘿，兩年不見你都修煉到三層了？”
陳夢生點了點頭，“自你走後，我就接管了你的位置，也撈了些油水，再加上胖管事借我的五塊靈石，我閉關一年多時間，終於到了開靈三層。”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兄弟。”
“偉兄，你怎麽樣？”
“唉，別提了，如果給我再次選擇的機會，我還不如通過弟子大比晉升呢。我給你說，自從我晉升為正式弟子，我的生活還不如當記名弟子的時候。他們都是牲口啊，一個個修煉極快，我自從晉升為開靈三層，這都兩年了才提升一層境界，跟我當初一個境界的，人家早都修煉至開靈五層了，他們沒少嘲笑我。”
“那跟弟子大比有什麽關係？”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麽，通過弟子大比晉升為正式弟子，會得到各種獎勵，靈石還是次要的，關鍵能得到法寶。有了法寶，就可以越階挑戰別人，他們也就不敢看不起你。我跟你說，這次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現，你如今為三層境界，晉升為正式弟子絕對沒問題，但還需爭取記名弟子前十，那樣獎勵就很豐厚。我還聽說，這一次弟子大比，有長老會在記名弟子前十選擇徒弟，你可一定得抓住這個機會。”
“還有這事？”
“嗯。給，這是我做宗門任務換到的一門身法，你這兩天練一下，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有些身法的支撐，你的勝算就更多一些。”張偉從懷裏拽出一張泛黃的紙交給陳夢生。
“多謝偉兄，等我成為正式弟子，咱們再去山下好好吃一頓，這次我請客。”
“哈哈，好，那我就等著兄弟的好消息。我也要去修煉了，正式弟子全部都得參與弟子大比，聽說墊底的幾名還會被貶為記名弟子，我有些緊張。”
“正式弟子中不是還有三層弟子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也得好好準備。”
“那好，我這裏還剩下一塊靈石，你拿去用，可不要陰溝裏翻船了。”陳夢生一臉挪移。
張偉有些為難，最終還是收下這塊靈石。
“兄弟，等這次大比過後，我一定會還你。”
兩人相聚匆匆，都沒說多少話就分開了，陳夢生獨自一人，走向天雨峰後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坐修煉。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第三天上午，火流宗回蕩起鍾聲，一共九聲。陳夢生睜開眼，走向天雨峰正峰。
這次弟子大比的地點在天雨台。天雨台是一個大高台，前麵有一個廣場。天雨台上有十幾個玉石碑，上麵刻著曆年火流宗以及曆代宗主的曆史。那些玉石碑，陳夢生昨天就看過。據玉石碑上麵所講，火流宗建宗曆史達七百年之久，建宗始祖有三花中境的修為。可隨著始祖仙逝，時間流逝，火流宗越來越沒落，直至淪落為三流勢力，如今宗主的修為隻有築基中期。
弟子大比跨度的時間比較長，最先為記名弟子之間的比試。隻要他們有能力挑戰勝出，會提早成為正式弟子。不過以往這樣的事情很少，記名弟子本來資質就差，得到的靈石又少，修煉的時間也少，很難發生越階挑戰的事。
記名弟子之後才是正式弟子的比試，不過這些與陳夢生沒有關係，他隻要在記名弟子比試中脫穎而出，成為正式弟子就行。
因為是記名弟子的比試，宗門也不太重視，宗主以及許多長老都沒出現，隻有一些長老和弟子，負責記名弟子的比試。
陳夢生和其他記名弟子站在天雨台前麵的廣場上，好幾百個弟子，黑壓壓一片。這些記名弟子大多都是開靈一層的境界，很少一部分為開靈二層的境界，開靈三層更是極少。
雖沒有火流宗重要高層出麵，但火流宗正式弟子似乎很給麵子，大多都跑來觀看記名弟子的比試。他們在廣場周圍圍了一圈，對著廣場的記名弟子指指點點。
“嘿嘿，又能看耍猴了。”
“對，看他們的表演，就是一場戲劇，能讓人笑死。”
“你知道我上次見到一個奇葩，一個靈符不會施展，最後好不容易施展出來，卻把自己燒了。”
“你說他們浪費那些精力幹什麽？明明沒有機會晉升為正式弟子，卻還要丟人現眼。”
“也不能這麽說，記名弟子中還是有牛人的，風雷峰的柳師兄，當初以二層境界成為正式弟子，十年過去也修煉到開靈六層，如今的地位很高。”
“柳師兄？原來他從記名弟子晉升上來的，這可真讓人吃驚。柳師兄可是我的偶像，他那九曲劍法，讓人聞風喪膽。”
“嗬嗬，幾百幾千個記名弟子才會出一個柳師兄。記名弟子就是記名弟子，一群廢柴罷了。”
周圍的正式弟子議論紛紛，這時一個矮小老頭走上天雨台。
“咳咳”，老頭咳嗽了兩聲，周圍吵鬧的聲音安靜下來。
“宗門弟子大比之前，先進行記名弟子之間的比試。這可是晉升正式弟子的機會，你們須認真對待。現在，開靈三層及以上的記名弟子出列。”
人群騷動，從不同地方走出幾個弟子，男女不一，年齡差別也很大，最終在隊伍前麵站成一排，總共十八人。
“這次晉升為正式弟子的人還多一些，我記得上次大比，可隻有十三個人。”
“嗬嗬，你也不看他們年紀多大了。還有那個老者，估計幾十年才修煉至開靈三層，終於有機會晉升為正式弟子。”
矮小老頭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
“你們均是開靈三層及以上的弟子，往常可直接成為正式弟子，恰逢弟子大比，也算你們的運氣好，你們會在最後一輪出戰，爭奪記名弟子前十，有豐厚的獎勵，希望你們對得住自己的實力，好了，先去一邊等著。”
陳夢生退到天雨台下，打量著另外十七人。這十七人，有十五人都是開靈三層，隻有兩位弟子是開靈四層，他多看了兩眼。
那兩人，其中一個為老者，他一臉淡然，閉著眼睛站在最後邊。陳夢生看向那老者，誰知老者忽地睜開眼也看了他一眼。他裝作環視的樣子，眼神從老者身上離開。老者眼中有些疑惑，看了兩眼後，又重新閉上眼睛。另外一人是個青年，臉上充滿著自信，他挑釁地看著其他人。
就在這幾個弟子互相打量時，其他記名弟子的比試已經開始。
記名弟子的比試很簡單，一輪一輪淘汰，決出最後幾人。每次大比有二十個晉升的名額，到達開靈三層以上的弟子會占去十幾個，剩下的幾百記名弟子，為了僅剩的幾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